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寻有些吃惊,双下巴差点被吓出来,阳光笑容瞬间收敛,指着门板皱眉对尹铖道:“她什么意思啊?这么不给你面子?”
但他是热脸贴上尹铖的冷屁股,尹铖直接转身离开:“关你屁事。”
“......”
郑思寻追上去,在快要到达酒店大厅时,他突然扳过尹铖的肩膀,把他推到了墙边,双臂撑在他的脸侧。
这个壁咚毫无新意,尹铖想翻白眼,叹了口气道:“你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郑思寻凝视着他的眸,唇角显出讥诮的笑意,“你为什么要来江遇的婚礼?”
尹铖觉得无聊地勾唇:“你刚不是已经看见了吗?我就是来确定一件事,现在我确定了。”
“更衣室的人是lucas和江遇?”郑思寻顿悟,坏坏地笑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尹铖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你说呢?”
“呵呵,”郑思寻干笑了两声,花了十几秒时间消化陆忱钊和江遇不可告人的关系,又别有意味地笑道,“看来lucas果然很有魅力啊,他真让我也蠢蠢欲动......”
尹铖漠然地打断他:“那就去咯,里面刚好三缺一。”
郑思寻的笑容刹那凝住。
尹铖继续无畏地与他对视,两人大概又僵持了两分钟。
郑思寻率先打破沉默,煞有介事地思忖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贸然进去不是我的风格,况且听说周珊很能打,我肯定干不过她,你太坏了,分明就是让我去送死。”
“哦?你不是喜欢靠近危险、喜欢作死吗?”尹铖装模作样地挑眉。
郑思寻靠近他,两人间的距离近到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灼热呼吸交织,他微微垂眸道:“尹秘书,其实你误会了,我喜欢的是死亡边缘的刺激,不是喜欢去死。”
“如果你试图用你那一套接近陆忱钊,我敢打赌,你享受到死亡边缘刺激的那一秒就能无缝衔接下地狱。”
尹铖语气笃定,嘴角噙着看好戏的笑意。
“我说过,我要证据,”郑思寻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谁知道你的一面之词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比如......”
他认真思虑了一阵,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尹铖骗他的理由,毕竟尹铖既不喜欢他,也不喜欢陆忱钊,尹铖喜欢的是顾临啊。
尹铖抬眉看他的眼神犹如看智障。
“......”郑思寻用力“叭”了下唇,无赖地轻笑道,“总之,你得拿出证据。”
“放心,我会给你证据。”尹铖抬手握住他撑在墙壁的右手腕欲拨开。
郑思寻感受到他的力度,顺势垂下手臂。
尹铖双手插兜走在前,偏头对他道,“那么,和我聊一聊沈约吧。”
郑思寻怔了怔,然后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没问题。”
*
江遇听到更衣室有两次敲门声,但两次敲门的人都没能解救他,他精疲力尽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乏力疼痛。
陆忱钊又将他扔在了沙发上,然后倾向他,终于......。
“陆忱钊,你玩够了吗?还想怎样?”
江遇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眼睫毛被汗水弄成一绺一绺。
陆忱钊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深情地吻上了他的唇,这个吻不带血腥的气味儿,让江遇的身子仿佛通了轻微电流般泛着舒适的麻意。
“你说,”他哑着嗓子问江遇,“是我的吻技好,还是你老公的吻技好?”
他所谓的“老公”自然是指林方山。
江遇没有理他,可陆忱钊能问出这种话,是不是说明......他上钩了呢?
尽管光线漆黑,但他似乎能感受到陆忱钊眼神里真挚的诚意,甚至真挚里有爱意的成分......
江遇马上感到小心脏柔软得塌陷了一部分,在即将全面塌陷时,他若无其事地收拾好心软,用痛苦的记忆当作维持铁石心肠的养料。
陆忱钊好不容易上钩,那江遇就更该好好完成上一世没有完成的计划。
“宝贝儿,现在你愿意做我的情人了吗?地下情人,好吗?”
陆忱钊继续吻着他,纤长的睫毛轻轻扫在江遇的眼皮上,痒酥酥的。
又是地下情人!
陆忱钊还真是死性不改,江遇脸皮不爽地抽了抽,上一世那些见不得人的卑微在他的记忆里翻滚。
陆忱钊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适,失声轻笑:“宝贝儿,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啊,你现在是林方山的丈夫,要是被曝光和我有一腿,这不影响你的事业吗?你说对吧?”
江遇内心冷笑:“陆忱钊,你永远可以为寻求刺激找无数理由。”
“阿遇,那我就当你答应咯,当然,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当你答应了。”陆忱钊说话间从他身上起开,抬手打了个响指,“珊珊,开灯。”
更衣室霎时灯光大亮,江遇身上的狼藉让他想羞愧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尽力撇开视线,不让目光射向镜中的自己。
陆忱钊餍足地抬起他的下颌,俯身贴近他的耳边:“以后随传随到,就是你对我的职业素养了,另外......今天你让我很满意。”
他优雅地重新戴上金丝边眼镜,漂亮的左手伸出挡帘,周珊意会将**钥匙递给了他。
陆忱钊替江遇打开**后,又轻轻在他的脸颊轻啜了一口:“再见,宝贝儿。”
江遇忽地有点呆:“......”
等陆忱钊和周珊离开更衣室,他抓起身旁的插线板狠狠砸向穿衣镜,穿衣镜刹那间四分五裂,不少地方“哐哐哐”脱落摔在地上。
破碎的穿衣镜自然就没法完整照出他身上羞辱的痕迹了。
江遇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的情景,刻意忽略了陆忱钊眼里的爱意,他觉得那可能只是黑暗中的错觉,谁让他上一世被“错觉”欺骗得很惨呢?
如果他的判断正确,那陆忱钊已经上钩了!
想到此处,江遇脸上不禁露出可怕阴森的笑意。
*
他穿好衣裳没有再回酒店大厅,而是从后门悄悄溜走。
他在上车后才给马优一打电话道:“一姐,是我。”
马优一担心又着急道:“哥,你到底去哪儿了?大家找不到你,打你电话也没反应,你都没有敬酒就消失了!”
“不好意思,手机静音了没听见,”江遇边开车离开边随口胡诌,“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一跤,脸着地,半边脸都肿了,所以去了趟医院,你帮我向林总交代一下,我就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