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才知道，简杰和他的人，已经走了。
关牧野站在街边，心里不免一阵失落。
他向来恩怨分明，有恩必报，赤霄救了他，他找了很久，然后对方推了颜如玉出来。
他识趣地不再继续找人，也让边城把颜如玉安排妥当。
如果没有紫精这回事，他可能也不会想着再联系赤霄。
赤霄名气太大，也完成了很多当时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关牧野才会想着和她合作。
而且，男人都有慕强心理，哪怕赤霄是个女人，也阻止不了关牧野对她的敬佩。
赤霄确实值得他敬佩。
不说别的，这次射击，他就输得心服口服。
又一次和她擦肩而过，关牧野难免有些遗憾。
他目光随意地往远处看，先是一愣，下一秒他眸子里有了震惊，两条腿已经不受控制地迈开，朝着远处跑过去。
街角，有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单薄身影，帽子扣在头上，两条又细又长的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
关牧野只觉得心跳如擂鼓，那个名字就在嘴边，他却连开口都不敢。
只盯着她，继续往那个方向跑。
女生很快转了个弯，不见了。
关牧野耳边的呼啸声更大，他也终于跑过街角，却愣住了。
长长的一条街，一览无遗，根本没有他要找的那个身影。
周围都是高高的围墙，连个门都没有。
刚刚那个女孩子，像是凭空消失了。
难道是幻觉？
太想她了，所以才……
不，关牧野立即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没错，他是想她，可也不至于想到出现幻觉吧？
关牧野不想承认。
他站在街角拐弯处，身姿挺拔，却带着落寞和无助。
身旁一棵合抱粗的大树，树冠极大，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有根干枯的树枝突然从天而降，落在关牧野肩头。
他下意识抬头去看。
粗壮的枝干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卫衣的少女。
她肌肤雪白，五官精致。
两条腿垂下来，裤腿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腕。
她晃着脚，两只手撑在树干上，像是调皮灵动的小精灵。
关牧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哪怕她很恶劣，骗了自己，玩弄自己，可他没法否认，他舍不得，放不下，忘不掉。
顾重九往下看了一眼，接着很快移开目光，看向郁郁葱葱的树冠。
穿着小白鞋的脚丫晃来晃去，嘴里还哼着小调。
分叉的枝干离地面至少三米高。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
关牧野站在树下，伸手：“下来。”
顾重九晃着的脚丫安静了几秒，接着继续晃。
她看了关牧野一眼，脸上一点儿表情没有，更是对关牧野的话直接无视。
关牧野依旧伸着手臂：“乖，下来。”
顾重九又看他：“你哪位？我和你熟吗？”
她声音冷冰冰的，还带着几分空灵清脆，很是好听。
关牧野像是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天。
她抱着昏迷的小鹿要离开，他不让，她也是用这种冰冷疏离的语气对他说话。
关牧野收回手，垂下眸子，掩去了目光里的诸多情愫。
顾重九又抬头，继续哼歌。
关牧野大手握成拳，再一次抬头，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不敢问，为什么回来，是因为我吗。
顾重九不搭理他。
关牧野声音里带了点怒意：“顾重九！”
顾重九这才看他：“干嘛？”
她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勾人的尾音。
关牧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再次伸出手臂：“九儿，下来，我接着你。”
顾重九说：“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那怎么样你才能下来？”
顾重九笑嘻嘻道：“你求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