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瞎子面露犹豫之色,何唐知道自己的狮吼功有效了,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不是能听骰么?现在你告诉我,开大还是开小?”
众人一听这话,这才明白,刚才逍遥鬼何唐为何突然大吼,原来是为了破掉瞎子的耳功。
“没事,随便猜就好了!反正有一半机率,老天爷会帮好人的。”从瞎子身后,传来了一个轻飘飘的声音。
说话的正是江中壑,他站在人群之中,除了帅得耀眼之外,并没有其它引人注目的地方。
之前的赌局,他一次都没有出手,纯粹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这也让许多赌徒心生不满,几次都想挤走他,占个好位置。
可偏偏这个年轻人一动不动,到了他身边,无论用出多大的力气,都仿佛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听到他这么一说,众赌客们这才知道,原来他和那瞎子是一起的。
瞎子点点头,高声道:“大!开大!”
第十三把大了!瞎子竟然还要开大!
何唐毫不掩饰的狞笑了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把是一二三,开小!
事实上,他的赌术之精,在银狮赌坊中是独一份的,而且他手中的骰盅,也是特制的,只需以内力输送进去,就可以控制骰子的点数。
刚才那名荷官,只有赌术而无武功,遇上了瞎子的变态听力,只能处处受制,可现在轮到何唐,却又不一样了。
他只和瞎子赌一把,而在这一把当中,先以狮吼功震坏了瞎子的听力,然后又以内力控制骰子点数,万无一失。
“买定离手!我要开盅了!”何唐笑呵呵的说道。
可就在这时,一叠银票从天而降,落到了赌桌上。
顿时间,一众赌客们的眼睛全都红了。
因为这叠银票,每张都是大额百两,而且厚厚的一叠,最少也有三千两。
如此豪赌,而且还是孤注一掷,就算是在银狮赌坊之中,也是极少见的。
“我也买大!不过我买四五六!开吧!”站在瞎子身后的那个年轻人,笑眯眯的说道。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特别是刚才还想挤走他的那几名赌客,均觉得不好意思,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原来这位不仅是豪客,而且还是大豪客!
能够亲眼目睹一注三千两的大赌局,这对于赌徒来说,实在是三生有幸,食之如贻。
何唐皱了皱眉,显然是被这人的大手笔给吓了一跳。
不过,他已经知道骰盅里的点数是小了,自然不会拒绝,多一大笔入账。
“开!”逍遥鬼何唐揭开骰盅,高高举起骰盖。
只见骰盅里静静的躺着三颗骰子,四五六,大!
一瞬间,全场沸腾!
“哈哈!真的中了!竟然是四五六大!”
“天啊!猜得真准!这个年轻人才是真赌神,一把就中。”
“这下银狮赌坊可就要赔惨了!
一赔三,三千两变成九千两,再加上瞎子的那一千两,加起来要赔一万两!”
所有人都眼红了,许多人甚至屏住了呼吸,激动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要知道,赌赢了一万两!这是个什么概念啊?绝大多数人,赌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等豪局。
那个笑眯眯的年轻人,出手又狠又准,一把定生死!太厉害了!
相比之下,刚才瞎子连赢十二把,和他一比,啥也不是!
人家这才是真正的赌神!
逍遥鬼何唐面色冷峻,他死死的盯着盅里的骰子,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掷的是一二三点小,怎么会变成了四五六大呢?
难道,这瞎子和这个年轻人懂妖术?他们变走了我的骰子点数?
越想越觉得窝火,何唐猛然抬头,咬牙道:“你们真有种!敢在银狮赌坊出千?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此言一出,赌徒们纷纷哗然!
明明是人家赢了钱,可是何唐却输不起,硬说人家出千!
你要是看出人家出千,刚才怎么不捉住?现在开了骰盅再来说事,好不要脸!
就算是赌徒,也是有赌品的!像何唐这样的赌品和赌性,就是最烂的那种!
“玩不起?”江中壑耸了耸肩膀,微笑道。
何唐也嘿嘿笑道:“待会你就知道,谁才是玩得起的那个了!”
江中壑眯了眯眼睛,高声道:“银狮赌坊不讲信用!输不起了!你们就这点实力,以后谁还敢来?”
四周顿时传来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赌徒们都在表达着不满,声援这位幸运儿。
就在这时,只听到从二楼传来了一声咳嗽。
“何唐,你在干什么?”从二楼传来了一个尖细柔和的声音道。
这个声音一传出来,赌徒们全都闭紧了嘴巴,不敢吭声了。
江中壑循声望去,只见从二楼缓缓走下来了一个人。
此人眉清目秀,穿着一身彩衣,雌雄莫辨。
“东方不败?”江中壑差一点就嚷出声了,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此人应该不是东方不败。
因为他的气机不强,最多六品境界,只能说是这一身打扮,刻意模仿东方不败,冷不防还真的能吓住人。
“银狮赌坊是开门做生意的!你技不如人,就不应该胡搅蛮缠!”
“来人,掌嘴!”
这名彩衣男子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架住何唐,啪啪两记大耳光抽在脸上,声音甚是响亮。
何唐垂头丧气,不敢反驳,只是用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盯着江中壑。
“这位客人,你刚才压了多少?赌坊如数奉赔!”彩衣男含情脉脉的望着江中壑,说道。
江中壑胸口一阵翻腾,差点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连忙一指桌面。
“我刚才下了三千几百两,就算三千两好了!瞎子这边也赢了一千两,加起来你拿一万两,多的我就不要了。”
此言一出,四周又是一片羡慕的啧啧声。
彩衣男微微一愣,大概也是没想到,竟然输了这么多,不由得狠瞪了何唐一眼。
“愿赌服输!拿万两银票来!”彩衣男高声道。
立刻有手下拿来了一叠银票,正好一万两。
彩衣男捧着银票,走到了江中壑面前。
“这位小公子长得可真俊。本人厉剑南,交个朋友如何?”
江中壑耸了耸肩膀,笑道:“赌场上交的朋友,只会骗你到倾家荡产。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厉剑南笑道:“公子说笑了!你一表人才,赌术又高明,我们日月神教正缺你这样的人物。莫非,你想与日月神教为敌不成?”
这句话,说得虽然是笑语盈盈,可是听到这句话的人,无不有一种后脖子被灌凉风的感觉,嗖嗖发冷。
厉剑南便是这座银狮赌坊的主人,他同时也是日月神教中的一位香主,在离县可谓只手遮天,谁也不敢招惹他。
他能够当众说出这番话来,并且抬出了日月神教的名头,若是这年轻人不答应,只怕活不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