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归蒙的想法很多,但是限于古代条件不够,能够实施的仅仅是一部分,这一条条措施安排下去,很快三个月就过去了。这一日有探子来报,说曹操派钟繇和夏侯渊率领大军向西而行,准备进攻汉中,潘归蒙知道这是马超和曹操之间大战的导火索,而这一战是历史上有记载的贾诩参加的最后一次大战,所以他把山寨的事情交待了一下,然后和任铃儿一起赶紧赶回了邺城。
潘归蒙这次离家超过了一年半的时间,家里人都一直提心吊胆着,特别是潘归蒙从秣陵离开一直到回到山寨的这段时间,因为离开的情报网的范围,和家里失去了联络,这让全家都非常担心,毕竟潘归蒙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要是在外面有个意外,全家老小就没指望了。
看到潘归蒙到家了,全家上下一片欢腾,所有人都赶到前院来迎接他,曹氏甚至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扑到潘归蒙怀里大哭,抱住他不肯撒手,李氏和魏氏也在一旁高兴的抹眼泪。潘归蒙很能理解这三个女人,她们已经有过一次失去丈夫后的悲痛经历,好不容易有了现在锦衣玉食的体面生活,不想因为自己出了变故而失去这样的生活。
潘归蒙到家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开始处理自己走后堆积下来的事务,有工作上的事,有家里的事,有酒楼的事,有商行的事,有情报网的事,还有各种人情往来和待回复的书信等。他特地把贾玑和贾访叫了坐在自己旁边,一边帮自己打下手,一边看着自己如何处理这些事务。潘归蒙是现代人的工作节奏,比古代人的节奏要快很多,处理这些事情效率很高,看的贾玑和贾访瞠目结舌。潘归蒙在处理很多事情的时候,会让贾玑和贾访发表自己的观点,自己再把自己的做法和原因告诉他们,让他们能够领悟到更合理的处理问题的方式。
贾玑这两天一直处于脑子不够用的状态,而贾访的表现则令潘归蒙非常满意,他不仅能跟上潘归蒙的节奏,而且还提出了很多不错的见解,十三岁的他比十九岁的哥哥似乎考虑问题更成熟,这也让潘归蒙更加坚定了让贾访以后作为自己接班人的想法。
潘归蒙到家的第三天晚上,祥福居来人禀报,说司马懿求见。潘归蒙正好刚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带着贾玑、贾访一起走地道来到祥福居,陪自己一起和司马懿碰面。一看到潘归蒙进了包厢,司马懿忙施礼道:“拜见老师。”潘归蒙说:“坐吧,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次子贾玑,这是我的幼子贾访,这是仲达师兄,你们以后多亲近。”贾玑和贾访忙施礼道:“见过师兄。”司马懿忙回礼道:“二位师弟好。”
潘归蒙说:“怎么样,和曹洪相处的挺好吧。”司马懿叹了口气说:“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曹子廉那厮把我要去就是为了出口气,整天对我吹胡子瞪眼睛,在他那里我可是度日如年,老师您总算回来了,您帮我想想办法吧。”潘归蒙笑道:“这是对你的一种磨练,只有能忍的人才能成大事,所以你还是好好磨练吧。”司马懿苦笑道:“这磨练得多久啊,别还没磨练完,我就被子廉给弄死了。”潘归蒙笑道:“放心吧,没几天了,马上曹洪就要出征,你快解脱了。”司马懿眼睛一亮说:“真的?不过不是钟大人和妙才将军刚出征汉中吗?张鲁实力并不强,难道他们连张鲁也拿不下?”潘归蒙说道:“曹操这次失算了,不过结果并不一定是坏结果。”
