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警察在调查我，我没法在美国继续我们的计划了，过两天回来。]
江遇当着frank的面向李昱濛发送了微信。
他没有说谎，被调查反而让他松了口气，至少他不用再违背良心继续他们的计划。
果然，李昱濛回复：[你先回来，我们再重新商议复仇大计。]
frank轻笑出声：“看来你这合伙人真的很痛恨陆家啊，他比你更像江皓栋的亲儿子。”
江遇：“......”
他花了两个多小时向frank说明他和李昱濛江彤的计划，也说明了他对陆忱钊的感情，以此证明他绝对不可能参与谋杀陆忱钊，两人一面说一面从甲板移进了酒吧屋里。
酒吧里满溢着暖黄色的光亮，西装革履衣香鬓影穿梭其中，氛围里充斥着古典爵士乐还有混合的各种香水味儿。
江遇仔细嗅了嗅，失望地没有捕捉到陆忱钊的味道。
frank抬手挡住他的酒杯口：“我怕你喝醉了会说话不算话。”
“我酒量很好，不会醉。”江遇摇摇头，“现在，你能排除我的嫌疑了吗？”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frank倒是很清醒，“虽然我愿意相信你，但我后续还得佐证一下，李昱濛这么恨陆家，会不会是他找的杀手？”
他认真地凝视着江遇的眼睛。江遇若是撒谎就能被他一眼看穿。
“我觉得不会，他没那么大的本事。”江遇眼眸深沉道。
frank：“但万一有人和他合作呢？”
江遇被他提醒，脸上显露出些许不可思议，喝了口压压惊：“不会吧，计划的主要实施者是我，后来江彤也算，她利用了薛可琛，但其实她这步棋无所谓。
至于李昱濛，他顶多是用来障眼法和龚珐联系，但是龚珐不会背叛kl，李昱濛找他也只是老友叙旧，声东击西作秀给陆忱钊的人看罢了。”
“陆忱钊的酒店地址和房间号只告诉了你。”
frank扬了扬眉，高阔光洁的额头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更加明亮光滑了。
这点是陆忱钊最怀疑的地方，也是他最不能释怀的地方，因为实在太巧了。
江遇咽下口中的酒，想到当时收到微信时正在医院的病房走廊，坐在他身旁的李昱濛也看到了那条消息。
他的脸皮轻微抽搐了两下，如果真的是李昱濛将陆忱钊的地址透露给别人，那那个“别人”会是谁？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frank洞悉到他眼神里有东西。
江遇错开他的视线，摇了摇杯中酒：“我不确定我的想法对不对。”
“说出来我帮你分析，”frank鼓励道，“别忘了我是警察，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应该相信我。”
江遇一直以来从来没有怀疑过李昱濛，李昱濛和江彤是他在世上最信任的人，但现在却要他颠覆认知去怀疑李昱濛，他心里滋味并不好受。
“真的要说吗？”江遇端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又让调酒师给他倒上威士忌，“可是，我仍然不敢相信真的会是他。”
frank顿时明白了：“你也开始怀疑李昱濛了？你想到了什么。”
“不，我不怀疑他，但......”江遇自相矛盾地纠结着，既痛苦又难过，他不想“背叛”李昱濛。
“但关系到陆忱钊。”frank及时祭出杀手锏。
江遇怔了下，抿了抿唇竟然笑了：“对，你说的对，我怀疑他，因为陆忱钊发来酒店地址和房间号时，李昱濛就在我身边，他看见了。”
frank觉得关系已经逐步明朗，勾唇追问：“你觉得李昱濛可能和谁合作？”
“这我真不知道，”江遇叹了口气，“现在想想，其实我对他并不了解，我从小在陆家长大，和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他的人脉社交圈子等等我统统不知情，或许我妹妹知道一些，但她现在失忆了，帮不上忙。”
frank的眉间上一秒舒展开的褶皱，这一秒又挤到了一块儿。
“阿sir，你实话告诉我，阿钊是不是还活着？你现在和他住在一起，是吗？”江遇偏头看向他，眼神犀利得可怕。
frank被他盯得脊梁骨都冒汗了，不知怎的，他忽然有种像被正房抓到的小三那样羞耻。
无论怎样，他都是个训练有素的警察，无辜又疑惑地摇头：“没有啊，你喝醉了吧？”
江遇的眼神黯了下去，更可怕了：“你在骗我。”
frank被他的坚定吓了一跳，转过头不看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酒，模棱两口地回答：“大明星，警方做事不需要向你交代，你只要相信我们就ok了。”
“他还活着，对吗？”
江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个问题上，剩下都仿佛都不重要了，得不到答案他就会无穷无尽地纠结下去。
“医院走廊都有监控，我会调取监控印证你说的话。”frank自顾自地回答，旋即又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
江遇从他话里读到了少许隐约的信息，或许等他在警方那里的嫌疑被排除后，他就可以见到陆忱钊了？
他本来还想用江朝的微信号质问frank，但想了想选择放弃，若是把底牌暴露得太彻底，他提前见到陆忱钊的机会就越小。
frank见江遇默默喝酒，似乎不再纠结陆忱钊，于是又趁热打铁重复：“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江遇不暇思索：“我以为他会来。”
frank的脸皮又抽了抽，笑容尽量亲切：“你为什么觉得他会来？”
江遇虽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选择相信：“因为林昌载会在这里，陆忱钊如果活着，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frank内心得意，他总算摸到陆忱钊的位置了。
江遇回答了才后知后觉，自己应该前往赌场了，他眼神下意识地打量着酒吧里的人，期待能看到陆忱钊，或许陆忱钊在某个角落看着他呢？
然而，远远看着他的是尹铖和郑思寻，尹铖手快给陆忱钊发去消息：[我找到江遇了，他和frank待在一起。]
江遇走下高脚凳，没两步便感到头重脚轻，他这才明白酒里被下了东西。
他回头看向frank，frank抱歉地撇了下嘴，在他快跌倒时，搂过他的肩膀扶住他往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