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闪动，四周的人影忽明忽暗，晃的马超眼睛一阵晕眩。
淳于琼瞅准时机，悄悄凑到马超身边，大刀刚刚举起，就被回过神的马超发现。
“想偷袭本将？”
淳于琼意图被识破，心里瞬间紧张地不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受死！”
“小心！”
郭援斜刺里一枪刺出，勉强打偏了马超的这一枪，淳于琼后知后觉，撤开了身形。
“这下是我欠你一条命了！”
淳于琼劫后余生，再也没了偷袭马超的想法。
这种机会都被马超化险为夷，说明自己和马超已经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不要恋战，给我射！”
黑夜中一个人影催促着进攻，明明和马超素未谋面，却显得对马超仇恨不小。
“许军师，二位将军还在前面。”
“那你们就不会瞄准了射！难不成让马超一个站在哪里等着你们？”
许攸气得踢了为首的弓箭手一脚，还是觉得不解气。
“过了今夜，再想杀马超难如登天，都给我机灵一点！”
许攸说的轻松，手下的军士都头疼得很。
和马超的距离不能太近又不能太远，太近了防不住马超的进攻，太远了就是在摸瞎，根本伤不到马超。
五十步到八十步的距离最为合适，但也只能可以尝试，四周黑乎乎一片，就靠那两个火把的亮度，三两轮射击过后，自己这边的眼睛都快受不了了。
乱军的马超四下乱冲，终于找到了一处比较薄弱的地方。
“都随我来！”
西凉兵都今天晚上想活下来，马超就是他们唯一的救星，即使四下漆黑，也有一些人可以跟住马超的身形。
“今日叫尔等见识一下我马孟起的长枪！”
马超迎面一枪穿过一个骑兵的胸膛，整个枪身都传来一阵颤动，每一瞬都有让整个枪身崩裂的可能。
被长枪穿过身体的士兵足足在空中移动了数十步，才被马超扔下。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过来！”
马超双眼猩红，宛如一尊杀神，屹立在战场上。
“此人之勇恐怕不下于吕布啊，曹操从哪找的这么一个奇人？”
许攸啧了啧舌头，感到头皮都有些发麻。
这么一个杀神，怕是袁绍军中都没有几个人能正面抗住。
“给我围上去，不能跑了马超！”
忌惮归忌惮，许攸的命令还是没有停下，只要能留下马超，这里的人马拼光了也是值得的。
并州兵也不是傻子，知道那些赏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毕竟再多的荣华富贵，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尔等要造反么？为何不上去？”
许攸又急又气，反复催促道。
手下都只是愣愣地看着许攸，意思大概很清楚。
你行，你上。
“弓箭手呢，都凑过来，再试一试吧。”
许攸掩面离开，不再想着把马超留下了。
转眼间马超也已经杀到了包围的最外面，只差一步就可以离开。
“将军你看，是西凉人马！”
“是伯瞻来救咱们了，都别泄气，跟住我！”
马超内心大定，带着部下继续冲锋。
最外面的防线和里面的包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马岱刚刚来到包围的外面，马超就带着人杀出来了。
“兄长，马岱救援来迟！”
“无碍无碍，你没有来迟，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速速归营！”
黑灯瞎火的天，马超用了来时两倍的时间才回到自己的阵营。
简单清点了一下人马，跟着自己回来的人不足两千，剩下的多半是被俘，或者被冲散了。
“唉，怪我鲁莽，没有听伯瞻之言，致此大败啊！”
马超垂头丧气，懊悔自己没有再冷静一些。
“兄长不必自责，郭援军中可能有高人指点，以有心算无心，怪不了兄长的。”
马岱接过马超下马，轻声安慰道。
“我刚刚听将士说，郭援提到了个什么军师，恐怕今日两战，都是此人的设计。”
马超也逐渐回过味了，郭援自己也不是没交手过，没有这么灵性的嗅觉。
“是啊兄长，不如明日我们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是谁在背后指点。”
马岱接回了马超心里就放下心了，其余的事情多是在宽慰马超，担心他意气用事。
“看来也有我的长枪突破不了的铁壁，以后要多多注意这种人才行。”
如果白天的事情马超不在意还有情可原，夜袭被埋伏再不上心可就要吃大亏了。
看着马超冷静许多，马岱不禁还有点小惊喜。
“各自休整去吧，有伤的让随军的郎中辛苦一下，明日暂无安排，让弟兄们都好好休息一晚！”
“诺！”
郭援这边也同样在清点人马，伏击战死了八百多人，这个战果有点不好接受了。
留下的一千多西凉兵的俘虏，不好杀也用不了，可让郭援头疼了好一阵。
“军师，这马超如此勇猛，恐怕我等没法完成陛下的安排了。”
郭援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损失，而是自己能否如期渡河，逼近长安。
“有我在，你们不用担心。马超今晚已经是惊弓之鸟，此后几天都不会随便出营，你等刚好可以沿着河岸扫荡，把马超的安排全部打乱。再之后我安排一场伏兵之阵，不用我们打，马超自己就会退回河那边。”
许攸并不关心今晚死了多少人，他想的只有早日回到袁绍身边。
袁绍当了天子，许攸闹了半天就混了一个散骑常侍，外带一个军师将军的职位，手里还是一点实权没有，只能当当花瓶。
而当面和袁绍对着干的审配，不知道怎么的又得袁绍欢喜了，一步来到了九卿之下的侍中之位，让许攸好不抑郁。
这一次来河东，要么一鼓作气打垮马超，要么赶紧完成任务，节省时间回去复命，总之能不能追上这几个死对头，就看这一场全局大战了。
当然田丰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从龙之臣”受的封赏普遍较低，反倒是那些不支持袁绍称帝，一个个都当个大官。
再就是那几个儿子，哪有老子当天子，儿子做尚书令的规矩？
许攸是彻底搞不懂袁绍在想什么，每日一问：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