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鹃越说越离谱,涂月就把经过简单的总结一下告诉她。
杜鹃听完后还是觉得不靠谱,“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心思比女人还多?”
涂月轻声道:“许是他除了圣人和太皇太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吧。故而他早已习惯自己照顾自己,这样就不用担心身边的人别有用心了。”
杜鹃嗯了一声,觉得涂月说的有道理,她自问如果是自己从小遇到暮冬那样的事情,也不一定有暮冬做得好。
“不过你也答应的太轻易了吧,都没怎么折腾他。”杜鹃嫌弃地说,“你知不知道,女人如果太容易让男人得手,男人就不会珍惜了。”
涂月轻叹一口气,有些凡尔赛道:“我也不想的啊,谁让他长的那么好看呢?”
杜鹃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好看有什么用?也不能当饭吃。”
涂月听了这话,立刻笑出声来。
“杜鹃姐姐,你这样好像我母亲。”
杜鹃一脸疑惑,“什么?”
涂月道:“我母亲也说过这句话。”
杜鹃道:“人家关心你,你居然还来笑人家!”
涂月连忙去哄杜鹃,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知道姐姐待我好,我知足的。其实……”
杜鹃忙问:“其实什么?”
涂月笑眯眯地看着杜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杜鹃听。
“其实我是觉得李垏的条件很不错啊,他没有母亲,我嫁过去,上头没有婆婆管束着。”
杜鹃道:“也就这一点好了!”
涂月道:“虽说男人的誓言都不可信,但是他还特意为我求了圣人的旨意。如果他变心,那么我就可以与他和离,并且他净身出户。”
杜鹃没听懂涂月说的净身出户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净身出户是指世子爷要一刀剌了自己的小兄弟,从此与宫中的小黄门们为伍。
“他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涂月点了点头,“这其实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和我有着共同的理想,我想和他一起实现。”
杜鹃还沉浸在暮冬要变成太监这件事里,什么梦想不梦想的,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世子爷,挺厉害的啊。”
涂月接下来说的话,杜鹃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直在那里夸暮冬厉害,勇敢,果断之类的。
从杜鹃家出来,就碰上了安宸。这是涂月自树程成婚后第一次见到他,涂月发现,安宸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了。而且她现在看到他,已经没有了那种心痛的感觉了。
涂月走到马车旁,正要上去,安宸伸手拦住了她。
“是真的吗?”
涂月低着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宸的声音哑哑的,似乎是许久没有睡好的样子。
“他们说,你要嫁给世子爷,是真的吗?”
涂月握着拳头,纤长的指甲戳着掌心,都戳出伤口来了。不过对于涂月来说,痛才好,痛才会清醒,痛才不会又被渣男骗。
“和你无关。”
“你喜欢过我吗?”安宸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自信和忧伤,涂月这才抬起头看着他,才发现他哭了。
“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地走出来?涂涂,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安宸抓着了涂月的手腕,十分用力。
“你弄疼我了!”
“你回答我,我要听实话!”
涂月越是挣扎,安宸就抓得越紧。
逃无可逃,涂月瞪着安宸,“那你呢?你的喜欢又有几分?”
安宸眼神落寞,涂月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来:“我从前待你如何?你不知道吗?你随口一提的古籍,我都为你寻来,你喜欢的砚台,你说你要把钱都留着,留给我们以后。安宸,那砚台是我买的。”
安宸听着涂月讲述着他们的过往,只觉得心如刀绞,“我得往上爬,你是一个女人,又怎么能了解男人的苦呢?”
涂月冷笑道:“你借着女人往上爬,居然还要女人理解你?好男儿应当凭借自己的真正实力,而不是靠裙带关系!”
安宸道:“你想的太简单了!”
“是你想的太多!你对每一件事都是计划好的,你是猎人,我只是你猎物中的一个,与其他猎物并没有什么分别。”涂月咬咬牙,索性摊开了说,“你现在做出这种种姿态,不过是因为,我和那些为你哭的死去活来的女子不一样,我选择了保护我自己!让你觉得有溃败感,这不是喜欢,只是你的虚荣心!”
“我当初对你真的是真心的!”
“但我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在你心里早就排好了顺序,我永远都是第二选择。涂月抹了把眼泪,我不做第二选择!”
“涂月!”来人正是暮冬,他有些气喘吁吁,像是赶了很久的路。
暮冬盯着安宸的手,怒道:“安公子,可以放开我娘子的手了吗?”
安宸虽然松开了涂月的手,但是并未让开位置,朝着暮冬说了句:“你们还未成婚,怎可称呼她为娘子?”
暮冬根本不理安宸,直接越过他,拉起涂月的手查看。果然,涂月的手腕红了。
“笨蛋,出门都不会多带些护卫的吗?”
涂月顿时觉得十分委屈,她从前为了安宸的事情,都是躲在空间里哭,如今有了事事在乎她的人,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哭一场了。
暮冬将她揽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有我在。”
安宸在此刻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出局了。
暮冬瞪着安宸,冷声道:“今天的事情,我会告诉惠安姐姐。”
说完就带着涂月上了马车,掏出红花油,仔细地为涂月揉搓手腕。
“你不生气?”涂月试探地问。
“生气的。”暮冬道,“我气的是,你都不会保护自己的吗?看到那种混蛋,还要接话,快点跑,知道吗?”
暮冬力气稍微大了一些,涂月疼得猛吸一口凉气,“嘶~”
“我轻点,你忍一忍。”
暮冬的动作果然放慢了许多,这个力度涂月刚好能忍受。
“我还以为你会打他。”
暮冬没好气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涂月托腮看着暮冬,暮冬吹了吹涂月的手腕,“我想过的,但是我更担心你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