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谢小姐将人送过来了,就在院子里”。
“哦,谢小姐说什么了吗?”,萧珏看着手中的书,眼皮都没有抬,淡淡的问道。
南尘心中想,明夜门线人这么重要的事殿下不问,反而是问谢小姐说了什么,南尘心中暗暗叹气,诶,我们殿下没救了。
“谢小姐说,让殿下记得分享,说这毕竟是关系到镇北侯府的事情,还说欠殿下的三万两会在年底还给殿下的”,南尘转述了下谢青宛的话。
萧珏浅浅的笑了一下,说:“知道了”。
“哦,对了,谢小姐还给了我们这个,说是柳氏经常拿这个去万花楼找一个叫菊香的女人”,南尘递给萧珏一块玉佩,是在柳夕容身上搜出来的。
萧珏接过玉佩瞧了瞧,对南尘说道:“人先关起来,今晚审一下柳氏”。
“是”。
“小姐,王福传话已经有几个人在打听那些庄子了”,崔实说道。
谢青宛搁下茶杯:”告诉王福,留下年产最高的还有那个有温泉的,其余的全部卖掉吧”。
“是,小姐”,崔实走出了屋子。
盈袖喜滋滋的端着一盘龙井茶酥进来:“小姐,这下西院那个终于得到了报应,以后我们的日子一定是越来越好的”。
谢青宛拿起一块茶酥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何,谢青宛总觉得柳夕容的身后还蕴藏着一个更大的风暴,还有那个门主,若真是他们说的明夜门门主,那么说明她的父亲已经被盯上了,即使没有了柳夕容也会有另外一个人来监视侯府,他们的处境并没有你那么乐观。
翊王府
柳夕容颓然的坐在地牢的一角,头发乱蓬蓬的,地牢里看不见太阳,她现在不知道外面是黑天还是白天。
又过了一会,柳夕容听到了“吱呀”一声,是地牢的铁门开了,有人来了,听着脚步声走近,柳夕容无力的抬了下眼皮,她看见一个衣着贵气,面容冷峻但是眉眼十分好看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看起来像个护卫。
那黑衣男子对面前的那个男子说:“殿下,就是她”。
柳夕容认得这个声音,就是白天和崔实说话的那个人,这个人叫前面的人殿下,那想必就是翊王了。
柳夕容又重新收回了视线,没有理会。
“你是明夜门的人?”萧珏淡淡的开口。
柳夕容心里咯嗒一声,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本王的人截获了你们门主的消息”。
“什么?”,柳夕容咽了咽口水,因为一天没喝水她的嗓子干涩的发疼。
“杀你灭口”,萧珏幽幽的吐出四个字。
柳夕容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反而镇定了,她自嘲的笑了起来:“果然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棋子”。柳夕容能想到这个结果,门主就是这样,所以她才想逃,门主对谁都没有感情和怜悯,但是唯独她,想到那个女人,柳夕容的眼神又暗了下来。
“白夜为什么要你监视镇北侯”,萧珏单刀直入的问道。白夜就是明夜门的门主,也是柳夕容闻之色变的人。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柳夕容不住的发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随后她像想到什么似得,骤然笑了起来:“我是不会说的,谢青宛那贱人算计我,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柳夕容面目狰狞的说道。
“你这个疯女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这位是谁?”,南尘喝道。
柳夕容靠着墙嗤笑道:“知道,您是尊贵的翊王殿下,那又怎么样,我如今都这个样子了,不说也是死,说了同样没有活路,我为什么要让那个贱人如愿”。
随后柳夕容又冷哼了一声:“那个贱人真是同她母亲一样啊,她不是一直贴着太子吗?怎么,又和翊王您搅和在一起了,真是恬不知耻”。
萧珏暗自攥紧了拳头,他克制住想去给她一巴掌的冲动,对柳夕容说:“你是活不了,但是你的孩子还在侯府,你有个儿子叫谢瑞鸣吧,前些年在酒坊仗势欺人,调戏酒家女,又失手打死了那女子的父亲,是有这么个事吧,谢承明拖了多方关系才压下此事,但压下了不代表没有记录”。
“你,你想干什么?”
“还有你的两个女儿,本王有的是办法将她们掳走卖了,就像当初你对谢青宛那样”。
“不,不要,你不能动他们,即使你是皇子,你也不能,那里,那里是镇北侯府,你要于镇北侯为敌吗?”,柳夕容慌不择路,搬出谢承逸的名头。
“哦?本王如何不能,你猜若是镇北侯知道了你对他女儿做的一切,还会护着你的女儿吗?”
“南尘,我们走”,萧珏说完这些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柳夕容急了,一下子冲到牢门前,拍打着栏杆:“我说,我全都说,求你别动我的孩子”,地牢里回响着锁链碰撞的声音和她竭力的大喊。
“殿下,柳氏说要招了”,南尘弱弱的说了一声。
“本王没聋,先晾着吧,免得嘴里不干净”,萧珏的神色冷的能冻住这初夏的天气,南尘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心里想这地牢里也太凉了。
萧珏刚刚是有些动怒的,他本来有一万种方式能让柳夕容开口,但是当他听见柳夕容诋毁谢青宛的时候,就一股怒意涌上了心头,所以萧珏就故意说那些想吓吓柳夕容,让她也担惊受怕中度过。
走出地牢后,南尘没忍住问道:“殿下,我们何时截获了明夜门的消息了”。
“确实没有”,萧珏淡淡的说。
“那为何?”南尘忽然恍然大悟的说道:“殿下您这是在诈她,真是”,南尘本来想说殿下真鸡贼,但是话到嘴边忽然意识到不对,忙住口。
“真是什么?”
“嗯,真是,真是机智过人啊”,南尘支支吾吾的,说完后还尴尬的笑了两声。
萧珏自是知道南尘本想说什么,但是他并没有拆穿,只是面色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