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轮椅在林间小路疾驰,病弱的少年面色更是苍白的几分,身后背着两柄短枪的教官背负双手,信步慢走,神色悠闲。
“你烦不烦啊?!”
看似不慢的速度每次都能踏出不短的距离,眼瞅着自己努力的结果被轻易的超越,病弱少年最终长喘一口气,放弃了挣扎,转而大吼道。
教官微笑沉默,摇头不语,只是伸手拽住轮椅的握把,转了个头,开始往来时的方向推。
“你到底要干什么?”
病弱少年无奈问道。
最烦这种不说光做的人,不知道出点声音很容易给人带来体验感,甚至是虚荣心吗?一点也不知道规矩,不礼貌。
教官依旧微笑不语。
病弱少年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说话的建议,毕竟现在推他轮椅的可不是接客的小姐姐,人家收了钱,自然得陪着笑脸。可这个没收钱,免费服务。
像这种的话,就不太好意思提出建议…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轻轻飘荡……”
稚气的歌声在耳腔内环绕,教官迷惑的摘下耳机,见病弱少年歪着头,并没有任何反应,只当之前是幻听,又重新戴了上去。
——
“御兽。”
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年轻人沉着声音低吼一句,手掌摸上腰间挂着的八卦百宝囊,解开袋子,一道流光从中溜了出来。
落在年轻人身前,从拇指大小开始往上拔高,最后逐渐形成一个一米八多的人形,附着的光芒慢慢散去,露出真实面貌。
只见此人眉毛逆长杂乱稀疏,一双眼睛往外突出,颧骨外露,一看便是不可深交,要远离之人。
御兽御兽,御的便是动物,而人类也是动物。
年轻人面前的教官诧异的‘咦——’了一声,倒不是对于这个金钱鼠尾辫有什么偏见,能够进入培训班,便说明至少在背景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如此说来,这八卦百宝囊里装着什么自然瞒不过去,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让我来看看你的本领。”
想起谢阡让他们下手留情点,教官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直接攻向年轻人,身后有狂风呼啸,席卷着泥土、杂草、树枝和树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龙卷风。
——
泛着钢铁色泽的女子从天而降,砸出一个大坑,面无表情的扫视四周,肩膀一踏,很明显的松了口气,逐渐恢复成原状。
不过是短短顷刻间,一位黝黑的汉子就带起了女子站在那儿,身上的迷彩t恤并不合身,甚至有些大,看起来像是被什么给扩展开来的。
“我真是服了( ̄へ ̄)”
马抱鹤叹了口气,扭了扭两边酸痛的肩膀,“那家伙看起来不是挺有自信的吗?连一个小时都没撑住,明明还想抱大腿浑水摸鱼。”
不停的骂骂咧咧,马抱鹤忽然又抬头看了眼天空,然后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出现一道明显的红印。
“马抱鹤你想啥呢?”
“好不容易逃出来,能不能别去作死了?╰(‵□′)╯”
“啧……”
“可是真的好想跑到他们头顶飞几圈挑衅挑衅……”
马抱鹤盯着碧蓝的天空不住发呆,身体表面从肉体凡胎往钢铁转变,又从钢铁往肉体凡胎转变,心中犹豫不决,作死和理智拼个你死我活,不分胜负。八壹中文網
最后还是摇头叹息,爬出自己砸出来的大坑,寻了一个方向行走。
“咻~~”
不多时,一位钢铁女子拔空而起。
“马抱鹤,你丫欠收拾吧?!”
同样也是不多时,一道暴躁的声音响彻这片树林,惊得鸟儿扑扇着翅膀飞离了巢穴。
——
“今天早饭吃什么?”
“别看我,我就备了自己两天的份量,昨天七个人全吃光了。”
方想面对吴南汀的目光摇了摇头,胸前似乎往下瘪了一点,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现在能吃的只有糖和巧克力……”
声音顿了顿,他面带心痛:“你们吃吗?”
吴南汀有些好笑,“这又填不饱肚子,还是你吃吧!”
夏羌瓷坐在那儿唉声叹气,一声比一声的重,见两个人没有被他吸引注意力,悲怆的大声说道:“可惜我的匕首掉了,不然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我夏羌瓷割肉喂芙宝。”
话音刚落,一柄在阳光照射下闪烁寒光的匕首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夏羌瓷身体一顿。
吴南汀害羞笑了笑,“我的匕首没丢。”
“吃了有病。”方想简单普及道。
夏羌瓷松了口气。
“如果我们都是灵术师,这些普通人的病对我们没用。”方想又一次普及。
夏羌瓷咽了口唾沫,想了想,还是把匕首推远了一点,硬着头皮说道:“这匕首太钝了,要不你磨磨再给我?”
一把镰刀被丢了过来,杂草接触到锋利的刀锋,瞬间被割成两半,比刀切黄油还要顺畅许多。
“切吧。”
方想眼中藏着一丝坏笑,虽然没有欧阳书可以逗逗当乐子,但是现在又送上门一位,日子倒也不算无聊。
夏羌瓷干笑着,在方想和吴南汀的目光之下,无助的伸出手。就在手指几张接触到刀柄的那一刹那,整把镰刀突然立了起来,在他手背上割开一道血口。
接住旋转着飞回来的镰刀,方想道:“看来‘玄娘’嫌弃你呢。”
并不算太意外,自从来到他手中后,连阿浅都不能去触碰‘玄娘’,否则会被立刻割成两段。
夏羌瓷看着手面的伤口愈合,笑哈哈抱怨道:“这么久见到一只动物什么的?”
吴南汀神色一紧,把探出脑袋的小白蛇又重新塞了回去。惹的小家伙不停晃悠尾巴,拍打既娇嫩又柔软的团子儿。
不晓得他都快憋死了吧?
“动物的感知普遍敏锐,教官和学员在这里打来打去,早就跑了,估计最近一个月不会回来。”
方想是无所谓的,只要有糖吃……
“阿浅给我再来个巧克力嘛~”
“死了这条心。”方浅呵呵冷笑,化作一团水流,敏捷的躲开伸过来的手。
大早上就吃这么多,又没有办法刷牙,万一蛀牙了到时候就有得哭了。
方想瘪瘪嘴,他现在有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