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阿碧到了琉璃轩,她低着头等着西院的女主人问话。
“阿碧,你家中母亲这个月的药已经送过去了”。柳夕容拿起茶杯慢条斯理的用杯盖刮着茶水。
阿碧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二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好,就等你这句话呢”柳夕容冷笑一声说道:“阿碧,我们救了你母亲的命,还每个月给她送药和补品,可是花费了我不少银子呢,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阿碧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请二夫人吩咐”。
“好,你拿上这个去万花楼找菊香,让她随便找一个打手,明天晚上去竹里馆把谢青宛绑了”。柳夕容丢给阿碧一块玉佩。
“还有这个,明天晚上放在她的饭菜里”柳夕容又丢给她一小袋药,估摸着是蒙汗药之类的东西。
“什,什么,绑了小姐,然后呢?”阿碧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然后,随她是卖了还是杀了”柳夕容话锋一转,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啊,不不,奴婢愿意,二夫人救了我母亲,您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奴婢这就去办”。
“好孩子,我没白疼你,虽然明天我会让东院的防护形同虚设,但是万一……”柳夕容没有说接下来的话。
“万一失败了,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二夫人没有任何关系”。阿碧跪在地上慌张的说道。
“很好,快去吧”柳夕容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这时一直藏在屏风后面的谢青临走了出来:“母亲这一招真是高,如果成功了东院那个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如果没有成功那这件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柳夕容轻笑一声,阴狠的说道:“我要让她知道跟我们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天傍晚,阿碧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回来,云锦看见她慌张的样子就叫住她:“阿碧,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阿碧被云锦的叫声吓了一跳,她支支吾吾的解释说:“啊我,我,我着急去如厕”。
这时候谢青宛听见云锦叫阿碧的声音,走了出来:“云锦,怎么回事”。
看见谢青宛出来,本就心虚的阿碧脸色变得惨白。
“哦,小姐是阿碧,这丫头着急去如厕横冲直撞的”。
“这样啊,那让她快去吧”谢青宛心想,她如什么厕,刚才她那副神色没有鬼就怪了。她把云锦叫了过去:“云锦,这一下午阿碧在干什么啊”。
云锦有些奇怪小姐为什么突然注意到阿碧了:“阿碧?下午没看见她,不过有人看见二夫人院里绿枝来找过她”。云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姐,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谢青宛看了一眼阿碧消失的方向:“是人是鬼总会见分晓的,云锦,盯着她点”。
“是”云锦回道。
第二天傍晚,云锦向谢青宛汇报:“小姐,我盯了阿碧一天,她除了偶尔会发呆出神外没有别的异常”。
谢青宛点头:“好,继续盯着吧,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的”。
阿碧鬼鬼祟祟的摸进了厨房,想把昨天柳夕容给的药放进菜里,但是没想到她刚拿出来小桃就来端菜了,她急忙收回去,然后对小桃说:“小桃啊,今天我替你送吧,你都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小桃乐不得有人帮她干活,她说了句谢了之后就美滋滋的走了。
阿碧见人走后,快速的将药拌进了菜里。随后长舒一口气,端着食盒走向了谢青宛的房间。
阿碧在外厅将饭菜摆好后,就走出了谢青宛的房间,这时候谢青宛和云锦也刚好从内室走了出来,她坐下刚准备吃饭,就听盈袖嘀嘀咕咕的走了进来。
“盈袖,你嘀咕什么呢”云锦问
盈袖挠了挠头:“奇怪,今天不应该是小桃送饭吗,为什么刚才是阿碧来送的”。
一听这话,谢青宛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与云锦对视一眼:“狐狸尾巴漏出来了”。
“什么狐狸,什么尾巴,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呢?”盈袖不解的问。
“没什么,盈袖,今晚早点休息,锁好房门”谢青宛冲她微微一笑,随后她和云锦将这一桌子的饭菜全部倒掉,将空盘子让下人拿了出去。
盈袖更奇怪,这好好一桌子的菜一口没吃就全扔了,但是问谢青宛谢青宛也不说,只是让她回去休息不要声张。
阿碧躲在回廊上亲眼看着人将谢青宛吃完的饭盒拿了出去,她还特意去厨房检查了一下确认谢青宛真的吃了那些东西,随后她冲暗处打了一个手势,告诉那人她这边已经妥当,可以按计划行动了。
夜幕沉沉,竹里馆的人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休息,整个院子只有几支竹影在地上摇曳。
突然一道影子钻进了谢青宛的房内,这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头和脸都用黑色的布蒙着,看不清面容。那人进屋后,看见床上鼓出来一个人形的突起,他拿出绳子悄悄的走向床边,猛的一掀被子里面居然是枕头,这人暗道不好,转身就要跑出去。
然而这时谢青宛早已杀至他的身后,一个擒拿将此人掀翻在地,那人震惊的看着这个柔弱的小姐,迅速起身和谢青宛撕打在了一起,一时之间谢青宛竟然不落下风,这时谢青宛冲窗外大喊一声:“崔实”。
一道强劲的罡风冲那黑衣人而去,青楼的打手和镇北侯的暗卫相比不值一提,崔实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人制服,用黑衣人准备困谢青宛的绳子将他捆了起来。
这时听到动静的众人也纷纷亮起了灯,跑到了谢青宛的房间,盈袖和云锦看到眼前的状况都吓傻了,她们赶紧跑到谢青宛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盈袖哆哆嗦嗦的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她又指着地上的黑人:“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相比较惊慌的盈袖和云锦,谢青宛表现的很从容,她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了惊慌失措极力想隐藏自己的那个人:“这人是怎么来的,得问问你吧,阿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