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警车之后,我和钟利相视苦笑,总觉得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进了审讯室之后,就进来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中年人,盯着人的眼神像鹰似的,我不太想和他对视。
女警察看起来很年轻,长相属于可爱的类型,还带着点婴儿肥。
这一看就是老警察带个实习生的配置,实习生好对付,关键是老警察不好应付。
“听说你们和沈老一起去了天宫?”
我脑子里正盘算着,该怎么应付这个老警察的时候,突然听到中年警察说道。
我不由的一愣,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好奇的问:“你们也知道天宫的事?”
“这你不用管,你和隔壁那位钟先生帮我们做件事,就会拿到二十万的酬劳,今天就走。”
中年警察淡淡开口,似乎不想和我多说。
“如果我不想去呢。”
我梗着脖子看着他,总觉得这个警察,和我从前见到的警察不太一样。
“你今天在石林用招魂铃杀了一个人,证据确凿,可以判死刑,如果你帮我们的忙,那就是自己人,这件事自然可以就此揭过。”
中年警察平静的看着我,声音很浑厚,听得我心里一颤。
“想好了吗?张先生。”
片刻之后,见我没有吭声,他又继续说道。
我苦笑了一声,我特么还有选择吗?
“你总得告诉我,要我们去办什么事吧。”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抬头看向中年警察,等着他的下文。
谁知他只是看了旁边女警一眼:“之后的事你和他们说,将他们送到地方。”
说完他起身就出去了,女警走过来,将手铐给我解开,在房间里坐了五分钟左右,就见到钟利和中年警察一起出现在了门口。
我和钟利相视苦笑,不必多说,就知道他也答应了。
这家伙真论起来案底比我还多,肯定更容易被抓到把柄。
女警见状,直接招呼我和钟利一起出门,上了车之后,她将两个背包分别交给我们两个。
随后她就发动车子,朝着前面开去。
我打开背包,就发现里面装着的,全都是登山绳、登山装、头灯、手电、火折子还有一些户外用品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要去的肯定是深山里面,不然用不着准备这些东西。
“咱们去哪?”
我对昆明这边的路况不熟,也不知道车子这是在往哪开,于是忍不住问。
女警瞥了一眼后视镜,笑道:“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这是任务资料,你们看看吧。”
钟利接过资料之后,迅速打开看了起来。
我凑过去跟着一起看,地点是在云南热带雨林之中,也难怪会准备这么多户外用品。
有一支地质队九个人,在丛林深处失踪了,去的营救队也一去不复返。
正好他们想到了我们,就决定让我和钟利一起赶过去救人,就算救不出人来,也要查清楚他们失踪的原因。
钟利看到这些资料之后直嘬牙花子,对着女警说:“我没看错吧,你让我们两个人,去营救二十来号人。”
“有什么问题吗?包里有信号弹,发现那群人之后,可以发信号,只要信号不断,我们会派直升机去救人的。”
女警继续开着车,速度非常快。
钟利摆了摆手,继续道:“你这丫头还真不上道,我的意思是,任务难度超出预期,要加钱。”
我就知道这家伙会这么说,他最喜欢和陌生人保持的关系,就是有钱的金主和受雇人的关系。
女警又对着后视镜瞥了他一眼,为难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问……咳咳,反正只有二十万。”
“你做不了主可以打电话找能做主的,我们等着就行了。”
钟利靠在车上继续翻看着资料,这上面有一副完整的,地质队的行进地图。
女警嘟着嘴,装作没听见继续开车,钟利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快问,不然就算到地方,我们也不会进山的。”
“你们是想反悔吗?”
女警一听不乐意了,冷冰冰的说。
“反悔什么?我拉肚子不舒服,迟几天再进山不行吗?我们只是答应去营救,可没说什么进去,不然多拖几天,等那些地质队员死光了再去也行。”
钟利本来就有些痞气,嘴角勾笑的看着女警,语气中带着几分调戏。
我忍不住摇头,知道这老小子又在逗小女孩。
女警被他气的踩了一脚刹车,随后拿出手机就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清楚的看到上面有局长两个字。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就和电话里的人说了钟利的要求,那人似乎说了些什么,女警嘟着嘴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三十万,总行了吧。”
女警继续开车,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市区,一路朝着郊区开去,速度比之前更快。
钟利终于不再逗女警,仔细看起所有的资料,我也尽量将这些资料全都记在脑子里。
车子一直开到一条河边停了下来,女警指着前面的河说:“穿过那条河,就是他们去的热带雨林,你们自己走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我和钟利提着背包下了车,好在这条河并不深,我们挽起裤腿一路游过去。
河水不宽,总共有二十米左右,游过去只需要十五分钟。
到了河的对岸之后,我们直接将衣袖和裤腿全都扎紧,避免有虫子钻进衣服里,这才继续朝前走去。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林子里光线逐渐下降,我打开头灯,率先劈斩着林子里的荆棘往前走。
钟利跟在我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我们两个都没说话,只在保存体力。
往前走了一个小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不由的有些惊喜,没想到在这种鬼地方,手机突然还有信号。
拿出手机一看,只剩下一格的信号,我找了棵高一点的树爬上去,接通了电话。
“张顺,我听说你回来了,现在在哪,为什么不来找我?”
吴月的质问声从电话中传出来,我们其实没分开多久,但我感觉,我们已经快一个世纪没有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