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铄眉间一皱,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一旁的陆谦急忙喊道:“你们跟紧了,注意安全,别太靠近山崖边。”
“诺。”
众骑兵急忙回应,都往内侧又靠了靠。“继续出发。”
这时,刘铄喉部的伤势已有所好转,说话也不在那么难受了。众人又继续顺着狭窄的山道继续前行,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突然间,刘铄又听到了一声战马的嘶鸣,他急忙回头一看,这一次是一匹战马摔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战马上的骑兵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又被摔落到了山崖下。一旁的众骑兵又被吓到了,完全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刘铄眉头一皱,握紧了手中的雁翎枪,并看向了右手一侧茂密的山林,他觉得这不是单纯的意外;并大声说道:“陆谦,你去看看那匹马到底怎么回事?”
陆谦对着摔倒在地战马查看了一番后,对着刘铄说道:“主公,马腿扭伤了,其它的也看不出什么。”
刘铄听到了陆谦的话,依旧眉头深锁,他心中想着难道真的只是马腿扭伤出现的意外吗?这时,刘铄说道:“大家提高警惕,速度通过这里。”
听到了刘铄的命令,众人顺着狭窄的山道正催马急行时,战马的嘶鸣声和惨叫又再次响起;而且这次是连续摔落了三名骑兵,三人都坠落了山崖。随后急奔的骑兵又一下被绊倒了四人,其中有一人,也很不幸的被摔落到山崖下。在这山道间,刘铄一下损失了六名骑兵,他再也不相信是意外了。刘铄看着茂密的山林,心想如果暗藏的敌人很多的话,用不着这样的手段,慢慢减少他身边的骑兵。于是,刘铄对着身边的项充说道:“项充,你率领五名骑兵警戒,看住马匹;陆谦,你和其他人随我到山林间看看,到底里面隐藏着什么?”
“诺。”
陆谦同项充齐声应道。刘铄握紧了手中的雁翎枪,带着陆谦与十九名骑兵,一起步行走进了茂密的山林中。里面光线暗淡,只有地面厚厚的枯枝败叶上,撒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刘铄众人走在林间,踩着厚厚的枝叶,不断发出了吱吱的响声。众人也提高了警惕,紧握手中的兵刃,注意着四周的情况。突然间,又是数声惨叫,吓得众人一阵慌乱,不停张望;刘铄只见又有四名士卒倒在了地上,口中还不断哼哼直叫,头上也渗出了血液。刘铄握紧了手中的雁翎枪,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陆谦急忙查看了受伤的士卒,并在厚厚的枝叶上又了一重大的发现。“主公,你看。”
陆谦踩着厚厚的枝叶,快步走到了刘铄的面前,将手中的东西展示了出来。“石子。”
刘铄眉头一皱,说道:“真的是她!”
陆谦问道:“主公,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刘铄没有急着回答陆谦的问题,而是大声的喊道:“琼英,我知道是你,你快出来。”
话音刚落,又是数声惨叫,又有三人倒在了厚厚的枝叶上,口中不断哼哼直叫。而其他骑兵已被吓得面现惊恐,握着手中的兵刃,不断向四周张望。刘铄清楚的知道,在这光线暗淡树木茂密的山林里,根本不适合他们与琼英对抗。于是,刘铄对着陆谦说道:“陆谦,你先带他们走,我断后。”
“诺。”
陆谦应了一声,示意了一旁的骑兵扶着受伤的同伴向林外退去。刘铄握紧了手中的雁翎枪,目光在林间不断扫过,同时一边慢慢后退。突然间,有飞石打向了刘铄,他急忙侧身一避,咚的一声,飞石重重的砸在了树干下,掉落在了厚厚的枝叶上。这刚刚才躲开了一枚飞石,紧接着又是一枚飞石打向了刘铄的面门;他匆忙间双腿一蹲,飞石嗖的一下,在他的头顶快速飞过。刘铄急忙站起,又大声的喊道:“琼英,我就在这里,你要报仇就出来,不要躲在暗处玩小把戏。”
刘铄的喊声在山林间不断回荡,可琼英依旧没有出来,只有飞石不断打向了刘铄。刘铄快速的移动脚步,在树木间不断穿插,连连避开了琼英的飞石。刘铄并大声的喊道:“琼英,你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这时,刘铄也注意到了陆谦和众骑兵都退出了山林,他也加快了步伐,退出山林。刘铄刚退到山道上,项充就急忙迎上来问道,“主公,你没事吧?”
刘铄说道:“没事,让所有人快走,”“诺。”
项充急忙对着众人喊道:“快上马,快走。”
于是,所有人都快速的骑上了战马。刘铄也来到了自己的白鹤边,他准备让所有人都加快速度摆脱琼英。正当刘铄准备上马的时候,他听到山林中传出了,踩着厚厚枝叶的疾奔声。惨叫再次响起,已骑在马上的两名骑兵,又摔落在了地面。刘铄看到了一脸怒容,手持长枪的琼英出现在了山林边。陆谦和项充,还有众骑兵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警惕的看向了琼英。刘铄则看着琼英说道:“没想到你又追到了这,你和我之间的仇恨,真是达到了不死不休吗?”
琼英冷冷的回应道:“不错,你我之间的仇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刘铄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着琼英说道:“我和你公平的较量一场,如果我赢了,我们之间的仇恨就到此为止,如果我输了,我任你处置。”
琼英走到了狭窄的山道上,冷冷的看着刘铄,并将手中长枪指向了他,说道:“刘铄,那你就等死吧!”
