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蓉摸摸她的头,又赶紧道:“快摆饭吧,定是饿的紧了。”
江鲤捏着红包摇头“刚刚春柳给我端了粥。”
杜蓉道:“都是稀的,不顶饿。”
在杜蓉他们眼里,粥啊,汤啊这些东西,都是不实际。
还有那些精致的点心,摆再多,还不如两盘饺子,好歹吃得饱,有盐味,还有肉。
他们就是地道的农村人来的,就喜欢实际的。
他们北煞整个地处都算是北方,所以过年格外喜欢吃饺子。
这会就是中午饭了,上了几个菜,主食依旧是饺子。
不是白菜油渣的了,是猪肉白菜馅的,可江鲤觉得好像没有那个时候吃白菜油渣的香。
或许是环境不同的原因。
吃过饭,又陪着杜蓉说了会话,江鲤就起身回自己院。
顾靖棠饭前,饭后,饭桌上,都是一脸幽怨的瞥着她,她不是瞎子,看得见。
这心理压力着实是顶不住,所以就先撤了。
可走在半路还是被顾靖棠给拦下了。
“小鲤儿,小鲤儿……”
顾靖棠一连喊了好几声,江鲤才算是停下脚步来。
要不是顾靖棠越喊越大声,她实在是装不过去,她还不准备停下来。
实在装不下去,江鲤停下来,转过身“哥……”
顾靖棠走过去。
顾靖棠现在很高,比江鲤高一个头还多,肩膀也很快,他走到近前就遮挡住了江鲤身前的光,江鲤要仰着脖子才能看清他的脸。
顾靖棠却是抬手,轻而易举的就摸到了江鲤的头“头疼吗?”
江鲤摇头。
顾靖棠想起她的异能也不再多问,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红色布绣着小脑虎的荷包,递到江鲤的面前,江鲤有些好奇“这是?”
顾靖棠拉起她的手腕,把红色绣着小脑虎的荷包放进她的手心“新年红包。”
江鲤露出笑容来“谢谢哥。”
银子她还是喜欢的啊!
“喜欢吗?”顾靖棠问。
江鲤高兴的点头。
喜欢啊,肯定喜欢,银子谁不喜欢。
“那个小鲤儿……”顾靖棠支吾着开口。
江鲤捏着红包,“我……哥,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江鲤是真怕他提昨晚的事啊!
没等江鲤转身,顾靖棠就拉住她的手腕,“过年的时候京城会比较热闹,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江鲤“……”
上街啊!
不是问她昨晚为什么那么狂野啊?
“现在嘛?”
“嗯,待会天色暗了就回来。”
“那我去换件衣服。”
“好!”
顾靖棠松开她的手腕,呆笑着站在原地等。
等江鲤换了衣服回来,顾靖棠又让春柳去拿了斗篷。
他接过春柳手中的斗篷,上前一步给披在江鲤的身上,还替她扣上锁扣。
之后又替她理了下头发。
顾靖棠的掌心带着温度,可指尖在这寒冷的冬天,还是有凉意的。
手指绕过江鲤脖子的时候,江鲤缩了缩脖子。
顾靖棠的手指一顿,露出笑容来。
“好了,走吧!”
京城的确是热闹繁华,即使这是新年,街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
路边各种小摊都没有歇年。
馄饨锅里冒着热气,卖糖葫芦的老汉操着手,时不时的喊一句“糖葫芦,卖糖葫芦嘞!”
还有捏糖人的,做糖画的。
顾靖棠和江鲤是坐着马车过去的,等到了街上,就下了车,挤在人群中走着。
可能是人太多,顾靖棠怕江鲤走丢,他突然牵住了江鲤的手腕。
隔着衣物,江鲤看了一眼,没有怎么多想。
毕竟这比起她昨日的强吻,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了。
江鲤没挣扎,也没有躲闪,顾靖棠嘴角的笑意就又多了一丝甜蜜。
直到两人去买糖人的时候,江鲤才发现,牵着的手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手……
牵都牵半天了,她也不好意思大惊小怪的去挣扎。
逛了小半天,喜欢的不喜欢的买了一堆,他们才回了侯府。
第二日,大年初二,他们没有亲戚拜年,就在家,一家子坐在一起玩叶子牌。
顾靖棠老是给江鲤送牌,输了江鲤不少银子,江鲤高兴,他也高兴。
杜蓉这个当娘的也高兴,她觉得这就是当儿子的开窍了。
初三顾靖棠被军中好友约出去吃酒了,晚饭后才回来。
彼时江鲤在自己的房间里,都已经洗漱完,准备睡觉了。
结果春柳走过来道:“姑娘,侯爷过来了。”
江鲤挑眉“这么晚了?”
她话音刚落,顾靖棠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外“睡了吗?”
“……还没!”
她一句还没,顾靖棠就出现在门口。
出现在门口后,顾靖棠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
油纸包裹着,江鲤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看顾靖棠宝贝的样子,应该是稀奇物。
果不其然,是一包樱桃。
樱桃这东西,在现代冬天也是很不好保存的,更何况这是古代。
看见新鲜红润的樱桃,江鲤也不免眼睛一亮。
顾靖棠献宝一样放到桌子上,“尝尝,他们寻来要送给太子的,让我从那饶来了一些。”
虽是都要睡觉了,可是在这冬日里看见新鲜的樱桃,江鲤还是不免伸出了手。
别说,不愧是要献给太子的东西,不酸,挺甜。
“好吃吗?”
江鲤点头“嗯,好吃,一点都不酸。”
顾靖棠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喜欢吃的话,明儿我让他们寻一筐来。”
在古代这种条件,大冬天的一筐樱桃……
江鲤摇头“尝尝就行,没必要弄太多。”
她说着又拿起一颗递到顾靖棠的嘴边“哥,你吃一个。”
顾靖棠微微倾身。
江鲤感觉自己的指尖碰触到了他有些冰凉的唇。
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的唇瓣有些微凉。
这般微凉和前几日的微热相对比,江鲤脸色悄悄的红了。
顾靖棠故意用嘴碰了她的手指,见她先是发愣,之后就是面颊微红,心里不免又是高兴。
又抬手摸了摸江鲤的脑袋“天色不早了,吃完早些睡。”
“我身上寒凉,就不在你这多待了。”
他说完就出了江鲤的房间。
屋内都烧着地龙,他身上就是从外面带了寒气,刚刚在外厅站的那一会,也早去了寒气了。
之所以这样说,也不过是他不想让江鲤的名节上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