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和曹氏以为,像潘归蒙这样的大人物,家里想必也是妻妾成群,而潘归蒙昨天提出来的第二个提议,估计也是看上了她们俩的姿色,她们如果跟了潘归蒙,虽然只能屈身做个妾室,但起码能衣食无忧,而且以后女儿的身份好歹也是主子,以后作为贾家的女儿嫁出去,也能够嫁个高门大户。
俗话说,好女不嫁二夫,在古代女子改嫁是会被人看不起的,所以她们昨天回去后思想斗争了半天,终于才下定决心委身于潘归蒙。谁知道今天听潘归蒙这么一说,完全和自己设想的不一样,原来潘归蒙根本就没看上她们俩,只是让她们去他府里做个下人,这让她们顿时感觉无法接受。因为在那个年代,大户人家的下人,都属于奴籍,没有人身自由,天天要干脏活累活,生死全掌握在主人手上,虽然跟着主人能有口饭吃,在乱世里比寻常平民百姓生活更有保障,但是身份地位还不如平民百姓,而且奴籍的子女,以后也是奴籍,一辈子只能做下人。
潘归蒙看她们俩这副模样,心里暗笑,他虽然目的是想收她们俩做妾,但是不想自己主动提出来,好像自己求着她们似的,以后不利于管理。还需要她们自己主动求自己,自己勉强答应并提一些要求,这样以后她们才会服帖。这就是所谓“交易的艺术”,如果要让对方接受一个中等的报价,先给对方一个极低的报价,把对方的预期降低,然后再给出一个中等报价,这样对方就很容易接受这个中等报价了。
果然曹氏向前跪爬两步抓着潘归蒙的衣摆说道:“贾大人,您应该也知道,我们姐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也不能做下人啊,况且……况且我们姐妹二人也有几分姿色,服侍人的本事也是有的,大人要不……要不收我们做个妾室也好啊。”潘归蒙忍住笑,一本正经的盯着曹氏说:“你想给我做妾?”曹氏咬着嘴唇点点头,潘归蒙看着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心想这女子论相貌比虽然比陆凌丽略逊一筹,但是她这副娇媚可人的模样,确实挺让人动心的。于是说道:“你们都是嫁过人的,而且孩子都有了,我为什么要纳了你们?”
二女一听脸顿时红了,魏氏低声说道:“原来大人是嫌弃我们身子不干净。”潘归蒙说:“这倒不是,我把我家里的情况和你们说一下,你们听完再决定是不是愿意跟着我。来,你们坐着听吧。”二女称谢,然后坐在下首位置,心想,看来这位贾大人家里妻妾肯定不是一般的多,关系搞得很复杂,这是要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啊,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只求个妾室的名分,等这位贾大人对自己的新鲜劲过去了,自己姐妹二人就找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呆着,不去参与那些争风吃醋的污糟事,以后只要女儿能嫁个好人家,自己就这么糊着过过算了。八壹中文網
潘归蒙说:“我现在有一位正妻李氏,家里都管她叫大夫人;还有一位次妻任氏,家里都管她叫五夫人。大夫人性格贤淑,平时话不多,承担管家之责尽心尽力,五夫人聪明伶俐、性格开朗,家里上上下下基本上都听她的。”二女一听都心想,原来这贾大人家里至少有五位夫人,而且看上去是五夫人最得宠,看来他也是个宠爱小妾的人,曹氏心想,看来如果凭自己的相貌和良好的服务态度,或许很快就能在贾家站稳脚跟。
潘归蒙继续说道:“我这人喜欢清静,最讨厌家里闹的乌烟瘴气的,我这两位夫人性格互补,平时相处融洽,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之事,你们二人要是跟了我,必须要和我的两位夫人处好关系,如果在家里生出事端,我会立刻把你们赶出去。”曹氏弱弱的问道:“两位夫人?只要和这两位夫人处好关系就行了?其他夫人呢?”潘归蒙说道:“我就两位夫人,哪来什么其他夫人。”二女一听心想,这贾大人家里的夫人是怎么排号的,就两个人,一个大夫人一个五夫人,二三四呢?难道都是因为没处理好和五夫人关系被赶出去了?甚至是……死了?她们想到这里,心里觉得有点害怕。
潘归蒙说:“我刚才说的,你们都听明白了吗?如果你们能做到,我就可以考虑让你们跟着我。”曹氏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潘归蒙说:“你问。”曹氏问道:“刚才只听您说了大夫人和五夫人,您的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呢?”潘归蒙说:“我哪来什么二三四夫人,我就两个夫人。”二女面面相觑道:“啊?”这又大大出乎二人的意料,她们原来以为潘归蒙家里妻妾众多,关系复杂,还担心到时候很难生存,谁知道一共就两位夫人,但是为什么一个是大夫人,一个是五夫人,这编号是什么规则,她们并不敢多问。当然潘归蒙也不会告诉他们,因为在现代,二奶、小三都是贬义词,四又谐音死,不吉利,所以二三四都跳过了,直接管任铃儿叫五儿。
曹氏跪下说道:“我愿意侍奉大人,保证按照大人说的处理好关系,绝对不生事。”潘归蒙点点头说:“好。”然后看着魏氏。魏氏咬了咬嘴唇,也跪下说道:“我也愿意,我们姐妹现在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求大人怜惜。”潘归蒙拉住二人的手,让她们站起来,说:“现在是乱世,而且你们二位身份特殊,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我们就不办什么仪式了,只能委屈你们了。”魏氏说:“只要大人对我们好,我们不在意这些。”曹氏说:“是啊,我们本来就没有奢求这些,只要我和姐姐还有孩子能够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就足够了,大人能够多疼爱我们一点,是我们的福分,万一对我们不好,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潘归蒙心想,这个小曹氏嘴皮子还真利索,于是说:“你们放心,以后你们可以向我身边的人打听打听,凡是真心对我好、为我做事的人,我从来都不会亏待。”二人齐声道:“多谢大人。”潘归蒙笑道:“这称呼可以改改了吧。”二人相视一笑,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多谢夫君。”
