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清了清嗓子，缓解下尴尬，对着富存道，“你继续说。”
富存接着说：“奴才是四十五年和戴大人有了联系的，戴大人这些年在盛京和铁岭都过得不是很好。戴大人一心想制造好的火炮，奴才是对这些感兴趣，戴大人也算是奴才的启蒙师傅……”
富存也不敢说南怀仁的错处，毕竟这南怀仁曾教过康熙。
人家从早到晚给康熙讲授几何学和天文学，还将《几何原本》译成满文，陪同康熙出巡，沿途为其观天测地。
康熙对这些感兴趣，对洋人态度友好，应该说都与南怀仁不无关系。
更何况南怀仁去世后，康熙还亲自撰写祭文：“尔南怀仁，秉心质朴，四野淹通。来华既协灵台之掌，复储武库之需……可谓莅来惟精，奉职费懈者矣。遽闻溘逝，深切悼伤。追念成劳，易名勤敏。”
康熙此谕，用满汉两种文字刻在南怀仁碑碑阴，碑阳用汉文和拉丁文镌刻。
迄今为止，用三种文字刻写碑文实属少见。
康熙为他举行隆重葬礼，并赐谥号“勤敏”。
“那你改进得如何？”康熙饶有兴趣地说。
富存挠了挠头，“回皇上的话，奴才还没研究明白戴大人给奴才说的那些……”
富存心想：若是戴大人能官复原职就好了。
康熙又和富存聊了些，随后富存就出宫回府了。
吏部
“主子。”暗一跪在地上说。
四爷放下手里的笔，看着暗一问，“可是查到什么了？”
“回主子的话。这事是……三舅爷如今还在乾清宫呢。”暗一跪在地上说。
“行了，你退下吧。”四爷冲暗一摆摆手。
四爷的眸子暗了暗，似是想到什么，看样子，是时候去拜访下我的三舅兄了。
“额娘，你也别太担心了，三哥没事的。”伊尔木劝着老夫人说。
说罢伊尔木转头对着四夫人说：“弟妹，额娘回府后你帮我劝着点，别让额娘气坏了身子。”
四夫人点点头，“福晋放心吧。”
送走了老夫人，伊尔木回了正院，坐在榻上。
八贝勒府
“怎么样？可查到是什么动静？”八爷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后，直接开口。
那人又把这事和八贝勒说了一遍，八贝勒听了这话，握紧了拳头，“该死！”
怎么什么可有的人都在老四那边？
老九和老十不跟着他也就罢了，保持中立也行，可如今反倒跟着老四去了！
还有朝中大臣，他费了多少银钱砸出来的人，就因为老四如今是亲王，他是贝勒，一个个地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放眼望去，这六部没有一个是牢牢握在他手里的，空有户部管事的名号，其实那里的人都不怎么服他！
“主子，您喝点茶吧。”八爷身边的奴才说。
八爷看了看一旁的茶，没有胃口……
小十三和小十四已经去军中历练了，如果真像外头说得那样，他现在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八爷突然想到这个，不由得瘫坐在椅子上。
“主子，您慢点……”那奴才小心地说。
八爷冲他摇摇头，“你出去侯着吧，有事再叫你。”
那奴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离开了……
………
四爷回府后直接匆匆来了正院。
“怎么这么急？爷是有什么急事吗？”伊尔木看着额头有些汗珠的四爷问。
四爷笑着看向伊尔木，“你三哥…”
还不待四爷说完，伊尔木就接了话茬，“爷是说今儿个那阵动静？是我三哥做的。”
“皇阿玛传召了他，应该只是询问一下，毕竟这动静闹得有些大。”四爷说。
伊尔木点点头，她倒是不担心她三哥，顶多也就是被皇上责骂几句，她三哥做的事她是不清楚，不过这东西威力这么大，也不知对朝廷有没有帮助？
四爷见伊尔木低头沉思，声音温柔，“在想什么？”
“我在想三哥弄的这个有没有什么用处。”伊尔木如实地说。
四爷失笑，原来在想这个，“有用！今日咱们也都听见这动静了，想来舅兄还没有完全把握住，若是能成，皇阿玛肯定给他记上一功！”
“我可不奢求三哥能立功，皇阿玛不怪罪就好。”
她阿玛已经去了，大哥虽然有阿玛的荫封，弟弟也有自己的爵位，可到底乌拉那拉府还是单薄了些，若是她阿玛还在……
“我想去拜访拜访舅兄。”四爷看着伊尔木的眼睛说。
伊尔木微微一愣，“爷说的是我三哥？”
四爷笑着点点头，“也不急，三日后怎么样？”
伊尔木笑着应下。
翌日，上元佳节
京城内并没有因为昨日，富存闹出的动静而不安，想来也是禁军出动的缘故。
雍亲王府也挺热闹，只有梦云轩一片寂寥。
过了今日，四格格就要搬到翠云轩了。宋氏看着身边的女儿，忍不住落泪。
“都是额娘误了你……”宋氏心疼地说。
四格格还不明白宋氏的意思，懵懂地说：“额娘，你在说什么？”
宋氏擦了擦眼泪，“珞彤，明日你就要去翠云轩住了。”
“真的吗？额娘也会去吗？阿玛给我们换了新住所吗？”四格格一个接一个地问题问着。
一旁的绒儿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着四格格道，“小主子，翠云轩是主子爷给您和五格格安排的住所，主子和奴婢是不能去的。”
四格格瘪了瘪嘴，“那我以后还能回来吗？”
宋氏是巴不得女儿能回来看看她，可她被四爷禁足……
“你要乖乖的，不要和五格格吵闹，你是姐姐，以后额娘不在你身边，绒儿是额娘的人，以后就让她跟着你，替额娘照顾照顾你。”宋氏替四格格盘算着。
绒儿跪在地上说：“主子，奴婢会照顾好小主子的，您放心！”
那边的小月得了消息又凑到元氏身边说：“格格，宋格格那边正在替四格格收拾行李，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元氏低着头想了会儿说：“还是不去了，她们母女以后相见的日子就少了，我这个时候去，不是讨人嫌吗？还是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