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口口声声说很快回来的九渊始终不见回来。
三年过去了,肉乎乎的小奶包也六岁了从小笼包变成了花骨朵,而轮椅上的少年也生的更加俊美出尘。
腿疾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轮椅上的他更添了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冷高贵。
明媚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落下,依稀落在郁淮之稚嫩清隽的脸庞上,渡着光辉透着几分生人勿进的疏离。
大树下的绝色少年慢悠悠翻着手中的书籍,衿贵漂亮的似一座神像。
顿时,空气中只有翻动书页和风拂过的声音。
忽然,不紧不慢翻动书页的手指顿住,专心看书的少年缓缓抬头,轻声喊道,“慈慈。”
大树后面蹑手蹑脚的小奶包僵住了脚步,像只被逮到的小猫咪一样垂头丧气的认命走过去。
“夫君~”九慈乖巧的站在郁淮之跟前,脏兮兮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郁淮之收起手中的书籍上下看了看浑身脏兮兮如小花猫般的小奶包,无奈极了。
冰冷的眉眼柔和了下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染上了几分烟火气息。
目光落在了小奶包白白软软的手背上,眉眼微沉。
那上面赫然有几道抓伤,在白软细腻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捏着小手轻轻摩挲,温润清冷的面容上藏着几分温怒,“又打架了?”
“才没有,是我单方面虐他们好吗。”小魔头傲娇的挺直腰板,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很骄傲?”郁淮之捏着小手带着几分隐忍,一双深邃黑眸紧盯小奶包肉乎乎的脸蛋。
九慈一看就知道对方生气了,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垂着小脑袋认错,“我错了。”
郁淮之看着快速认错的小奶包又看看她受伤的手,顿时又气又无可奈何。
将脏兮兮的小花猫抱在腿上,又让侍从推着轮椅进了屋,拿了伤药慢条斯理的为她清理伤口上药。
气氛有些沉闷。
九慈歪着脑袋想了想,蓦然凑上前在郁淮之漂亮的脸上亲了亲,软声安抚,“夫君不气~”
对方红了耳垂却不动声色,继续默默上药。
九慈难过的皱起了眉头,焉哒哒的坐在郁淮之腿上,贴着他的胸膛撒娇轻蹭。
“夫君不气好不好?”
实在受不住小奶包娇软撒娇的少年悄悄红了脸颊,抿着好看的唇角严肃的问她,“这次又是为什么打架?糖葫芦又被别人抢了?”
九慈摇摇头,眨着大大圆圆的猫瞳晃着小脑袋。
“那是为什么?”郁淮之无奈轻叹。
小奶包长大后不知为何总是跟人打架,俨然成了这一片的小霸王,靠自己的武力镇压全场小朋友。
之前还好,一月两三次,最近不知为何变得频繁了些。
九慈抿着嘴闷闷的不说话,低着小脑袋也不敢看对方。
“不可以告诉夫君?”郁淮之温声询问。
这些年他也习惯了小奶包叫他夫君。
他也把她当自己的小妻子娇养着,给予她最好的一切。
九慈沉默不语,皱着小眉头纠结的望着沉默而温柔的凝视着她的少年。
犹豫几番之后不开心的撇撇嘴,软乎白嫩的脸蛋气鼓鼓的有几分委屈。
“他们嘲笑夫君的腿疾,说夫君是小废物,我很生气就打了他们。”
郁淮之不禁一愣。
“可我的确是个残疾啊。”少年垂下羽睫落了几分落寞,捏着毫无知觉的腿,手臂隐约微颤。
“慈慈就没厌恶过它们吗?”郁淮之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漂亮清隽的脸上露出几分忐忑。
曾经他也费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自己不能行走的事实,也曾厌恶过变成废物的自己。
忽然有些害怕小姑娘也用那样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九慈望着露出不安神色,眼眸微颤的少年,歪着脑袋看了片刻又拧起了眉头。
伸出小手捧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软乎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厌恶它们?”
“无论它们如何都是夫君的一部分,夫君的每一处我都喜欢极了,欢喜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厌恶。”
郁淮之愣愣看着小奶包笑靥如花的说着喜欢他的话,心间涌出的不安慢慢消退。
那笑如暖阳般肆无忌惮的落在了他心底的阴暗处,温暖酥麻。
“爹爹说过,世上没有完美的人,有得必有失。”
“夫君虽然不能行走,但你有慈慈呀,爹爹说过,慈慈是福光万丈的宝贝。”
“所以夫君才不是什么小废物,明明是身怀宝藏的恶龙。”
有模有样说着的小奶包还做出一副恶龙咆哮的奶凶表情。
“噗嗤”轻笑声响起。
郁淮之沉闷的心情成功被洋洋洒洒说教的小奶包逗笑了,戳了戳对方软乎乎的婴儿肥,眉眼含笑。
“哪有人将自己夫君比作恶龙的?”
“因为那样比较凶,没人敢欺负。”九慈握爪认真严肃的解释。
仿佛这样少年就真的不会被欺负一样。
清隽俊美的少年俯身在小奶包软乎的脸上轻轻亲吻,抱着人低声呢喃,“好,恶龙会拿命保护他的宝藏。”
曾发誓要守护宝藏的恶龙终是失去了他的珍宝,任他颠覆世界也没能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