“对。”楚闻赞同的说道:“我泱泱大楚,岂能够被这些异族毛子屡屡骚扰?他们要是不来还好,他们若是敢来!就一定要叫他们知道,我们大楚尊严绝不许叫人践踏!”
楚莫离站起来,“臣领命。”
楚闻笑着让人坐下来,“你我兄弟之间何必有这么多讲究,规矩繁琐倒是叫人生分了。”
楚莫离笑着倒是不好说什么。
“父皇那边,你可要去瞧瞧?”
“不必了。”楚莫离摇了摇头
虽然楚闻与楚雍之间也只能够论得上是一句父子情淡薄,但是楚莫离对楚雍就是恨意难消了。
楚闻也知道他这七弟对于他母妃的死始终难以忘怀,并不多做勉强,便转移话题问道:“你与顾姑娘那边如何了?若是实在进展不顺,可要朕给你赐个婚?”
“多谢五哥,但是不用了。”楚莫离拒绝。
楚闻看他这样子,更加奇怪了,“为何不肯?朕就不相信了,那顾云轻的眼光究竟有多高?竟然连你都看不上?难不成她还敢违抗朕的旨意?”
“也不是……”楚莫离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心情有几分苦涩。
他当然希望能够和顾云轻白头到老,携手与共。
可是顾云轻并非此间人世,而楚莫离也不愿意勉强于她。
“我只是希望能够顺其自然。”可别适得其反,把人逼跑了。
所以楚莫离说什么也不肯让楚闻帮忙。
楚莫离从宫里头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顾云轻正领着两个孩子在给鸡喂食。
她身上穿着家常的袄子,长发也只用一支木钗随便绾着,看上去实在朴素,就连王府里伺候的丫鬟也没有这般素净的。
但是当她抬起头来笑,“你回来了。”
分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叫楚莫离整颗心都平了下来。什么朝堂纷争,大楚苍炎两国之事的纷纷扰扰全都可以暂且放下。
“嗯,我来帮你。”楚莫离顺手接过顾云轻手里的食桶,动作极为熟练的给这些食量极大,已经快长成了的鸡鸭喂食。
顾云轻也不客气,自己拿起桶去打水,现在天气越发暖和起来,小鸡小鸭们的死亡率也降低了不少,当然灵泉水还是必不可少。
“你今日入宫,五哥那边如何了?”顾云轻一边喂食一边问道。
楚闻虽然是太上皇楚雍亲自传位,但到底根基不稳。
要不是楚焕做事过于猖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都想杀了亲爹,这种事情过于叫人吃惊,恐怕他们也不一定会接受楚闻当皇帝的事。
现在他又新官上任三把火,让整个朝堂都是惶惶不安。
楚莫离有些郁闷,自己才从宫里头回来,顾云轻就只顾着问五哥。
“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因利所聚,纵然是有些人心思不平,但也没敢闹出些什么。”
也就是说,楚闻在朝堂上的动作侵犯了不少人的利益,还是有些人不满意的。只是迫于楚闻和楚莫离的压力,又没有其他适合拥护之人,只能够隐忍不发。
不过,楚闻才刚刚登基,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算得不错。
“五哥好好治理,咱们才能过好日子啊。”顾云轻看着已经快长成了的小鸡小鸭,就等着大楚国在楚闻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到时候她的二宝酒楼也能够顺势赚大钱,给大宝小宝积攒些彩礼嫁妆钱。
楚莫离越发有几分不高兴了,偏偏还得当个中间人传信:“五哥说他那边药用完了,明日会派人过来,请你入宫。”
“好,我等会儿就让人去给任老说一声,他这人爱乱跑。”顾云轻点头答应。
任逍遥现在可是有了太上皇楚雍金口玉言的神医名号,远胜过那些江湖的俗称,他现在哪里还在京城呆得住,要不是答应了顾云轻要给楚闻治疗腿,恨不得赶紧就下了江南,到“江南圣手”面前炫耀一番。
…
第二日入宫的时候,任逍遥果然不在任医堂,药童转告道:“我们师祖说了,他要去采明前草,多做些药去江南把江南圣手给毒死去。”
“?”顾云轻满脑门子的黑线,明前草明明是出了名的延年益寿圣草,怎么到了任逍遥嘴里就变成了能毒死人的药?
但是人不在,她也就只好自己一人入宫。
入宫这件事情向来是一回生二回熟,去多了就和后世在故宫旅游,还不买门票差不多。
楚闻忙着处理政务,直接让人将顾云轻带到御书房,桌面上摆满了奏折。
“参见陛下。”顾云轻还是不太习惯这时候的礼节,便有些含糊的给他行了个蹲礼。
楚闻也不是计较这些繁杂的人,赶紧把人叫起来,“快快请起。”
楚闻事务繁忙,时间不足,索性单刀直入的问道:“朕这些日子的确感觉腿脚已经舒服多了,经络也不像之前一般瘀滞,但是走路时还是多少,有些使不上劲,可有什么法子可改善?”
顾云轻给他把脉,“陛下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去除,只是身体伤了元气,还需要继续吃些药,扶元固本。这事急不得。”
“朕也知道,这些事不得操之过急。”楚闻长叹了一口气,“只是朕的时间实在不多,原来日子过得太慢悠悠,如今才知道落下了多少,恨不得立刻赶上才好。”
楚闻话中所指的大概不只是双腿,但顾云轻对于其他东西并不甚了解,只是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康复器具,交给旁边的太监,“陛下意志力过人,闲暇之时倒是可以用这些绑在腿上,继续做一些康复训练才是。”
“这是些什么东西?”楚闻看见她拿过来的东西都是怪模怪样的,不免有些好奇。
顾云轻笑着说道:“陛下只管使用,但每日训练都得是徐徐加之,切不可一次伤了筋骨。”
楚闻性格顽强,若非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恐怕他连轮椅拐杖都不想再用,但是过于逞强,又极有可能会伤到身体。
楚闻自己也知道这些道理,有过而不及。
他放下手中朱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既然时间凑巧,不如一同共进个午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