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一会,传来走路声。
阿顺抚着太爷出,太爷看见池乔的刹那间,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出现了错愕。
只是好快就掩盖住,到底太爷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物。
池乔走向前:“爷爷。”
太爷上下端详她:“阿顺和我说你来了,我还不信,想不到真是你。”
“是我。”
太爷杵着手杖一笑:“进来吧,有话去屋中说。”
池乔跟着进去。
进去后,阿顺一直在端详她,太爷拿手杖敲了下:“还不去拿茶来。”
“是。”阿顺才收回目光离开。
等阿顺一走,太爷就问了:“听说出车祸那天,你也在……”
“我的确在现场,也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只是我没有死。”池乔知道太爷想问什么,因此径直将话说明白了,“我在医院中晕迷了半个多月,靳明默的葬礼我没参加,是因为我不知道。”
太爷呆了呆:“原来这么……”
“爷爷。”池乔直愣愣看着太爷,“那晚不是发生车祸,而是有人要谋杀靳明默。”
太爷这时刚好将茶送来,太爷慢悠悠的接过茶,喝了口,才说:“是么?”
池乔忽然幡然大悟:“你知道靳明默不是出的车祸。”
也是,太爷这样深藏不露的一人,怎会不知情。
太爷叹气:“现场报告,我都看了,那不是车祸造成的,明默尸检报告我也看,他身上有炮弹,我自然知道不是车祸造成。”
池乔有些气忿:“那为什么你不怕这事暴光?”
太爷一笑:“你今天来,是来审判我的?”
池乔也知道刚刚自个儿的情绪激动,太爷原本就想搞死靳明默,如今靳明默死了,他没有理睬暴光这点。
深呼吸口气,池乔沉静下来。
“爷爷,看在我叫你一声爷爷的份儿上,我期盼你可以答应帮忙一个事。”
“噢?”太爷扬眉,“这就是你今天过来找我的目的。”
“是。”池乔没掩盖,承认了,“我知道是谁杀掉靳明默,我要替他复仇,但我需要太爷你的帮助。”
太爷咪了下眼:“你知道是谁杀掉明默?”
池乔点头:“靳家的二少。”
“淮准?”太爷轻轻有些讶异,“居然是他。”
“爷爷,我不可以让靳明默白死,我要替他复仇,靳广鄂在京城,我要去京城,但我对京城的靳家一无所知,我期盼你可以告诉靳家的事。”
太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想去京城?”
“是!”
“你不怕死?”
“我早已死过一次,有什么好怕的?”池乔笑起,“该怕的是凶手,不是我。”
太爷端详着她,神情似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长时间,太爷才慢慢开口:“我为什么要帮你?”
池乔慢悠悠的说:“爷爷你帮我,也就是帮你自个儿,我知道你和京城的靳家不和,京城的靳氏,已将你除名,你作为一家之主,乃至连靳氏都回不了,说句不好听,死后,你乃至进不了靳氏的家族祠堂。”
“放肆!”
阿顺大呵声,向前训斥:“你这是跟太爷讲话的态度?”
池乔斜瞥他一眼:“我就是将事实摆在跟前罢了,你们这就受不了?”
又将眼神转向太爷,“爷爷,你莫非就不想回京城么?甘心一直在花都这小地方待着么?你才是靳氏的掌权人,靳氏的所有族人,理该听从你的安排调遣,可瞧瞧你如今,没人问津,被困在这儿,连行动都受限制。”
这些内情,是前一些时间,靳婉跟她说起靳明默小时候的事,她知道了这秘闻。
多年前,太爷在京城和靳氏闹翻,太爷手中的权利被架空,失去一切。
乃至被送到花都来生活,说好听是养老,实际上就是软禁。
这多年,太爷一直被困在花都,行动处处受限。
手中没半点的实权。
太爷脸色逐渐难看:“小丫头,别激我,我老头子这样大一把年龄了,不受你的激。”
池乔笑起:“爷爷,我并不是激你,就是想跟你共同合作而已,你给我透漏京城靳家的底,我去找他们的麻烦,你在这儿坐享其成,莫非不好么?”
“这样说,我该还要感谢你了?”
“感谢不至于,我们就是合作关系。”
太爷看着她:“我没想到,4年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居然会跟我谈判。”
池乔耸肩:“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证明我有能力对抗比我强悍的人。”
太爷听言笑起。
池乔步步紧逼:“怎样,这交易,你想合作么?”
太爷低下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半天才开口:“你回去吧,过两天我会叫阿顺给你送一份关于靳家的资料过去。”
池乔先是一呆,接着大喜,太爷这是答应了。
她开心的站起:“那好,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池乔离开后,阿顺站出来说:“太爷,你真的想跟她合作?”
“即使我不跟她合作,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也会想办法去京城。”
太爷盖上茶杯,眼中迸发精光:“这小丫头虽说办事有些冲动,但有一句话她倒是说对了,我被困在这儿,自然不甘心,有她去京城帮我找那帮人的麻烦,我何乐不为?”
阿顺担忧的是另一个事:“要是她去了京城,身份泻露,那岂非会引起混乱?”
太爷哼笑:“越乱越好,这死水一样安静的日子,是该乱一乱了。”
半月后。
京城。
计程车上,一个短发男生,跟一个女孩坐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