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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眼神却毫无一丝惧色,睥睨的眼光扫视着他们,上位者的威严展露无遗。
领头的孩子还在远处爬不起身来,他的几个狐朋狗友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要去扶起他们的老大,分出几个,剩下的依然留在原地,虎视眈眈的看着白泽。
虽然占据着人数优势,虽然对方也跟自己一样不过是半大的孩子,但是他们的眼眸中依然存在着恐惧,对刚刚白泽的行为感到恐惧。
不仅是被撞飞出去的老大,就连他们这些小弟,都对白泽的出现没有一丝提前的感知,他就像凭空出现的鬼魅一般,在出现之前毫无踪影可寻。
而原本的小团体,那些大多数,此时默默的移开了自己的脚步,在白泽和领头人的狐朋狗友们划开界限,形成一个三角形的站姿。
气氛出奇的凝固起来,盯着白泽一举一动的那几个人此时头上渗透出点点汗珠,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看向白泽时,就有一种喘不过气,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
就像是,面对他们家中的长辈一样,刚刚个个还如狼似虎的狼崽子们此时却又化作了绵羊一般,畏惧着,不敢向前踏出一步。
“混蛋,哪里来的搅事的,打扰本大爷的好事,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领头的正呲牙咧嘴被两个小弟搀扶回来,他除了摔了个七荤八素之外,倒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刚刚关键时候没刹住车,被白泽这么弄一下,浑身都是一股骚味,直冲脑门。
他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不仅是因为自己现在像是个刚从厕所里捞出来的人一样,更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让他在自己的小弟面前出了丑,丧失了他作为一个领导者的威严。
现在的他就像个小丑,在这里无能狂怒着,看看那划开界限的那群人吧,如果不把眼前这搞事的小子给好好收拾一顿,以后自己说话还有谁听?自己还怎么混?
而刚刚的狼狈,已经被他归咎为偷袭的原因,现在自己加上小弟一共有八个人,这怎么输?
八个打一个,优势在我!
“我说,为什么要欺负自己的同胞,更何况,还是个女孩子。”
白泽看着这正陷入愤怒当中的那个领头的,并不打算回答他那无聊至极的问题,依然重复着他刚刚的那一句话。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本大爷爱干什么你有资格来管?”
领头的那个孩子翻了白眼,觉得眼前这个人说话的样子简直不可理喻,他爱干什么就干啥,找乐子还要你来管嘛?
“我管。”
白泽轻飘飘的说着,身形却悄然的在众人的眼中消失,他疾驰的身影掠过挡在那领头人的狐朋狗友组成的一道又一道的障碍,一记又一记精准无比的手刀将他们软软的敲昏过去,到后来几乎是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了那个嚣张的领头人面前。
“你叫白苍是吧?你现在说说,我有没有资格来管你?”
漫步向前的白泽表情毫无波澜,似乎刚刚随手放倒七个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吃饭喝水一般的小事。
白苍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白泽,两腿打起哆嗦,不争气的坐在地上,他所在的地面开始变得一片湿润,一股更浓的腥臊味油然而生,萦绕在他的身边。
他怕,他害怕眼前这个如同恶魔降世一般的人,不仅是因为刚刚白泽那随手解决掉七个人的实力让他绝望,更绝望的,是面前这个人额头上,那九根熠熠生辉的暗金长毛。八壹中文網
天啊,只要有一根,就基本代表是下一任族长的暗金血统,居然在他的身上出现了九根,代表他的血脉浓度无人能敌。
至于他的身份,已然是呼之欲出了,毕竟在白泽族内,如此离谱的变态也就只有那个人一个了。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白苍此时却如同一只软绵绵的羊羔一样,在地上点头如捣蒜。
“对不起对不起白泽大人,是小的有眼无珠,没能认出您来,是小的不对,是小的不对......”
那如雷贯耳的威名一经白苍的嘴中说出,把现场的所有人都惊了一大跳,他们此时的目光才终于看清,白泽那九根闪着熠熠光辉的暗金长毛。
“晚辈见过白泽大人。”
众人俯下身去,恭敬的向着这名白泽族前无古人的天才天骄行着礼,面上尽是谦卑。
“起来吧,不必多礼。”
对于那些划开界限的人,白泽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们一眼,轻描淡写的让他们起来,目光接下来聚焦在白苍身上。
此时的气氛又出现了凝重的沉默,压的伏在地上的白苍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浑身上下冷汗直流,已经渗透了他身上的每一件衣物,甚至让他的身下形成了一个小水坑。
刚刚嚣张无比的白苍,此时却变成这个样子,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知道是你的不对,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欺凌自己的同胞,连女孩子你们都不放过?”
