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烟波两手插在兜中向前走,身型挺拔,“来,给我涂药。”
“……”
池乔想将药丢到他脸上!
“快些儿。”他督促一声。
“……”池乔咬牙跟上。
这分明不是他别墅,他却悠闲的好像自个的家,还雇佣孙叔和仆人,一副将这儿当成自己住宅的模样。
池乔换鞋进屋,靳烟波已坐客厅的沙发中。
他脱了外衣,西服随便丢到沙发,白色衬衫的袖管半挽着,露出的手臂坚实有力。
“呆着干嘛?过来。”靳烟波转头看她。
池乔走去,对他说:“你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靳烟波扬眉:“怎样,你在这儿待腻了,想走了?”
池乔径直说:“这儿不是你家,我期盼你搬出。”
男子身子放松的向后靠,身子陷入沙发中,别有意味的意思,“你怎知道不是我的家?”
池乔懒的和他胡扯这些,口气强硬:“这是靳妈妈的别墅,她虽说人在国外,但这是她家,你这样堂而皇之的住进,觉的好么?”
“蛮好的,这房子环境不错。”
“靳烟波!”
靳烟波扬眉看她。
池乔认真严肃:“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请你搬走。”
他干净的指头动了下,慢慢说:“靳二太太,按照辈分和亲情,我要叫声二婶子,我作为她侄,住住她房不行?”
池乔:“……”
她险些都要忘了,这货也姓靳。
见她不讲话,靳烟波一笑,抬起腿,扯了下西装裤:“来,给我涂药。”
池乔将药霜丢去,“我不是你的仆人。”
“你如果仆人,没有机会碰触我的身子。”他抬头看她,“来,。”
池乔没有去,心说疼死活该。
见她不动,他咪了咪眼:“你将我踹伤,替我上药都不可以,有没公德心?”
池乔面无神情:“没。”
靳烟波:“……”
池乔看去,两手报肩,直视他。
靳烟波忽然低低笑了声,“眼瞠那样大干嘛?”
他拿起药霜,拆包装,没逼她动手,自个开始抹药。
就是这种活,他这种公子,大约从没自己干过,笨手笨脚。
液体药,被他拿瓶顺着腿向下倒,有一半洒在地上。
空气中瞬时弥漫药味。
池乔看不下去,走去抢了他手中的小瓶,控制不住吐槽:“你这倒法,一瓶倒光,都不见效。”
靳烟波唇角慢慢地勾起,眼神落到女人脸上,声音低低:“何苦全身都是刺呢,这模样多可爱。”
池乔懒的理他,倒了下药在手中,手心合起搓搓,而后将手覆在他红肿处,轻微搓起。
虽说有些疼,只是靳烟波还是享受的合上眼。
她倒底是没忍受住:“是你派人去卫生间将我迷晕的?”
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茶馆,要是今天这局是靳烟波布下的,那样她被迷晕,一定也是他找的人。
靳烟波张开眼,眉峰深刻的蹙起:“你是被迷晕带去茶馆的?”
池乔抬起头看他,好像在辨认他话中的真伪。
他倒有些生气的模样:“孙武怎么办事的?”
池乔:“……”
因此是他吩咐孙武去做的?
那就可以解释了,好好的为什么会被迷晕。
孙武大约是在生气,那天她带着警官来找靳烟波,因此借机报复。
池乔撇了下嘴,没有说什么了。
靳烟波低下目光看她,“我会说他的,叫他来给你赔礼。”
池乔:“拉倒吧,孙大人的礼我可承担不起。”
靳烟波没讲话。
客厅中一下安静。
池乔手中搓着他伤处,却忽然开口:“我带警官过去找你时,你就知道肖嬴和姜太太有关系了,既知姜太太是杀人犯,你为什么还乐意被警官带走?”
“你兴师问罪,我如果不跟警官走,你只怕会吃掉我。”
池乔有些不好意思,“我哪里有……”
靳烟波唇角弯着笑:“真没?你叫警官来,不就是想叫警官抓捕我?我要是不跟警官走,你该不会放过我。”
“……”池乔心虚,那时看见监控时,她真的特生气,当他是为逼她现身,因此才杀人。
“如今知道我不是凶手?”他忽然倾身,挑起她下颌,直视她两眼,“向我赔不是。”
“什……”
“在拘留室时,我问过你,我说你如果知道我不是凶手,会不会后悔?”他扬眉,“如今?”
池乔:“……”
“误解我杀人,还亲手将我送入警署,你摸着良心问问,有没做错事?”
池乔:“……”
池乔的表情,已不可以用难看起来描述。
乃至不好意思跟他目光接触。
靳烟波轻哼声,忽然说:“向我赔不是。”
池乔懵了懵。
他扬眉望向她:“你自个说,你误解我多深,又作多少错事,只是我大度,不计较,就是叫你给我说声赔不是,莫非不可以?”
池乔噎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挤出:“那个……嗯……对不起。”
靳烟波掏掏耳朵:“什么?没有听见?”
这货是刻意的吧!
池乔才要发火,靳烟波又轻飘飘一句:“想一下我因为你的误解,在拘留室待一晚,一晚没有睡好不说,还没有饭吃,也没有水喝,我真可怜。”
池乔:“……”
她长见识了,第一次发现他这样不要脸。
她从牙缝中挤出:“对不起,行了么!”
靳烟波颔首:“可以。”
主如果看她仿佛有些生气,要是不适可而止,只怕等会撂挑子走人。
池乔将手中的药放在边上,站起,“你问罪完了,如今我有问题要问你。”
靳烟波点了下头,“问。”
池乔直直看他:“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姜太太是凶手?”
靳烟波想了下:“制片人在医院中待了两天忽然死亡时,我就怀疑了,后来发现姜太太有嫌疑,还发现她跟肖嬴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