潘归蒙对魏氏说:“那以后你就是六夫人。”又对曹氏说:“你就是九夫人了。”二人一听都是一愣,这六夫人还说得过去,毕竟已经有了五夫人,新来的往后排第六很正常,但是怎么就冒出个九夫人呢,夫君这排名的方式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但是她们不敢问,潘归蒙也不会告诉她们,其实他就是单纯的喜欢六和九这两个数字,他觉得七这个数字对于中国人来说不怎么吉利,而八就是发,太俗气。
潘归蒙说:“六夫人,你女儿,哦不,咱女儿今年多大了?”魏氏说:“已经十八了。”潘归蒙点点头说:“之前听说袁术求娶吕布的女儿,就是她吧。”魏氏说:“是,当时我家夫君……哦不,那个他没同意。”潘归蒙说:“嗯嗯,这个年纪也该物色个人家了,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吧,你把她喊过来我看看,看她的性格特点适合什么样的人家。”魏氏见潘归蒙这就开始为女儿操心婚事,心里很开心,忙去把吕梓萱带过来。
吕耀祖本身就是个帅哥,魏氏姿色也不错,因此他们的女儿自然相貌也不差,而且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谈吐举止都很大方得体。潘归蒙看了很是满意,说道:“这丫头不错,我喜欢,我一定为她寻一个好人家。”吕梓萱一听脸一红施礼道:“谢谢……爹爹。”潘归蒙说:“有一点我想说一下,你父亲姓吕,为了表示尊重,我暂时不会要求你改姓,但是你出阁的那一天,我会帮你改姓贾,因为外人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如果你不姓贾,外人会以为你不是我亲生女儿,会轻慢于你。”魏氏一听感动的施礼道:“夫君为梓萱考虑如此周全,妾真的感激不尽。”梓萱也施礼道:“多谢爹爹。”
潘归蒙对曹氏说:“你的丫头吕绮玲也一样。”曹氏说:“谢夫君。”潘归蒙说:“对了,我们马上要回去一趟,你们的事情,我还要和五夫人说一声,征得她的同意,不过她为人很友善,而且不是善妒之人,之前还经常劝我纳妾,我想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我也要丑话说在前面,万一她不同意,我不会强迫她同意,但是我既然答应要照顾你们,肯定会另外帮你们作妥善的安排。”二人一听心里都是咯噔一下,但是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送走了吕耀祖和陆凌丽,又收编了魏氏和曹氏,潘归蒙不能在山寨多留,因为马上就要到张绣归顺曹操的关键时间点了。他带着魏氏等人在车儿的护卫下一路向东,先到华阴县看望任铃儿,算算任铃儿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不知道她是不是平安,而且要和她说一下魏氏和曹氏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回去一趟。
山寨离华阴县不远,不数日便到了。赵全正在门口当值,一见潘归蒙回来了,忙一边让人进去报信,一边帮潘归蒙带住马。潘归蒙下了马,一溜小跑进了后院,差点和迎出来的李氏撞个满怀。潘归蒙一把抓住李氏的手说:“五儿怎么样了,生了没。”李氏笑道:“瞧老爷急的,生了,母子平安。”潘归蒙长出一口气,一溜小跑进了任铃儿的房间,任铃儿正坐在摇篮边上哄孩子,一见潘归蒙进来了,跳起来扑到潘归蒙怀里。
潘归蒙说道:“亲爱的,你辛苦了。”任铃儿说:“不辛苦,这次还挺顺利的,嘻嘻,咱们现在有两个儿子了,开心不?”潘归蒙在任铃儿脸上亲了好几下说:“你是大功臣,说吧,要什么奖励。”任铃儿说:“我要你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我。”潘归蒙说:“我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不能算奖励,这个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事。”任铃儿说:“那就没什么想要了。”这时候那云进来了,笑道:“你们俩肉不肉麻。”任铃儿羞的啐了一口那云,说:“你竟敢取笑我,我明天就找个庄稼汉把你嫁掉。”那云说:“老爷,小少爷还没取名字呢。”任铃儿说:“是哦,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夫君,帮孩子取个名字吧。”潘归蒙早已准备好,说道:“叫贾访好了,访代表了探索、求知,希望这孩子以后能够不断的求学上进,以后做一个大学问家。”任铃儿说:“好,这个名字我喜欢,以后他就是我们的访儿了。”
潘归蒙让那云先看着孩子,自己把任铃儿拉到一边说道:“我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任铃儿见潘归蒙一本正经的样子,奇道:“什么事啊?”于是潘归蒙把之前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不过他把吕耀祖说成是仙人要抓的私下凡间的童子,现在他师妹已经把吕耀祖押回去了,但是他在凡间的妻儿无处可去,二女愿意跟随自己,这样才好有个照应。
任铃儿听潘归蒙说完,眨眨眼睛看着潘归蒙,突然笑道:“哎呀,相公,你终于肯纳妾了,太好了,你要是一直不肯纳妾,外面人估计得把我当成妒妇悍妇了,前一阵子大夫人还在和我说这个事,说她压力比我还大,她也不想背个善妒的名声。”潘归蒙心想,这古代人腐朽的思想观念,还真是……太棒了,男人纳妾,不仅不吃醋,还这么高兴。于是说道:“不过你放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任铃儿说:“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不怕家里有别的女人抢走你对我的宠爱。”潘归蒙紧紧把任铃儿抱在怀里说:“能娶到你,我真的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