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气氛很是凝重……
“老先生，您要不就直说吧！我觉得我还是受得住的。”
生过来的年轻人看着坐在他对面、给他把脉的满头银发的老先生，目光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他紧皱的眉头，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常言道，不怕中医乐呵呵，就怕中医暗皱眉……年轻人自认为自己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但好像给他把脉的中医不怎么认为。
老中医低头沉吟，抬头看了看年轻人，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突然松开手，拽过将他从后面车厢请过来的方想手腕，把了起来。
这一下不得了，眉毛皱的更深了，以前能夹死苍蝇，现在能夹死一只大扑愣蛾子。
方想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自己难不成身患绝症？可沈泽民不是和他说，灵术师基本上没有因病去世的人吗？
原来我就是那个逃过‘基本’的人啊！
老中医憋了半天：“营养不良，回去多吃点药膳补一补。”说着，他又转过去把住年轻人的脉搏。
将两人的脉搏一对比，老中医面色古怪的说道：“输出过度，又因为受了点刺激，这才暂时晕了过去。其他没什么大碍，就是……”
听到前半句还好，年轻人只是有些羞躁，因为先前晕过去的事，现在车上可有不少人注视着这里。不过等后半句拖延了许久也没有下文，他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就是什么？”
“就是按照你奖励给自己的次数和时间，肾脏不应该这么健康才对。”
老中医摇头叹息，一天八次，不消两天只要是个人类，铁定已经踏上了猝死的道路。本以为是他老眼昏花，脑子糊涂了，对于健康的程度认知有了错误。
可这年轻人和旁边小娃娃这么一对比，只比之稍逊一筹，还能够得上健康的门槛。
怪哉怪哉，这天下的奇人异事果然太多了，吃饭出来巡游当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老中医一边摇头站起身来，一边想起年轻时候曾经给一个病人把过的脉，没了心脏，还活蹦乱跳的，就跟见鬼了一样。
本来以为自己遇上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么是病人的名字，要么就是他的名字，奈何就是回去拿个古籍的时间，人跑没了。
“老先生慢走。”
方想起身相送，除了言语客气之外，手中也很客气，没有忘记出诊费。毕竟人家也是要生活的，总不能让他白嫖吧？
“不用送了……”
“要的要的。”
老中医笑的相当慈祥，对于懂礼貌的小娃娃，最是看顺眼了。
——
火车‘咣当咣当’的顺着铁轨行驶，偶尔会经过一望无际的稻田，青葱的水稻翻起一阵又一阵的绿浪。
方想在火车上熬了两天三夜，终于在清晨的时候抵达了目的地，拿出卫枝曈给他标记的地图，左拐右拐的去了城外。
当看到培训班的那一刹那，瞳孔猛然一缩，心中原本幻想的样子瞬间被推翻倒地、取而代之。
“哗啦啦——”
水花不断在平静的湖面溅起来，人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水底。
方浅撑着下巴，身边放着一个背包，看着铺在泥土上面的地图，又看了看眼前深不见底的……水，忍不住摇头叹息。
本来以为培训班会在深山老林里，至少是藏在阳光照射之下的，哪料的全躲在了水里面，而且还藏的那么深，不是说只要一来就会有人接的吗？
难不成是时间还没有到，人还没有来……不无这个可能。
“咕噜噜～”
方想不在乎那么多，灵术会潜移默化的影响自身，更别说他觉醒了好些年，已经天性喜水，多费点时间找也不算回事。
当然，他也说不上自己是在找，还是在水里玩。
“……”
方浅看不惯方想继续呆在里面，现在这天气不冷也不热，尤其是早上温度最低，长时间呆在水里，万一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耳朵一动听到了不远处有踩杂草靠近的声音，整个人连忙化成一团水流，融进了湖面。
“呦，娃儿，在这里游泳干啥子？那得多危险，快上来！”
来人是一个手腕挎着篮子、头裹方巾的妇女，看过来的方向应该是深山那边，想来是大早上采蘑菇的。收获满满的样子，也不知道几点起的床。
方想自己知道可以控制水元素，没有什么危险的，但并不代表旁人就知道，更何况还是个普通人。也没有在那里倔犟，乖乖爬上了岸。
从背包拿出一条大毛巾披在身上，方想磨蹭着做出要回家的样子，却看到妇女在一旁呵呵冷笑，一种‘我已经看透你了，你还装什么装？’的样子。
当毛巾已经给身上的水渍擦干净，又不好在外人面前换下泳裤，方想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说道：“阿姨您还不回家吗？”
妇女冷冷说道：“回什么家？等我走了之后，你再下水？”说着，她还撸起袖子，做好了‘方想要是不听话，就强拎着离开这片湖泊’的打算。
她和家里的那两娃斗智斗勇，就这小孩的心思就跟摆在明面上一样。
小心思被猜的一干二净，方想想不通一个陌生人为何会这么了解他，犹豫半晌：“阿姨，我说我在找东西，您信不信？”
“当然信了……”
“啊？！”方想闻言一愣，暗自揣摩该不会是培训班的人吧！
妇女继续说道：“自从前两天下了场雨，山里发了水，把这里淹掉之后，多少个小孩过来就是所谓的‘摸宝’活动。”
“我告诉你，原本住在这里的那群人把东西收拾的一干二净，没什么留下来的，最好开始给我趁早死了这条心思！”
妇女已经不直接叉起了腰，表情凶狠大声喊道。
方想回头无神看了看湖面，所以自己刚刚是在找鸡毛？还以为能藏在水底下呢。
“身上有没有带手机？记不记得住电话号码，还不联系你爹娘把你给带回去。”
“哦……”
方想闻言乖乖掏出手机，突然又发觉刚刚的话语似乎藏着漏洞，眼神多了几分不善：“这山里刚发了水，阿姨你采蘑菇不怕遭到不测吗？”
“山里发水影响我采蘑菇？”妇女眼睛一瞪，“乖乖打电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