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舒口气。
男子笑了声:“有这样不相信我么?”
他说着,从兜中拿出手帕子,递到她跟前:“擦擦。”
池乔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汗。
她靠椅上,才要接手帕,看见他充满笑容的一对眼,伸出的手收回,说:“不必了。”
而后随便用手背擦了下脑门的汗。
男子也不在乎,将手帕收回,继续看屏显。
仪式已开始,不像别的婚礼,请主持人热闹气忿,而是请的一个牧师。
靳烟波和“池乔”站台上,牧师站俩人跟前,对他们念着誓言。
牧师说完誓言,问靳烟波是不是乐意娶新娘为妻,并照料她一生一世。
虽说听不见声音,但池乔却好像听见靳烟波低哑质感的嗓音说:“我愿意。”
花童提花篮走向他们,花篮里装着钻戒。
有人将钻戒递到靳烟波跟前,靳烟波接过钻戒,是那颗钻戒,他在餐桌上送给她的。
靳烟波脸上带着笑,执起新娘的手,才要将戒指戴新娘的指头,他动作却忽然停下。
牧师觉察到靳烟波的停顿,好像问了句什么,靳烟波没讲话,却忽然抬起头,眼神直直望向对边的“池乔”,目光锐利又幽黑。
他脸上的笑容,也像潮水一样瞬时退下。
池乔看见这儿,一下坐直,几近是即刻说:“他发现了!”
她不知道靳烟波是怎样发现的,但是靳烟波决对是发现那女人不是她。
不然他不会有这种反应。
驾驶位的男人也轻轻咪起眼,眼神直直看着手机,目光带着不解:“他居然能发现?我计划天衣无缝,她也没破绽,靳烟波是怎样发现的!”
池乔死死看着手机,视频中,靳烟波放开握新娘的手,新娘脸上的神情有些凝固,只是好快就恢复镇静,好像在问他怎么了。
靳烟波眼神幽冷地看着新娘,不讲话,目光锐利。
台下宾客,有点骚乱。
新娘好像非常紧张,转头看了眼摄像头,她动作好快,掩盖的也非常好。
坐池乔身旁的男人蹙眉说:“完了。”
池乔没有反应过:“怎么了?”
“他发现监控镜头了。”
话落,果真手机屏显中,站舞台上的靳烟波,眼神锐利的朝摄像直直看来。
那目光就好像能看穿镜头。
池乔倒抽凉气。
池乔想不明白,靳烟波是怎样认出对方是假的的?
到底她这当事人,都觉的那女人装的很成功。
男子抿唇说:“她太紧张,以前没遇见过给人识破时,如今露出马脚,看了眼摄像头,靳烟波这种男人,怎会发现不了她这动作?”
果真,站台上的靳烟波,忽然朝台下走去。
看他轨迹,是朝监控镜头方向走来。
他来到下边,一身黑色订制高档西服,深眸黑发站那儿,眼神一动不动牢牢看着摄像头。
好快,有职工搬梯子。
靳烟波攀上梯子,他的脸,在镜头下边被彻底显现。
他脸上没任何神情,目光过于幽邃和幽寒,他牢牢看着镜头,锐利冷厉的目光,好像要穿过镜头扎向池乔。
池乔一惊,本能的屏住呼吸向后退。
明知他看不见自个,但是她还是这样作了。
她身旁的男人看她眼。
视频中,靳烟波对着镜头忽然笑了下,还用嘴无声的说了句。
池乔瞬时毛骨悚然,全身一阵阵颤抖。
他说:“最好别让我抓住你。”
池乔头皮生麻,后脑发凉。
视频中,靳烟波忽然挥起拳,狠狠砸来。
镜头变黑。
池乔坐椅上,后边出了层凉汗,眼神呆滞。
男子将手机丢到边上,哼笑:“他真是出乎我意料外,想不到居然这样快就可以识破。”
池乔自言自语。
声太小,男人没听清:“什么?”
池乔忽然回了神,猛然伸出手去推门:“他发现了,我要离开这儿……”
不然他好快便会找到自己。
手腕一紧,被抓住,池乔转头看了男人眼,蹙眉说:“你干嘛?”
男子反问:“你要干嘛?”
“我要下车,放手。”池乔说,“我们该分开了,我非常感谢你将我从酒店带出,也着实无觉得报你的行动,要是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跟我说声,我肯定帮你。”
男子笑起:“你可以帮我什么?”
池乔抿嘴。
男子说:“并且,你想去哪?”
池乔看着他抓自己胳臂的手说:“我去哪不必你管,你放开,我自有我的打算。”
男子摇头:“我好容易将你从靳烟波的身旁带出,你觉的我会给这你自投罗网的机会?”
“自投罗网?”
“你要是就这样离开,不必3天,靳烟波便会找到你。”
池乔蹙眉说:“他找不到我,我已吃过一回亏,这回知道该怎样行动!”
“我不论你怎样行动,只需3天内,你在国内,即使是躲到阎王那,靳烟波都会将你找出。”
男子挑眉看她:“噢,即使你在国外,以他势力,我觉的他也顶多只用半月就可以找到。”
池乔心中一惊,才要反驳。
男子就又说:“并且,我也不会放你走。”
池乔神情逐渐冷下,蹙眉看他:“你什么意思?”
男子懒洋洋:“呜,想叫你和我走,你跟么?”
“自然不跟,我跟你又不熟,怎会跟你走!”池乔好笑,“肖先生,我很感谢你的帮助,但接下来,我期盼你不别插手,我的事我自个儿拿主意。”
男子好像笑,但又没笑:“你觉的我你不熟,为什么要费劲的将你带出?我又不是什么活菩萨,不做没回报的事,明白么?”
说完最终一字,他忽然凑来,在她耳旁非常低的一句:“要不和我走,要不我打晕将你带走。”
池乔张大眼,本能推开他,还没有动作,便见男人忽然抬起手,池乔当他要打她,整个人向后仰,想避开他。
而他手中拿着东西,对着她脸喷了下。
“你……”
池乔脸色一变,知道自己上当,想屏住呼吸时,已赶不及。
她已吸入喷雾,好快意识开始模糊,没有过几秒,跟前也开始发黑。
晕倒前想,她算是知道卡特里娜昏倒之前是个什么心情了。
你妹的。
男子“啧”了声:“防范意识这样低,还想一个人亡命天涯?你可以走到哪去?”
看着软绵绵倒副驾的女人,男人扯唇角,开车离开。
……
卡特里娜醒来时,全身酸软,一点气力也没,她到处看了眼,是卫生间,她躺浴缸中。
想起晕迷前的事,池乔脸色一变,即刻爬起来。
可能药效还没散,走路还是跌跌撞撞。
出去一看,房间中空无一人,哪还有池乔的影子。
咬了下牙,卡特里娜强撑着身子出去,本能去摸手机,而手机早被池乔抢走了。
卡特里娜抚着墙面出去,打开门,走廊一人也没。
她也不知她晕迷了多长时间,又发生什么事,提着心找到电梯间。
下楼,来到1楼,空落落的,宾客早就离开,只有职工还在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