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烟波一个字也说不出。
虽说他是“靳明默”的这想法,早已在脑中揣测过,但是却没证据,因此一直怀疑。
如今得到证实后,他的脑子中有一刹那间的空白,即便曾铎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见。
直到大门被拉开,池乔的脸出现在他跟前,靳烟波才忽然反应过。
池乔眉峰蹙着,看着站门边的俩大男人:“你们在外边干嘛呢?”
曾铎略微有些激动的说:“我们刚刚……嗷!”
话还没说完,曾铎就凄惨哀嚎了声。
池乔更讶异:“靳烟波你踹他干嘛?”
曾铎也满脸不爽:“对呀,你踹我干嘛?”
靳烟波面无神情的解释:“不好意思,了。”
池乔:“……”
曾铎:“……”
这种骗三岁孩子的借口也想地出来?
曾铎抱着被踹到的小腿骨,脸色非常扭曲,还要背着良心说:“对,他便是了罢了,我没事儿,一点都不疼,进去吧,站外边也太不像样,邻居如果看见,一定会觉的我们奇怪。”
池乔脸色复杂地看着他:“真不疼么?我看你都一瘸一拐……”
曾铎艰难的挤出笑,“不,不疼,饭菜是不是作好了,我饿了,可以去吃了么?”
池乔点了下头:“可以……”
曾铎就跌跌撞撞的走向餐厅。
池乔瞧了瞧身旁走入来的男人,“你们刚刚在外边做什么?”
靳烟波面不改色的说:“曾铎心情不大好,我陪他去外边抽根烟。”
池乔困惑说:“是么?我刚刚仿佛没闻到味……”
“味道散了。”
“……”
她也没有多想,两手在围裙上擦了下,“过去吃饭,还有个菜,我去端出。”
靳烟波看着她走入厨房的身影,眼睛幽邃如海,酝酿着某种情绪。
餐桌上。
池乔发现俩男人都不大对劲。
从她上桌起,他们就没讲话,显然神情也不大劲。
曾铎蹙着眉峰,心事重重的模样。
即便平常情绪不怎样外露的靳烟波,眉间也似有似无的皱着。
池乔看他们几眼,伸筷夹了块鸡腿,咬了口多汁的肉,吞下去后才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曾铎猛然抬起头,摇头:“没有,没呀,你怎会这样想?我们会有什么事瞒着你?”
池乔摇头:“我不知道,因此才问你们,从外边回来后你们就非常不对劲了。”
“呵呵,哪里有呀,你看错了吧,我们分明非常正常。”曾铎难堪的笑着,目光扫向靳烟波,示意他说点话。
靳烟波慢悠悠的放筷,而后对池乔说:“实际上刚刚我们不是在外边吸烟,是曾铎出去接电话,他有些私事去处理,但就这样冒然离开,太失礼,到底你辛苦作了这样一桌菜……”
池乔赶快说:“是么?有急事那快去处理,没有什么失礼不失礼。”
靳烟波点了下头,抽出曾铎手中的筷子,对他说:“听见了么?她说不会怪你,既然你有事,先走吧。”
“不是……”
曾铎满脸懵,他什么时候有急事要处理?
但是看见靳烟波递过来的目光,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从嗓子中挤出:“实际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以先吃完……”
池乔体贴的说:“不必这样给我脸面,你想走就走。”
曾铎干笑:“呵,脸面还是要给的。”
他仅是肚子饿呀,想吃完这顿饭在走呀,并非给不给脸面的问题呀。
池乔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曾律,我想不到你这样会做人,只是还是处理私事要紧,赶快走吧,我也不留你。”
曾铎还想说什么,小腿忽然又被狠狠踹了下,他脸色一变,一声哀嚎卡在嗓子中。
又他妈踹我!
池乔留意到:“怎么了曾律?”
曾铎脸色扭曲的摇头:“没事儿,腿有些抽筋……”
“是么?”池乔笑了下,“曾律今天还真运气不大好。”
曾铎:“呵,是呀。”
靳烟波手指在桌上敲了下,望向曾铎:“今天不留你了,走吧,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曾铎觉的自己再坐下去,另一根腿也会‘忽然抽筋’,他似笑非笑的推开椅站起:“也行,那我今天先走,改天见哦。”
靳烟波漫不在意的“恩”了声:“慢走。”
“……”曾铎一瘸一拐走了。
门闭上,餐桌上池乔望向靳烟波,“说一下吧,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靳烟波抬头看她,唇角勾着浅笑:“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池乔面无神情看着他:“你觉的我是眼瞎看不见你们的不对劲么?你为什么要踹曾铎警告他?为什么要将他支走?你又干了什么?”
靳烟波拿筷,夹了块香菇,慢悠悠的咀嚼吞下去之后:“你想太多,他要离开是因为有私事处理,我撵他做什么?还有,不要将我想的那样坏,我闲的乏味没事儿就去做坏事么?”
见他不愿讲真,池乔虽说不大开心,但也没有辙。他反倒还满脸无辜的神情地看着她,仿佛她是在冤枉他。
池乔哼了声,埋头吃饭。
靳烟波一笑。
放一边的手机忽然传来,靳烟波拿起看了眼,是曾铎发来的消息:“老子还饿着,就吃了口热饭,就被你轰出来了!!”
一连串的叹号,表明他的心情。
靳烟波看了眼,就将手机放下,用心吃饭。
餐桌上有些缄默,只有碗筷相撞发出的清脆声。
安静中,靳烟波忽然开口:“那个叫张一德的,就是靳明默以前的心腹助手,听说靳明默过世后,他便消失不见?”
池乔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事,眉头动了下:“你问这做什么?”
靳烟波说:“就是想到这助手一直在失踪,生死不知,就有些感叹。”
池乔抿嘴,那晚发生车祸后,她晕迷半月,醒来后靳明默过世,张一德失踪,一直到如今都没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