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明一把推开柳夕容,他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她,柳夕容见谢承明不再相信自己,她彻底慌了神,柳夕容手脚并用的爬到谢承明脚下,哭喊着:“老爷,老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这时谢青宛冷笑一声说道:“解释?好啊,那你就解释解释十五年前夹竹桃是怎么一回事吧?”
柳夕容猛的抬头,眸中尽是不可置信,她瞪圆了双眼,浑身颤栗地说道:“什么夹竹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柳夕容忽然伸出手指着谢青宛叫嚷道:“谢青宛,我告诉你,你别想污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夫人面露疑色,问道:“宛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祖母,柳夕容当年买通梅烟,故意在我母亲去您房里的时候放上夹竹桃,这才导致了我母亲早产,身体孱弱去世的”。
老夫人心头一惊,她指着柳夕容不断的颤抖:“她,她,你说她指使梅烟害了你母亲?”
提到当年那件事,谢青宛面色悲戚的点点头。
“混账,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老夫人盛怒之下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这么多年,她一直为那件事自责不已,她一直以为是意外,没想到居然有人处心积虑的谋害,老夫人气的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祖母您消消气,罪该万死的是这个人,您别气坏了自己”,谢青宛安抚道。
“你胡说,不是我,我没有,梅烟是老夫人屋里的,我如何能指使的了”,随后柳夕容瘆人的笑了一下,说:“指不定就是你自己想白紫苏死,才指使的梅烟,你不是一直不想让她进门吗?”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声甚是诡异。
“你,下作的东西”,老夫人被气的喘了好几口粗气,谢承明被吓的跑到老夫人面前,忙帮她顺气:“母亲,母亲,您怎么样啊?”
见老夫人缓和了不少,谢承明面色阴鸷的走向柳夕容,啪!清脆的一声,柳夕容的脸上多了五道手指印,谢承明怒道:“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留情面”。
柳夕容被谢承明吓到了,她蜷缩着身体捂着脸,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委屈地说道:“可是老爷,我是冤枉的,我当年......”。
“行了,别演了,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既然你不说,那就让别人替你说吧”,谢青宛鄙夷的看了柳夕容一眼,对厅外喊道:“崔实,把人带进来”。
那人进到厅内后,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异的轻唤了一声:“梅烟?”
柳夕容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僵硬住了,她机械的回头看向进来的人,脸上满是惊恐。
“老夫人”,梅烟一下子跪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她用苍老的声音呜咽着说道:“梅烟对不起您啊,老夫人”。
老夫人大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沉声问道:“梅烟你说,你何事对不起我”。
梅烟抬起头,满目的泪痕:“都是当年奴婢糊涂啊,奴婢那不争气的儿子欠了债,对方说不给钱就要了他的命,正当奴婢不知所措时,柳姨娘也就是现在的二夫人找到我,说我只要听她的在您房里放上新鲜的夹竹桃,她就能帮奴婢的儿子还清所有赌债”,梅烟抽噎着:“奴婢没想到,那一株小小的夹竹桃竟会要了大夫人的命,都是奴婢不好”。
老夫人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她喃喃道:“居然是这样”。
梅烟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歉,柳夕容坐在地上一直摇头,口中还说道:“不是的,你瞎说,我从来没有找过你”。
谢青宛冷冷的瞥了一眼柳夕容:“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所以我们找到了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啊”。
“绿枝,进来吧”,谢青宛淡淡地说。
绿枝这两天被吓坏了,她哆哆嗦嗦的蹭进了屋子,柳夕容一见她面色都变了,她目露凶光但是又由于惊惧和害怕,她的眼睛瞪的像要掉出了眼眶,样子十分可怖,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那个花容月貌气质忧郁,让谢承明心动的模样了,她对着绿枝恶狠狠的说道:“你个小贱蹄子,我道是你这两人跑到哪里去了,原来是背主求荣去了,我平时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联合其他人我”。
绿枝被吓得瑟缩,谢青宛安抚道:“绿枝,你别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绿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当年二夫人进府的时候,奴婢还小,有一天,二夫人带着奴婢和其他几人去凌云寺敬香,但是二夫人敬完香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一间厢房,找一个老和尚,当时二夫人不许我们进去,我们就只能在门外等候,里面说了什么并不能听见,只隐约听到了夹竹桃,难产的字样,再后来,二夫人出来了,手里面还多了一本书,奴婢不大认得字,只能看出奇啊花啊什么的”。
“那书现在在哪里?”,谢青宛问道。
绿枝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但是二夫人有个盒子藏在了暗格里从不让人碰”。
谢青宛眯着眼睛:“既然是暗格,你为何会知道?”。
绿枝将头埋的更低了,怯懦的说道:“那次二小姐和大小姐三小姐起了口角,奴婢着急去找二夫人,无意中撞见......”。
谢青宛给旁边的云锦使了个眼色,云锦立马心领神会的出去了。
“还有秦二夫人,那时候奴婢已经可以侍奉二夫人左右了,所以见过二夫人经常去秦二夫人房里显示二老爷的荣宠,甚至,甚至”,绿枝面色微红,对将要说的话感到害羞:“甚至连一些闺房之事也说与秦夫人听,秦夫人本就忧思过度,又时常被二夫人刺激”。
“你,你真是不知羞耻”,谢承明听到这里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大骂道。
绿枝被谢承明这一吼吓得一哆嗦,谢青宛说道:“你继续说”。
绿枝咽了口口水:“因此二夫人身体更是孱弱,忧思成疾,二夫人又听说在香囊中掺入楠草,可以安稳心神但是久用对身体的伤害是极大的,无可逆转,所以”。
“所以,她假意示好,对霜儿说,这楠草可以治她之症?”,谢承明怎么会不记得,那几年秦霜时常闷闷不乐,又常与柳夕容发生争执,他本以为是秦霜善妒,容不下别人,而秦霜是个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刚硬的女子,她出身大家,品行端正不屑于那些污糟的争宠手段,因此对于谢承明的质疑她也不辩解,久而久之,两人越走越远,直到秦霜永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