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蒋京南缠得没有那么紧了，只是偶尔会特意去送冰淇淋跟小玩具给荷荷，都是私下给，再没有不经过允许将她接走。
起码这样，不会让阮怀玉那么讨厌。
趁着一点空闲时间，蒋京南去给荷荷送小蛋糕，阮怀玉不允许她吃，只有蒋京南送的时候，她才可以吃一点。
蒋京南将她带到自己的车上，给她打着暖气，让她慢慢吃。
荷荷吃东西总是很马虎，像是小时候没吃过什么好吃的，吃得很着急，蒋京南拿着湿巾，温柔地替她擦拭掉鼻尖的奶油。
“别吃这么急，还有很多，都是荷荷的。”蒋京南轻声细语的问着，拿出了他从没有过的温柔，“怎么，妈妈还是不给你吃这些吗？”
“妈妈说这些是垃圾食品。”
荷荷乖巧地回答。
蒋京南想了想，的确是这样，这些食物小孩子吃多了不好，“妈妈是为了荷荷好，那可不可以告诉蒋叔叔，最近爸爸有没有消息？”
提起秦棠礼。
荷荷眼泪很快浮了出来，她摇头，“没有，蒋叔叔，你说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
如果让荷荷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被面前这个蒋叔叔弄走的，她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乖巧的模样了。
蒋京南不知要怎么安慰小孩子，可他不想要再听荷荷叫秦棠礼爸爸。
但欺骗小孩子的事情，他暂时做不了。
“那荷荷，这段时间，蒋叔叔做你的爸爸好不好？”
荷荷睁大了水润的眼睛，蛋糕勺子递在唇边，一时间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蒋京南被她这个滑稽的模样逗笑。
天知道他在确认荷荷是自己的女儿时，有多高兴。
曾经做梦想要和阮怀玉有个孩子，孩子是束缚，他妄想将孩子当作工具，束缚住那个女人，可现在，跟荷荷相处过后，蒋京南是真的疼惜这个孩子，想要做她的父亲。
但荷荷却立刻拒绝了。
“爸爸……不行的，荷荷的爸爸只有一个。”
像是怕他伤心，荷荷还特地说：“但是荷荷还是很喜欢蒋叔叔的，喜欢跟蒋叔叔玩，也喜欢小蛋糕。”
她喜欢蒋京南，就像嘴馋了喜欢吃蛋糕一样。
可对秦棠礼，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蒋京南明白她的意思，更知道她是个心善的女孩儿，“好，蒋叔叔明白了。”
将荷荷送给保姆带回家，蒋京南没有跟着。
只是会经常开车到阮怀玉家楼下，看着她楼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只是如此，心中都会感慨万千。
如果自己也在其中，该有多好。
如果一开始，不是以报仇的目的接近在阮怀玉身边，是不是时至今日，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有太多不可能实现的如果了。
蒋京南坐在车中静静的抽烟，等一根烟抽完了，就开车离开，不打扰她们母女的安然生活，只要秦棠礼那个碍眼的家伙不在阮怀玉身边打扰，蒋京南可以慢慢来。
他不急于这一时。
－
这些天他都会准时到达楼下，在楼下待一会儿再开车离开。
没有一天缺席的。
最近初春，阮怀玉楼下的柳絮飘摇的很厉害，像是下雪似的，荷荷鼻尖要是吸到毛絮会很不舒服，起初这几天阮怀玉还没在意，可最近几天荷荷咳嗽得愈发厉害，发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可楼下的树总不能说移就移了。
没别的办法。
阮怀玉只好将荷荷送去聂凛那里住，碧春府是用秦棠礼的名义住进去的，如今秦棠礼下落不明，不见踪影，不管怎么样，她不能带着荷荷去占这个便宜。
将荷荷送到，阮怀玉没进去，交代了下原因，“早上我会接荷荷去上学的，晚上在送她过来，麻烦你了。”
聂凛不在家里。
招呼阮怀玉的人是纪青青。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下了班可以顺路接荷荷的，省的你绕路。”
阮怀玉摇头，“我每天总要见她一面。”
“这倒也是。”纪青青拉着阮怀玉的手，“要不要进来坐坐，聂凛还没回来，没关系的。”
最近聂凛总是早出晚归，很少在家里。
有时甚至在大半夜接了电话出去。
纪青青心生怀疑，但从不过问，可终归是膈应的，想要趁这个机会多问怀玉两句，“舅舅在忙吗？这个时间都不回？”
“……他最近是挺忙的。”
哪怕再犹豫。
纪青青还是问了，“怀玉……你知道今诗吗？”
那是最近聂凛手机上时常浮现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阮怀玉眉尖动了下，“是舅舅跟你说的吗？”
“不是……无意看到的。”
女人之间是最了解女人的。
尤其是这种事情。
阮怀玉大概是猜到了纪青青的所思所想，“青青姐，我不想骗你，今诗姐就是舅舅的前妻，但是他们结婚的时间很短暂，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你们在一起这么久，那个人是不足为惧的。”
“……果然是，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这么多年，其实聂凛身边一直有女人，但他向来冷淡，对那些人从没有什么感情的，但今诗不一样。
她是一通电话就可以叫走聂凛的女人。
不足为惧是假的，但也用不着太过焦虑，毕竟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现状。
阮怀玉触及到了纪青青最敏感的心情，“青青姐……是舅舅跟今诗又怎么样了吗？不应该的，他们分开好多年了。”
如果真要怎么样，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没怎么样，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
纪青青将真正的想法藏了起来，没有跟阮怀玉多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不自在，因为聂凛的偏颇行为，她甚至想要先离开这里，回自己家住。
要不是阮怀玉送来荷荷需要照顾，她今晚原本是要走的。
哄荷荷睡下。
深夜聂凛才从外面归来，纪青青忽而觉得没话跟他聊了，这些天，他对她同样是沉默的，从前的分享欲都跟着消失的。
日常陪伴着他的，取而代之的成为了另一个女人。
看着聂凛的背影，纪青青还是壮着胆子说了，“聂凛……我最近有工作，需要离开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