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在想大哥,”慕容亦词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是淡漠,“最后会是以怎么样的方式落魄地离开慕容家的。”
“二弟想我的方式可真别致,”慕容楚荀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不过,我想,以目前的局势来说,我不仅不会离开慕容家,而且整个慕容家,都快是我的了。”
“哦是吗?”慕容亦词冷声道,“所以我现在在警局这件事,是大哥做的咯?”
“这跟我可没关系,二弟,”慕容楚荀说,“怪只能怪你自己,轻易地相信别人。”
“我相信谁了?”慕容亦词装傻充愣,“金培?”
“果然你早就知道了,”慕容楚荀沉着声回,“不过,金培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个没用的废物罢了。”
“啧啧,大哥的心可真狠,说不要就把人送进监狱,”慕容亦词冷哼了声,“我可得小心着点,不要得罪了大哥才是。”
“二弟可别谦虚,论心狠,我可狠不过你,”慕容楚荀道,“把自己捧在手心疼了这么多年的姑娘,说让给别人就让给别人了,换我,我可做不到。”
慕容亦词指尖轻轻地敲着面前的桌面,淡淡道,“大哥,这怎么是我让的?不是人自己做的选择吗,你也亲眼看到了的,那小丫头当时离开我的心有多决绝。”
“所以大哥当时不是说了吗,”慕容楚荀的声音忽然敛了敛,带着丝渗人的笑意,说道,“如果你喜欢,我将她去了血,给你做成人偶,放在房间,天天陪着你,不好吗?”
慕容亦词指尖一顿,而后继续没有规律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没有说话。
“不过二弟啊,”慕容楚荀继续说道,“你骗得大哥好苦啊,这几年,我是真的相信,你已经放下了那个小姑娘,要跟沈思瑾好好在一起了。”
“爷爷难道没有跟你说吗,”慕容亦词云淡风轻的说,“我跟沈思瑾马上要完婚了。”
“呵,”慕容楚荀轻嗤,“一个破鞋,你还真要跟她完婚?二弟,你真当我这几年在国外,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哪儿能啊大哥,”慕容亦词道,“谁不知道我身边十有二三,都是你的人,我去哪儿,不都是在你的监控之下吗?”
“二弟这话说得哥哥可就不爱听了,”慕容楚荀说,“我可没有安排人监视你,只是偶尔会想念二弟,又不好太过打扰,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打听打听二弟最近过得好不好罢了,如果二弟不喜欢的话,哥哥以后不问就是了。”
“大哥说笑了,这些是大哥的自由,我可管不到,”慕容亦词收回手,轻敛神色,看了眼面前的许警官,说道,“只是今天,大哥这通电话打过来,是准备逼供?”
“怎么能逼供呢,”慕容楚荀否认道,“再说了,真要逼供也是警方的事,跟我一个商人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在想,虞家那小姑娘的命真大,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有一点事。”
“那也是大哥手下留情了啊,”慕容亦词垂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拳,用力到手背的青筋都似是快要爆出来了,可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回道,“要不动声色地弄死人,大哥不是最厉害?”
“哈哈,”慕容楚荀在那头很是得意,语调上扬,“抓到弱点咯。”
“慕容楚荀,”慕容亦词听到这儿,眸底墨色翻涌,勾了勾唇,说道,“可你还是算晚了一步。”
说完,慕容亦词就挂电话。
他阖上眼,对着面前站着的许警官说道,“得了,我玩儿累了,接下来跟我律师谈吧。”
......
关于违禁品一事发酵得很快,网上已经传开了,虽然用的是某公司,但是根据放出来的线索,大家一下就猜到了慕容家和虞家。
这下,全网直接炸开,毕竟是四大世家的两家,多少眼红怪眼巴巴的,都在等着他们落马,现在逮到机会了,不遗余力地做一个积极的键盘侠,把人往死里喷。
收盘前,慕容家和虞家的股价疯狂掉,一瞬间也掀起了股民们的声讨。
热搜榜上,一条关于#慕容亦词退位#的词条,悄然上升。
沈思瑾在刷到这个词条的时候,正跟小助理在吃饭,含在嘴里的水,一不小心有些喷了出来。
小助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她脸色瞬变,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赶快卖乖地递上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说,“思瑾姐,小心些。”
沈思瑾似是将怒气出在了小助理身上,用力地拍开她的手,似是嫌她碍手碍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又重新浏览了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沈思瑾忽然起身向外面走去,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思索了会儿,还是拨通了金培的电话。
但是她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那头都是无人接听。
她忽然想到先前金培说的,让她加入慕容楚荀的阵营。
一想到慕容楚荀,她怕得身子颤了颤,扶住墙面才觉得能堪堪站住。
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她刚到慕容家的那年夏天,她想讨好身为长孙的慕容楚荀,见他一个人蹲在树下,在鼓捣着些什么。
她那天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蹦蹦跳跳地往那边走去。
刚走近,就有类似红色的墨水的东西溅到了她的裙子上,星星点点的,她虽然觉得不悦,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压着心头的怒火,还是嗲声嗲气地喊了声,“楚荀哥哥,你在——啊——!”
慕容楚荀飞快地捂住她的唇,让她瞬间消音。
他的唇周也满是跟她裙子上一样颜色的红墨水,她想不通为什么他要喝墨水,难道是有什么怪癖?
她紧张地吸了吸气,可是下一刻,鼻腔里就灌进了浓浓的血腥气。
她垂眸,见到他捂住她嘴的整只手也都是鲜红的,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慕容楚荀,下意识地又看向他刚刚在认真捣鼓的东西。
那小东西已然面目全非,只剩下耳朵那儿的几撮白毛能大概看出来,是只兔子。
不过现在,是只,被开膛破肚的兔子了。
慕容楚荀舔了舔唇边的血,上扬的嘴角似是要咧到耳朵那儿,他以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沈思瑾,玩味地说,“妹妹,要一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