司马懿一听奇道:“哦?曹丞相失算了?老师快说说是怎么回事。”潘归蒙说:“汉中其实不难拿下,但是曹操似乎忘了西凉军团了,马超此人多疑,曹操派大军去征张鲁,马超会怀疑征汉中只是个幌子,说不定失去打西凉的,所以马超定然会先下手为强,突然发起攻击,而钟繇和夏侯渊措手不及肯定会被击败。西凉军团一直是曹操的一块心病,之前把马腾弄到许都也是为了缓解西凉军团的压力,现在如果马超主动来攻,曹操必定会利用这个机会亲自率兵前去救援,争取一举平定西凉。现在曹仁在襄阳、夏侯惇要留下来看家,先锋必定是曹洪。”司马懿听了不由叹道:“老师这分析,简直太神了,就是不知道马超这次真的会发兵吗?”潘归蒙笑道:“是不是真的,过几日不就知道了?”司马懿说:“老师向来算无遗策,我相信老师。”潘归蒙说:“曹洪走了,你得利用这个机会赶紧去找子桓,如果你不想在曹洪回来之后还被他压着,就得靠子桓了。”司马懿说:“明白,听老师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我之前来找了老师好几次,老师都没到家,我都快急死了。”潘归蒙说:“我这两个儿子没什么本事,以后你多照拂,有事情可以一起商量。”司马懿说:“二位师弟得到老师的真传,以后肯定是人中龙凤,我还得靠二位师弟多多帮衬。”贾访忙说:“仲达师兄过奖了,父亲大人在家里经常和我们兄弟说,仲达师兄是年轻一辈中最厉害的人物,要我们以后多跟着师兄学习。”司马懿说:“哎呀,这话我可当不起呀,以后我们师兄弟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这时候门外保武敲门说道:“老爷,又有客来访。”潘归蒙说道:“是谁?”保武说:“是朱灵朱将军。”潘归蒙笑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让他进来吧。”司马懿说道:“老师,我要不要回避。”潘归蒙说:“不用,朱灵也是我的学生,他以前跟过我一段时间,后来是我推荐他到曹操手下做事的,你和他认识一下,以后在军中也好多个帮手。”司马懿说道:“喏!”
不一会儿,保武带着朱灵来到包厢,朱灵一进门便施礼道:“见过先生,哎呀,司马大人也在。”司马懿忙施礼道:“见过朱将军。”潘归蒙说:“好了,都是自己人,就别客套了,文博大一些,你们就也师兄弟相称吧。”朱灵和司马懿说:“喏。”
潘归蒙说:“文博啊,今天怎么这么晚来找我?”朱灵说:“唉,我到曹丞相麾下十几年了,很少有上战场的机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练兵,这次西征张鲁,我积极请战,结果还是没让我去,很多在我后面来的人都封侯拜将了,我到现在还是个校尉,您说我老是不上战场,就没有战功,什么时候才能做个将军啊。”潘归蒙笑道:“文博别急,曹操让你专门练兵,也算人尽其用,这不正是你最擅长的事吗?至于你想上战场立功,我可以理解,马上就有机会了,你回去做好准备,不出三个月,你就可以出征了。”朱灵奇道:“哦?我这么快就可以出征了?是去打谁?”潘归蒙说:“仲达,你给你师兄分析分析。”
于是司马懿把刚才潘归蒙的分析向朱灵讲解了一遍,朱灵听了喜道:“太好了,我终于有立功的机会了。”潘归蒙说:“你放心吧,这次肯定有你表现的机会,你记住,大军到了潼关的时候,你悄悄向徐晃建议分兵往北渡黄河,到时候曹操会派徐晃领军,你作为副将过河作接应,徐晃有勇有谋,你跟着他,这次肯定能立功。”朱灵听了兴高采烈的走了。
朱灵走后,潘归蒙叹了口气说:“这个文博啊,也不容易,一心想立功,怎奈能力有限,曹操对他也算是知人善任,但愿这一战之后,他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也不枉我把他带入曹营。”司马懿说:“我听说文博师兄治军严谨,练兵很有办法,也算是个人才。”潘归蒙说:“是啊,不过人贵在自知,自己有什么样的才能,擅长做什么,在什么位置最合适,很多人对自己的了解程度往往不如别人,这也是我们需要注意的问题。”司马懿说:“老师说的对,老子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就是这个道理。”
