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轰鸣下，两道身影飞掠出来，模样有些狼狈。
“牛头马面，你两有些过了。”
“哼，黄老二，从你对楚凡下杀手时，你就得做好死的觉悟。”
黄老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出手偷袭楚凡结果会变成这样，原本以为只要杀了楚凡，那么这事便算是了结，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楚凡在牛头马面心里的重量。
“咳咳咳……”
身后一阵咳嗽声传来，牛头马面连忙回头，灰尘中，楚凡佝偻着身子，时不时咳嗽几声。
“咦，楚凡，你……你没死。”
牛头马面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满是不可思议，刚刚黄老二那一手可不轻，没想到楚凡居然活了下来。
“什么？这小子居然没有死？不可能？”
同样惊讶的还有黄老二，烟斗的威力他可是清楚得很，自己算准了楚凡绝对活不下来，没想到打脸了。
灰尘散尽，楚凡的身影显露出来，衣服在刚才的碰撞中已经变得破烂不堪，额头间，一缕鲜血顺着鼻子流了下来，而楚凡的双眼，此时变得通红。
“额，楚凡，你没事吧。”
马面看着楚凡的模样有些奇怪，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楚凡挺了挺身子，双眼在自己身体上扫视了一圈，咧着嘴低喃道：“不错不错，这副躯体倒是配得上我的威名，咦，这怎么有道封印？”
牛头马面看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一闪而过。
“呦，小牛小马，你两也在，看这架势，打得挺欢啊。”
马面张了张嘴，身子忍不住哆嗦起来，愣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小马，你还是那么沉默寡言，想当年，咱们一起犁田是多么欢乐啊。”
“轰！”
马面脑子里一阵轰鸣，往事再次浮上心头。
“爷，是你回来了吗？”
楚凡点了点头，活动了下身子，道：“不是我回来了，只是记忆被唤醒，唉，阎罗这家伙，好端端的让我去投什么胎嘛，真是搞不懂。”
“不过也好，说实在的，自己在地府真有些腻了，重活一世未尝不是什么坏事，对了，刚刚是不是那人要杀我的后世？”
楚凡突然开口发问，牛头马面立马看了过去，“爷，这事交给我两兄弟，你好好看着，敢惹爷的后世，看我不弄死他。”
“喂，地下躺着那黄皮子，别他妈装死，赶紧起来，老子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对，还有我牛头，妈的，我要在你身上捅上成百上千窟窿。”
牛头马面一改往日风格，这样的画面着实让人震惊。
胡三太奶双眼掠过牛头马面，向着楚凡直视道：“不知阁下是何人？还请明示？”
“我吗？名字不提也罢，不过这次醒来，不为这后世出一口气显得我这前世有点不太靠谱。”
见楚凡要出手，胡三太奶连忙拱手道：“此事有着太多误会，还……”
“不不不，对我而言，可没什么误会，你也不必多说，老子的后世，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吗？”
胡三太奶面色一变，自己已经放下了架子，可楚凡依旧咄咄逼人，我胡家大妖何时受人这般欺凌。
“阁下的话有些过了，我胡家可不是泥捏的，想动手，尽管来。”
胡三太奶话一出，牛头马面笑得前俯后仰，胡家的确厉害，可在这位爷面前嚣张，却是有点不知所谓了，想当初，这位爷下地府，可是十殿阎罗亲迎，试问这种待遇，能有几人做到。
楚凡眼中红光闪烁，好久没人敢和自己这般说话了。
“好，好，好，不错，后生可畏，你听好，我只出一剑，生死不论。”
楚凡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兴奋之色更甚。
楚凡伸手，以指为剑，手上红芒跳动，阴风四起，在楚凡身上，浓烈的血煞之气迸发，一缕缕血煞的气息汇聚，一道红芒在空中出现。
“斩！”
楚凡手指轻轻划过，红芒顺着楚凡的手指方向斩下。
胡三太奶面色凝重，红芒出现一瞬间，一股浓烈的压迫感深深的刺动着她的神经，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让人瞬间汗毛倒竖。
来不及多想，胡三太奶再次催动法宝，地上的黄老二咬了咬牙，艰难起身，开始催动法宝烟斗。
两件法宝上神光大作，两人身上的能量毫不保留的送了出去。
“唰……”
红芒斩下，没有发出任何轰鸣声，一切如同轻描淡写一般。
可这样轻飘飘的一剑下，黄老二双臂炸裂，胡三太奶口中的鲜血狂喷倒飞。
两件法宝被齐齐斩断，从空中掉落下来，失去光泽。
“转世以后，自己的力量居然弱了那么多，唉……”
楚凡轻摇着头，对自己这一剑很是不满意，“你们走吧，我说一剑就是一剑，今日便饶过你们。”
胡三太奶挣扎着起身，满脸惊恐下对着楚凡拱了拱手，伸手拉起地上的黄老二，几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老牛，这位爷还是那么生猛，当真厉害。”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亲眼见到这位爷犁田的风采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质疑过。”
“死牛，单挑，不死不休那种，妈的，来……”
楚凡背着手，仰头看着星空，眼中透露出几分沧桑。
“这世道，终究是变了……”
“爷，你刚刚放他们走，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楚凡看着疑惑的马面，轻轻笑道：“我只是记忆苏醒，那一剑，已经是极限了。”
牛头马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不是爷不凶残了，是爷实力不允许了。
“灾星起，百鬼哭，大势之下，一切如蝼蚁，镇阴阳，踏轮回，这一世，我只愿你绚烂……”
一段虚无缥缈的话语从楚凡口中而出，话落，一切归于平静，楚凡的身子一软，晕死过去。
“老马，刚刚这话什么意思？”
马面沉着眉头思索，想了一阵始终不明白。
“这话，看来只有阎罗大人清楚，走吧，事情已经解决，我两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