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对梁天成的话半信半疑,人心隔肚皮,我可没办法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说得话是真是假!
就算是他的话是真又能怎么样呢?我不喜欢这个人。
现在好不容易把他控制起来,他想自由,想得倒是美。
“张琀,王医生,你们把我放了吧,我不是妖怪。”
张琀呵呵一笑说:“你不是妖怪谁是妖怪?我就没见过谁返老还童。你看看你,细皮嫩肉的,还说不是妖怪!”
梁天成看着白雪说:“白督察,你得替我说句话啊!我真的是梁天成,不信你问问我的过往,就能证明是我了。”
我说:“你确实拥有梁天成的灵魂,但是不保证你的身体还是梁天成。梁总,你还是委屈一段时间吧,一切都等出去再说。”
白雪说:“梁总,现在你身上的确有太多的疑点,我们不能完全相信你。”
梁天成叹了口气,一跺脚说:“我何错之有,你们这么对我。这鬼地方,我就不该来。现在竟然当我是妖怪把我抓起来,简直荒唐至极!”
我哼了一声说:“现在你觉得荒唐了,刚才你是怎么和尸变后的龙马合伙要缉拿我们的?你忘了吗?”
“王医生,难不成你要打击报复?”
我说:“你这话说的好无理。”
张琀呵斥道:“闭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怎么会和你等小人一般见识!”
“你们都是大人,你们倒是放了我啊!”
张琀说:“放了你,你要是尸变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白雪此时仔细打量梁天成,她说:“看起来倒是还算正常,只是这返老还童……。”
梁天成打断道:“白督察,我这不是返老还童,顶多就是显得年轻了一些。”
白雪摇着头说:“那也不正常啊,我从来就没听说过逆生长,难不成你能从四十几岁长成十八岁的小伙子?”
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梁总,我们只能铐着你,得罪了。”
梁天成大声喊:“我看你就是挟私报复!”
张琀歪着头说:“你喊什么呀!你什么处境自己心里没数吗?我现在一枪打死你都不会有人有意见。我可以说你是妖怪,被我果断击毙!就算是来了验尸官,也会因为你的容貌大吃一惊的。谁都知道你梁天成不可能十八岁。你不是妖怪,谁是妖怪?”
梁天成说:“但是你们知道,我就是梁天成!”
张琀说:“你是,也不是。想活命就老实听话,不然对你不客气。”
梁天成这时候看向了白雪说:“白督察,你得替我做主啊!我不能死啊,我可是国家的大员,我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对国对党那都是绝对的损失。”
白雪摇着头说:“梁总,你先忍忍,现在我不好帮你。一切等出去了再说。”
我说:“走吧,我们回去吧。”
战士们可能是冷了,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个铜鼎过来,点了一堆火,铜鼎里加了水和肉,在煮肉汤。
几百人就在这里开火了。
一问才知道,这些鼎都是从旁边的耳室里搬出来的。耳室里不仅有铜鼎,还有很多铜壶,还有酒。
这些酒都用油布和封泥封着,打开之后香气扑鼻,倒出来颜色如血。
开始的时候没人敢喝,但是又都经不住酒香的诱惑。终于有人喝了第一口,过了一刻没事,大家便喝了起来。
还有人给马爷和张琀送来一坛没开封的酒,打开倒出来,我先闻了闻,果然很香。我尝了一口,这酒度数高,最少六十度,只是一小口进了肚子,迅速就变成了热流,流遍了全身。
本来有些冷的身体,一下就暖和了起来。
我说:“这度数真高。这酒啊,怕是命树的果子酿成的。”
马恋山说:“这就是那命树的果汁酿成的酒。”
梁天成双手端着碗伸出来说:“能不能给我来一碗!”
张琀看着梁天成呵呵一笑说:“喝一碗能把你醉死,最多喝三两。”
张琀给梁天成倒了少半碗酒,梁天成一口全灌进去了,喝了之后,张开嘴不停地晃脑袋。
“好酒啊,好酒,再给我倒一碗。”
张琀和马恋山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想不到这梁天成一口全喝了,喝完了竟然还想喝。
张琀说:“梁总,您海量啊!”
“少废话,给我倒满!”
张琀看看我,我点点头。
我察觉到这梁天成似乎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好。
张琀给他倒了满满一碗酒,梁天成咕咚咕咚全干了。喝完了之后又开始张着嘴不停地晃脑袋,这脑袋就像是拨浪鼓一样晃个不停。
白雪小声说:“这是怎么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出问题了。”
他这脑袋晃来晃去,越来越快,我真担心他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脑袋晃掉了。
白雪吓坏了,英子也吓坏了。白雪用力抓着我的胳膊说:“王医生,梁总这是怎么了?”
英子抱着张琀的胳膊说:“张琀,这家伙疯了吗?”
张琀这时候推开了英子,一伸手把长矛抓在了手里,站在地上盯着梁天成说:“老王,这家伙该不会尸变吧!”
我也拎着短剑看着梁天成,只要他有攻击性,我一剑就砍断他的脖子。
偏偏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这里晃脑袋。
慢慢的,周围的弟兄们都发现了梁天成的异常,纷纷围了过来,都来参观梁天成的窘态。
有人说:“梁总是不是中邪了?”
“这不对劲啊,这么晃脑袋不晕吗?”
“让我怕是把脑浆子都要晃出来了。”
……
一时间,说啥的都有。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终于有人说到了正题。
“张局,王医生,梁总怎么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他要喝酒,张琀给他倒了少半碗,他喝了之后就晃了几下脑袋,我也没在意,他还要喝,说是要倒满。”
那提问之人大声说:“倒满?这酒这么烈,这一碗酒怕是有一斤啊!”
我说:“可不是么,但是梁总强烈要求倒满,张琀就给他倒了一碗酒,他一口就干了。喝完了就这样了。”
提问之人弯着腰看了一会儿说:“这也不像是醉了啊!这倒像是疯了!”
我其实大概知道是怎么了,他的大脑出问题了,对自己的头发出了错误的信号,导致他只能不停地这么晃。这么晃倒是不至于晃出什么毛病来。但是他这么晃,属实诡异,难免遭受大家的非议。
我捏着下巴看着梁天成说:“闻所未闻,这是个什么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