“你们退开,都不许帮忙。”
刘铄对着身边的众人说了一句后,就握提枪走向了琼英。陆谦和项充,还有一众骑兵虽向后退了退,可他们已经紧握兵刃,盯住琼英。琼英秀眉一扬,目光中充满仇恨,她握紧手中的长枪,一个疾步冲出,就将手中的长枪径直刺向了刘铄。刘铄看着寒光闪烁,尖锐锋利的枪头向他逼近;可他依旧沉稳,毫不紧张。刘铄在长安经过了众人的指点,对于自己的枪术,他还是有几分自信,更何况他的武力也胜过琼英,他对这一场比试有绝对的信心。刘铄在琼英快要逼近到他身前的时候,他握紧了手中的雁翎枪,奋力一挥。铛的一声鸣响,两把长枪撞击在了一起,琼英的手中的长枪被一击荡开了。刘铄面色一沉,又顺势将自己的雁翎枪刺向了琼英。而琼英则侧身一避,躲开了刘铄刺出的一枪,并将手中的长枪迅速向着刘铄横扫而去。铛铛铛,长枪的撞击声在山林间不断回响;狭窄的山道上,刘铄与琼英身形交错,枪来枪往,攻防不断。二人连续交手了三十余招,刘铄已稳稳的占到了上风,可他却不想对琼英痛下杀手,对她的攻势都有所保留,只想找到机会将她一击制服,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再来寻仇。刘铄与琼英又斗了十余招后,刘铄侧身闪过了琼英攻出的一枪,并看到了琼英的破绽。于是,刘铄顺势用枪尾重重一扫,击打在了琼英的后背上。琼英面现痛苦之色,脚下不稳,顺着刘铄力道的方向,步履蹒跚的向前迈了几步。突然,琼英发出了一声惊叫,她的脚被地面的一石块崴到了一下,她身体向着山崖一偏。刘铄听到了琼英的惊叫,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此时,刘铄不及细想,大步急迈,伸手去拉,并大叫一声,“琼英。”
刘铄刚刚拉住了琼英的手,就被她带着一起摔下了山崖。一旁的陆谦和项充,都被吓得惊慌失措,急呼而出,“主公,主公……”就在刘铄被琼英带着摔落山崖的那一刻,他被吓得脸色煞白,心惊肉跳,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玩完了;同时,也在不断后悔,怎么要伸手来拉她!不断坠落的刘铄,身体和崖壁间冒出的树木连连碰撞,撞得他浑身疼痛,脸上也被刮破数处;抓紧琼英的手,也在不断的坠落中松开了。刘铄始终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与浑身撞击的疼痛,他也发出惊恐的惨叫声,不断回荡在山谷间。咚的一声闷响,刘铄堕入了急流的江水中,他只感到全身一阵冰凉疼痛,眼前一片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随着江水不停翻滚。他的胸腔内也是一阵翻江倒海,难受至极;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同时一口口冰冷浑浊的江水也不停灌入到了他的口中,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和死亡是那么的临近。顺着江水翻滚流淌的刘铄,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了,他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有粗略的游泳技巧,奋力的挣扎出了水面。连续数口深呼吸后,他觉得整个人清醒了几分;同时也暗暗庆幸,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还活着。这时,顺着江水流淌的刘铄想起了琼英,他用手擦了擦眼前的水迹,不断向着四周的江面看去,寻找琼英的身影,并大声的喊道:“琼英,琼英……”可耳边只有急流的水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回应。刘铄深呼了一口气,说道:“琼英,我打你的那一下,并不想将你打下山崖,这完全就是个意外。你如果真的葬身在了这江水里,你也别怪我了。我为了拉住你,我自己也在这江水里泡着呢。这算起来,我也不欠你了什么。”
说完了这些,刘铄似乎觉得心里好过了一些。这时,刘铄抬头看着高高的山崖,知道自己想返回上面,是没那么容易了。他也只能看了看周围,奋力的向着岸边游去。刘铄爬上了岸边,坐在地面不断喘着粗气的时候,他看到了琼英,飘在江面的琼英。“琼英,琼英……”刘铄大喊了几声,可琼英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刘铄看着她渐渐飘远,心中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妈的,算老子欠你的。”
于是,他一咬牙,又返回了江水里,奋力向着琼英游去。刘铄终于靠近了她,并抓住了她,又喊了几声,“琼英,琼英……”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而此时,刘铄也不能多想,管她是死是活,只能带着她奋力向着岸边游去。返回了岸边的刘铄,已显得有些虚脱了,他躺在了地上,连喘了数口粗气,这才查看了琼英的情况。刘铄见她脸色青紫,双眼充血,吓得急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脉搏。刘铄面现惊恐,琼英的鼻息已经不能感觉到了,她的脉搏也是似有似无,极其微弱;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面对这样突如起来的变故,刘铄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脑中一片混乱,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救回琼英!“冷静,冷静……”刘铄的口中不断的念着这两个字,他的脑中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人工呼吸,胸外心脏按摩。”
刘铄立即想起了自己曾在学校中学过的急救知识,虽不曾实践,也没认真听讲;可现在情况紧急,也只能试着来救琼英了。刘铄看着一身劲服的琼英,急忙伸手去将她腰间系着的腰带松开,并说道:“我现在是为了救你,不是要占你便宜。如真能把你救活了,你别在对我那么仇视了;如若救不回你,你也别在恨我了。”
刘铄松开了琼英的腰带后,又查看了她口鼻中并无异物堵着,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凑近了她的嘴吹气;之后,又用手按压在了她的心口处,做着胸外心脏按摩。刘铄连做了四次人工呼吸,胸外心脏按摩,可琼英的身体,除了随着他按压动作抖动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反应。刘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紧张害怕了起来,又向她的口中吹了一口气,并奋力按压着她的心口,不断的说着:“琼英,你给我醒过来,你不是还要找我报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