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烟波说:“不会毒死你的,可以吃。”
池乔咬筷:“你不是不会做饭么?”
就凭他刚刚煮的姜糖水,她都怀疑,他做饭的水平。
靳烟波悠悠说:“不会做,不表示不可以做。”
“……”
食物看着倒也可以吃,池乔伸手,夹一筷子,吃两口,有些讶异。
味儿居然意外的不错。
不咸不淡,味儿刚才好。
她放心,大口吃起。
还好奇:“你以前下过厨么?”
靳烟波想了下,摇头:“应该没。”
“什么叫应该没?没就是没……”她嘀咕声,“没有进过厨房,为什么还有这种手艺?”
靳烟波放筷,说:“刚刚跟着手机上学的。”
池乔眨了下眼:“就在网上随意看两眼,就会了?”
“恩。”
“……”
看起来天才就是天才,连做饭都只要看两眼。
“你不吃了么?”池乔见他不动筷。
靳烟波看着她,却不答反问:“刚刚姓蓝的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
池乔没有理他。
靳烟波身子轻轻向前倾:“看他走时,魂不守舍的模样,你拒绝他?”
池乔看他眼,“你偷摸地看了多长时间?”
“从他将车停下了,我就一直看着。”靳烟波耸肩,“你跟他在车中待了3分钟35秒,我想着,4分钟一到,你还不下来,我就砸车。”
“咳咳。”
池乔被他惊到他:“疯了!”
靳烟波坐回,背靠着椅,“谁知他在车中对你做什么?我没有即刻过去,够给你脸面了。”
池乔:“……”
这龌蹉的人。
他拿筷,夹块鸡翅放进她碗中:“乖了,知道跟他说明白,划界限。”
不论他是靳烟波,还是靳明默,都是不下厨的人。
只有她,会叫他破例。
“……”然而池乔听的只想将鸡翅丢到他脸上。
只是看在鸡翅非常好吃的份儿上,她没有舍得而己。
靳烟波懒散地靠坐椅,一只胳臂斜搭在椅背,另一个手放餐桌上,手指有节奏轻微叩着。
幽邃眼神一直看着埋头吃饭的池乔。
目光过于剧烈,池乔忽略不了,不得不抬起头:“你知不知道,看旁人吃饭,会导致对方消化不良?”
靳烟波扯了下唇角,忽然说:“你认识欧阳俊么?”
池乔眉峰轻轻蹙起:“谁?”
“欧阳俊,你认识么?”他又说了遍,“据我所知,这欧阳俊,跟靳明默以前该是认识,你也认识他么?”
池乔想不到他会忽然说起欧阳俊。
跟他全无关系的欧阳俊,他怎会忽然问起?
池乔吃的也差不多,她放筷,抽出湿巾擦了下唇角,才说:“你问欧阳先生干嘛?”
“这样说,你也是认识他?”
“几面之缘。”池乔说,“他跟我老公是好友,关系蛮不错。”
靳烟波想了下,似有所思说:“是么?我怎不知道靳明默还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
池乔嘻笑:“他的事,你们靳家人知道多少?他非常早已被你们靳家从京城赶到花都来了,有一俩挚友,还不行么?”
靳烟波看她:“不是我将他撵出靳家的,不要将气撒到我身上。”
池乔抿嘴角,说:“我没有撒。”
靳烟波也没有和她纠结这问题,又继续问:“欧阳俊这人你觉的怎样?”
池乔觉的他的问题越发的奇怪,“我跟欧阳先生不大熟悉,单单见过几面,不好判断他的为人。不过要是私心来说,我觉的他还不错。”
“为什么?”
“靳明默过世时,所有事都是欧阳俊一手操持,他为这事忙前忙后时,我晕迷着,都是他出力,我心中都记着他人情。”
靳烟波轻轻咪着两眼:“靳明默过世时,你晕迷多长时间?”
“恩,大约半月吧?那时伤的严重,躺了半月……”
她说不下去了,回想起,并不好受。
醒来后发生巨变,最亲昵的人忽然没有了,那种难受的感觉,仿佛她也同样经历死亡。
靳烟波眉峰蹙起,目光幽邃幽黑,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乔抬起头看他,“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些?”
靳烟波笑:“没有什么,随意问问。”
他又抬了下下颌,“还吃么?”
池乔摇头。
“那我去收拾了。”他起身。
“拉倒,我来吧。”池乔站起来,“饭你是做的,总不可以碗筷也叫你洗,我来收拾。”
靳烟波挑了下眉,倒没说什么,随她去。
池乔收拾着碗筷去厨房,开始洗唰。
等洗完出,餐厅中没有人,客厅中也没有他的踪迹,电视还在放。
池乔走去,将电视关了,叫了声,没有人回应。
池乔有些狐疑,自说自话:“莫非走了?”
走之前怎不和他说声?
只是走掉也好,算他言而有信。
池乔将客厅收拾了,随便关灯。
回到卧房,她径直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将自己整理干净,出来才要上床去睡觉,阳台伫立着一道黑影,纹丝不动。
吓的池乔失声尖叫:“啊。”
鬼影进来:“怎么了?叫什么?”
池乔站床边,脸都吓白,一手捂着嘭嘭嘭心脏,一手指他:“靳烟波,是你!”
靳烟波觉的她的话,问的莫明其妙:“为什么不是我?”
走来,看见她没血色的一张脸,犹疑了下:“吓到你了?”
池乔有些气急败坏:“你说呢!”
他悄无声息的站阳台那儿,并且卧房中的灯光也不大亮,看不大清楚。
猝然看见有一黑影矗立阳台,是个人都会受惊。
越想越生气,池乔怒说:“你怎样还在呀?我刚刚在外边叫你,为什么不答应?”
她乃至都有些怀疑,这货是不是刻意躲在这儿为吓唬她。
靳烟波蹙了下眉峰:“你叫我了么?”
“……怎样没有叫,我叫了几声,你没任何回应,我还觉得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