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夫妻俩坐到一起讨论一下人生规划，顺便讲讲关于家庭管理方面的问题。
“这个不用急，咱们马上就要走了，到了封地那边，一切你说了算。”
涂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暮冬，“现在说的好听，可是我不想只待在后院里，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那就带上你咯，反正二妹也在那里当值。”
涂月沉思片刻，“我有一个规划，你等我几天，我整理好交给你，到时候咱们分头行动。只是……”
暮冬微笑道：“只是什么？还有能把你难住的？”
涂月伸手扯了扯暮冬的耳朵，正色道：“怎么没有，我对湘州和潭州两地并不了解，需要到了地方，才能开始写策划案。”
看涂月如此认真的模样，暮冬收了笑意，他把涂月揽在怀里。
“你这样会很辛苦的，需要我做什么吗？”
涂月问：“你不觉得你在吃软饭吗？”
暮冬点点头，笑道：“觉得啊，但是我们是夫妻，互相依靠很正常的。”
“不会觉得有损你做男人的面子吗？”
暮冬摇了摇头道：“不觉得啊，我说了，咱们是夫妻，你有理想有抱负很正常，我都支持你。”
涂月心头一暖，“那我让人收拾收拾，把咱们要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
暮冬提醒道：“今天就算了，明天吧，你想好还有什么要用的人，也一并交给我，我去问阿兄讨来，跟着咱们一块去。”
涂月捏了捏他的脸颊，“李垏，你怎么那么好啊？什么事都纵着我。”
“我是觉得你的那些想法都挺好的，就比如上次你说的医院，你看看现在的京城，和以前都不同了。”
涂月觉得也是，只是要纠正百姓的心态还要好长好长的时间。
既然圣人能同意办医院，那么学堂肯定也会同意。
“办学堂？”
涂月点点头，“教材可以由圣人选，只有一点，男女都可以上学。这样以后就不缺人用了啊，你看看现在朝中官员，大多都是官宦世家，还有少数的寒门贵子。平民你有看到过吗？”
暮冬摇了摇头，“他们要种地的，哪有钱来养学子呢？”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咱们能活多久？就算是这能活到一百岁，可是未来是他们的啊！小孩子只要受到良好的教育，就能提高百姓的受教育程度，他们接下来也会拼了命地去养学子出来。”
暮冬嗯了一声，“其实朝廷里有明文规定，只要他们考上童生就可以免除部分税/费了。”
“不一定全都学文啊，也可以学些别的。我说的学堂就可以先从基础入手，扫除文盲。”
“文盲？这个词好。”
涂月拿自己家举例，“你看我家吧，从前也是个大家族，后来就散了。全都分了家，其中有很多原因。世家确实很容易培养出人才来，但是世家内部的管理比较乱。而且我家也算不上什么书香世家，对于管理方面也比较松，所以才有了我小叔叔那样的人。”
暮冬点点头，“世家大多如此，所以世家子弟在娶妻方面是千挑万选的。我从前就一直好奇，为何你祖父会娶了你祖母那样的女子。直到和你成婚，我才能理解他。”
“理解什么？”
暮冬笑道：“色令智昏呗。”
涂月嗔道：“又胡说。”
暮冬见她嘴角干涩，为她倒了杯水，“说了那么多，渴了吧。”
涂月接过茶盏，海饮一番，又道：“再来点吧。”
暮冬刮了刮她的鼻尖，从她手里拿过茶盏，又给她续了一杯。
“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你只比我小六岁，我都有这些想法了，你祖母比你祖父小了十几岁，那只会更过分。只是……”
“你直说便是。”
暮冬笑道：“我有一点不能理解的，你祖父几乎都可以做你祖母的父亲了，他是怎么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的？”
涂月瞪了他一眼，“我不信你不知道。”
暮冬立刻作发誓状，“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
“你们男人不都是审美单一的很嘛，永远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至于成熟女性，你们欣赏不来的！我就不同了，”涂月故意打趣道。
“无论是漂亮姐姐，还是可爱妹妹，我都喜欢。”
暮冬声音闷闷的，“不许你喜欢别人。”
涂月挑了挑眉，暮冬又道：“那我的审美也不单一，我十几岁的时候喜欢一个凶巴巴的小姑娘，把我当下人使唤的那种。现在嘛……我喜欢的是与我分析时事还要写策划案的小娘子。若是以后，我估计会喜欢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还会揪我耳朵骂我登徒子呢！”
涂月一开始还以为他要交代情史，却没想到他说的全都是自己。
暮冬抱住涂月，“娘子，怎么样？我的审美并不单一吧。”
月亮正挂，涂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暮冬道：“睡吧，很晚了。”
涂月警惕地看着暮冬，暮冬笑的十分单纯，“只睡觉，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配合你的。”
涂月连忙宽衣解带，迅速地爬回被窝里。
“你叫朝华再拿一套被褥来，我可不敢与你一个被窝了！”
暮冬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看着涂月，“可是不抱着你我睡不着的。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的，好不好？一起睡吧。”
涂月推了推他，“大骗子，你的信誉度很低，无法申请呢！”
“小骗子，你的信誉度也不高。”
“那你说说我骗过你什么？”
“那可太多了，要是全说出来，今晚就不用睡了。”
暮冬往涂月那边挤了挤，又抬起涂月的头，将胳膊伸了过去。
“睡吧，我知道你很累。”
这是涂月成婚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一夜无梦，一直睡到错过早餐时间，她翻了翻身，没摸到暮冬，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姑爷呢？”
“小姐不知道吗？姑爷上朝去了。”
涂月喃喃道：“上朝好，上朝好。”
工作日真是好，不用被他折腾，还可以睡懒觉。涂月在心里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