白苍的点头如捣蒜并没有让白泽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软,这只会让他感到恶心。
“这...这......是小的不对,是小的不对。”
现在已经被吓破了胆的白苍哪里还敢说什么解释的话,一股脑的磕着头,就连头皮磕破了都毫不在乎。
“好,你不想说,我替你说。”
白泽厌恶的从白苍身边拉开距离,寒芒如炬般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直面着他们因为心虚而不敢直接对视的眼睛。
“因为她是个孤儿,没有人会保护她,而且她还是白泽族里面最垃圾,最没用的血脉,欺负她是你们这些高血脉白泽没有一丝负罪感的事情,你们说对吧?”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都羞愧的低下头,不敢和白泽对视,不敢反驳一句。
因为白泽所说的,真的是他们心中所想的东西。反正这些人对白泽族毫无用处,做什么也没有人会管他们。
“难道你们心里就不会痛嘛?她即使没有什么血脉,难道就不是你们的同胞了?难道身体里就没有流淌着我们白泽族的血了?她的父母为了白泽族牺牲在战场上,为你们这些肉食者争取到了这些享受的权利,而你们就这这样对待他们的子女的?”
“你们让我很失望,非常失望,在场的所有人,不乏有各大部族的佼佼者,难道我们白泽族未来的后辈都是一群欺软怕硬,只会窝里斗的窝囊废?有这股力气,到战场上去,到敌人面前,把自己这股力用在对的地方,而不是向自己的同胞举起棒子。”
“你们这些人,随波逐流,跟着一起犯错,回去自领刑罚,不要等着我来收拾你们。”
白泽如鹰一般的眼神一扫而过,那些分割的大多数无不点头称是:
“谨遵白泽大人教诲,我们理应反思。”
白泽的一字一句,让他们汗颜。自己原来跟在群体的后面,做出了这样难以被原谅的事情,原来沉默的自己,是这样的不堪。
白泽的一言,如同一道惊雷,重重的敲在了他们的内心,振聋发聩。
他们各自行礼过后,便各自向着自己的部族飞去,去接受自己应该接受的惩罚了。
而至于这些起带头作用的人,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白泽低头看着此时正抖的像个筛子一样的白苍,心里的不屑之情更多一分。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么高尚的一个集体,永远会出现这样几个人渣和他们的爪牙们,他们就像一滴墨水,滴在清澈的池塘一般。即使池塘中干净的水占了大多数,但是都会被他们这样几滴浊墨给污染。
自己当初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就没有变过。
如果当初自己血脉觉醒的时候也是一根白色的话,现在眼前的人肯定还是像之前一样嚣张跋扈吧?
说起来可真是可笑。
白泽冷笑起来,丝毫没有理会白苍的求情和可怜兮兮的推卸责任。
什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大家都有份,一个巴掌拍不响什么的,这些话术难道这种人都说不腻的吗?自己当年见到的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一点都没有变过。
“自己去刑事堂报到,带着你那些狐朋狗友们,把你们自己修炼的六成资源交到族长那边,给他们这些孩子们当做补偿。”
“啊......六成......白泽大人这可使不得啊......”
白苍痛苦的悲鸣着,还在试图讨价还价。
“七成。”
白泽的口吻带着不可商榷,锐利的眼神死死剜住白苍。
他不在乎把他们所有的修炼资源全部拿过来补偿,但是出于同胞的面子,还是勉强给他们留下了一些能够维持自己现在实力的资源。
至于刑事堂,那些专管刑事的长老们能做到的比他专业多了。
“是......白泽大人。”
白苍无力的答应下来。
“滚吧。”
白泽一挥手,将被他敲晕的众人弄醒,让他们带着已经连路都不会走了的白苍回去。
至于自己,还有事情要帮他们解决。
他缓缓走近泥坑,小心翼翼的向这蜷缩在里面的少女伸出手。
久违的平静之后,少女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那些人似乎走了,自己安全了?
可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温暖,看上去充满力量的手。
这只手的主人挂着温暖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出安心的气息,浅蓝色的头发和他的衣服显得相得益彰,将少年的英俊潇洒凸显的更多几分,眼眸中入天空一般的湛蓝是那样的通透,似乎有着漫天星辰一般,看的少女有些失神。
“不好意思,来的有些迟了。我叫白泽,是来帮你的。”
少年充满安全感的声音萦绕在少女的耳畔,让她感受到了那股已经多久,多久没有感觉到的......
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