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小姑娘的确不怎么好看。
但她过于明媚的笑容，却让元策的心情在一瞬之间变得非常好。
他笑着哄道：“不，你非但不丑，还很可爱。”
沈晚卿揪着沈泽尧的衣襟说道：“哥哥哥哥，你听到了吧，太子哥哥夸我可爱呢。”
沈泽尧不轻不重地在妹妹头上敲了一下。
“哥哥可警告你，就算太子夸你可爱，也不许对太子想入非非。太子殿下将来要迎娶的是白天鹅，可不是你这只小丑鸭。”
元策轻咳一声，提醒好友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哪个做哥哥的，当着外人的面，这么挤兑自己的亲妹妹？
他以为沈晚卿接下来肯定会伤心得哭鼻子，结果却完全出乎他所料。
沈晚卿非但没哭，笑容还更加灿烂了。
她亲昵地抱着沈泽尧的手臂，脆生生说道：“哥哥，这你可就不懂了，谁说小丑鸭就没有大作用？“
当着元策的面，她挺起胸膛，拍拍胸脯，“太子哥哥金尊玉贵，将来是要做大事的，身边肯定需要人保护。等我将来长大之后，就可以保护太子哥哥了。”
元策忍笑问道：“你会功夫吗？”
沈晚卿摇摇头，“不会啊。”
元策接着逗她，“不会功夫，你如何来保护我？”
沈晚卿指着不远处的大门说道：“看到那上面贴的门神没有？”
元策和沈泽尧齐齐朝那边望过去。
只见敞开的两扇门上，左右各贴着张牙舞爪的两个门神。
沈晚卿振振有词地说：“他们都可以将坏鬼吓跑，我肯定也有这个本事。”
元策听得莫名其妙，“为何？”
沈晚卿笑得见牙不见眼，“因为我比门神丑啊。”
随之而来的，是元策和沈泽尧一阵放肆的大笑声。
“陛下，方子已经开好了。小鱼姑娘过敏的情况并不严重，喝完药，睡上一觉，明早起来，脸上的疹子便会慢慢退下去。”
黄医正的声音将陷入思绪中的元策拉回到现实。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宋小鱼，仿佛与当年那个给他带来无数欢乐的沈晚卿相重合。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纯粹而灵动，比世间最名贵的宝石还要耀眼。
很快，元策便意识到刚刚的想法有多荒谬。
他一定是错乱了，才会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宋小鱼是除了一张脸，任何方面都不值一提。
沈晚卿是除了一张脸，任何方面都没有缺点。
他知道不该将不相干的两个人拿来做比较。
可是最近，元策发现，他总会时不时将宋小鱼和沈晚卿联系到一起。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总会在不经意间勾起他对往昔的回忆。
就连元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许是对那个不知流落何处的姑娘过于思念，才会将这份感情转嫁旁人，来弥补心中那淡淡的缺失与遗撼吧。
黄医正交代完毕，便带着徒弟跪安了。
而服了药的宋小鱼，没一会儿，便抱着被子呼呼睡去。
坐在床边，看着她气息均匀地打着小呼噜，元策将浮在心头的那股悸动狠狠压下去。
此时此刻他睡意全无，还是去看几本奏折，转换一下烦乱的心思吧。
亲自给宋小鱼掖了掖被角，随手熄灭房中的烛火，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