潘归蒙说:“访儿,你觉得文博师兄如何?”贾访说:“我感觉他年轻时应该是一个待人和善、谦虚好学、积极上进而且颇有一些才干的人,但是近十几年来的境遇让他心生急躁,处事反而不如以前沉稳,如果不能及时静下心来,估计会受到更大的挫折。”潘归蒙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说:“确实如你所说,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见解,为父很满意,不过你还是要保持谦虚,多向仲达学习。”贾访说:“喏。”司马懿说:“老师,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就先告辞了,老师早些休息。”潘归蒙说:“好,玑儿、访儿,你们送送仲达。”
果然过不几天,丞相府来人请潘归蒙,潘归蒙忙穿戴整齐,坐着马车去丞相府。丞相府离潘归蒙的宅院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门口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忙迎上来说道:“贾先生随我来,丞相大人正在书房等您。”潘归蒙说:“有劳了。”
来到曹操的书房,曹操屏退下人,掏出一份军报递给潘归蒙说:“先生请看。”潘归蒙一看,是马超和韩遂起兵攻击钟繇和夏侯渊,二人措手不及被击败退守长安,现在长安告急,派人回来求援。这些都是潘归蒙熟知的历史内容,所以并没有感到惊讶。
潘归蒙看完又把军报递还给曹操,曹操叹了口气说道:“贾先生,不瞒您说,自从奉孝去世后,荀氏叔侄因为政见不同与我也是渐行渐远,仲德身体不好,现在能为谋主的人只有先生了。”潘归蒙说:“主公有事尽管吩咐,在下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曹操笑道:“万死不辞?你这个老滑头,只知道说漂亮话,哪次肯主动帮我出谋划策的。”潘归蒙说:“就是这次。”曹操说:“这次?好,那你说说刚才这份战报吧。”潘归蒙说:“主公要是信我,我就说。”
曹操冷笑一声说:“不信你?我找你干吗?”潘归蒙说:“那我就随便说两句?”根据历史记载,曹操下一步肯定是要去打马超的,所以潘归蒙以这个为前提进行了分析,基本上都是历史上记载的内容,只是略去了一下细节。曹操听了潘归蒙的分析,然后盯着潘归蒙看了半天,幽幽说:“这一战,你便是我的谋主。”潘归蒙起身很郑重的行了一礼,说:“主公放心,有我在,这次定能彻底击败马超,拿下凉州。”
十天后,曹洪集结先头部队赶去潼关救援,曹操命令他只许坚守,不许出战。而钟繇和夏侯渊奉命放弃长安,退守潼关。按照曹操的部署,潼关易守难攻,西凉军团以骑兵为主,不擅长攻坚,利用潼关之险消耗西凉军团的有生力量和补给,在其疲惫时给其致命一击。这个部署理论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潘归蒙知道历史不是这样,历史上曹洪受不了挑衅会出关攻击马超,然后被马超击败丢了潼关,但是这个情况潘归蒙又不能提前说,说了很可能会改变历史进程,只能到时候再作安排了。
接下来的时间,曹操集结人马,调集粮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开始朝潼关方向进发。潘归蒙请示了曹操,带着贾穆、贾玑、贾访、吕绮玲三子一女,还有九夫人曹氏一同随军而行,他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战场的残酷,子女不必说,以后都要独立处世,肯定要见识一下战场的残酷,而曹氏是四位夫人中最年轻的,自己这一辈人都老去了,她必须要能撑得起场面,只有经过战场的洗礼的人以后遇到各种困难才能处变不惊。
对于潘归蒙把三个儿子都带上战场,曹操是非常赞赏的,这不仅表明了潘归蒙在这一战中必当全力以赴,而且还表明了潘归蒙对这一战还是胸有成竹的,因为曹操知道,以潘归蒙的性格,不会把自己和仅有的三个儿子一同置于险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