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景是坐自己的私人飞机回来的。
顾老头却没这个习惯，出门去哪里都是独来独往，最喜欢公众交通工具。
换句话说，他去了哪里，接触了什么人，别人都是不知道的。
就比如他这次出国，顾重九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难道这老头酗酒又赌石了？
平时赌石就容易被人骗，喝了酒更是傻乎乎的，脸上几乎写着“我人傻钱多快来骗”。
不过顾老头精神状态不错，心情也好，看上去倒不像是被人骗了的模样。
难道是她想多了？
顾老头正喜滋滋从包里往外掏礼物。
他每次出门，都会给俩孩子买东西。
他问：“你俩在家没打架吧？”
苏辰景道：“师父，你应该问，小师妹有没有欺负我。”
“我还不知道你那张嘴。”顾老头随手掏出来一件花裤衩：“喏，你的！”
苏辰景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啊。”
“我看人家在海边都穿这个。”
“这是老头子穿的吧？”
“什么老头子！”顾老头义正辞严：“比你穿那紧身裤好看！”
苏辰景无语：“那是泳裤！”
“就知道勾搭小姑娘！”顾老头忿忿道：“以后就穿这个！”
顾重九在旁边笑得窝进沙发里。
她本身就瘦，窝在沙发里小小一团。
顾老头看了就心疼，把给她买的营养品递过去；“你的。”
顾重九一看就皱眉：“又买？我不想吃啊。”
“看你瘦的！”顾老头哼一声：“不知道的，以为我虐待你呢。”
顾重九不说话了。
因为她很清楚，但凡她还嘴，顾老头就会有一百句话等着她。
为了耳边清静，她只好闭嘴，乖乖把营养品接了过去。
苏辰景去接电话，顾老头才敢问：“你没去看吧？”
顾重九说：“我多乖啊，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那就好。”顾老头说：“墓地那地方，晚上更阴森。你去了，再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就坏了。”
“吴启仁也真是够绝的，把东西藏她妈妈骨灰里面。要不是非要那个不可，我才不想用它给小鹿做药。”
顾老头说：“你放心，紫精这东西，纤尘不染，水火不惧，不脏的。”
“那我们今晚去？”
“都说你别去，我自己去。”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顾老头拍拍胸口：“我才五十多，你别把我当七老八十行吗？”
顾老头其实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是个帅气大叔。
顾重九翻个白眼：“你要是七老八十，我连门都不让你出。”
“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了？”
“我决定，我老了以后坚决不跟你过！”顾老头气呼呼道：“我那么多徒弟，总有一个听话乖巧的！”
“是啊，你那么多徒弟，没一个给你生徒孙的。你走了正好，我带着南宝和小鹿，自由自在……”
“不行！”顾老头立即急了：“我要走也带着我孙子孙女走，让你教，教不出好来。”
顾重九笑道：“那就勉为其难跟我过呗。”
傲娇的小老头哼了一声，不想说话。
苏辰景出来，两人立即转移话题。
“师父，我等下出去一趟。”
“又干什么去？”顾老头问。
苏辰景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师父，她不但把孩子给关牧野带，她自己还要去！她是不是想给你找个女婿回来啊？”
顾老头拿了遥控器去敲他的头：“乱说什么！让你看个人你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苏辰景委屈得很：“我看住了啊！”
“看住了怎么还让关牧野把孩子接走了？”
这也怪他？
苏辰景觉得自己冤死了。
“那我正好去把孩子接回来。”顾重九起身：“师兄，你好好给师父接风。”
顾重九走了。
苏辰景问：“师父，你真打算让师妹给你找个女婿啊？”
顾老头叹口气：“我倒是想，就怕她不找。”
苏辰景捏着下巴：“其实关牧野不错的。”
顾老头摇摇头：“别想那些了，走，跟我去办件事。”
顾重九下了楼，发现关牧野给她准备的车就在楼下等着，司机恭恭敬敬请她上了车。
顾重九多看了他一眼。
以她的经验，这司机不仅仅是司机那么简单。
他掌心和手指几个地方都有厚厚的茧子。
像是常年练武和握枪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