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芙话音落下,账外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俄顷,傅云辞低沉沙哑,波澜不惊的声音透过门帐传来:“我去给你拿。”
在谢嘉芙听来,傅云辞的语气很平静,辨不出丝毫不对的情绪,格外让人心安。
实际上傅云辞内心已是跌宕起伏,波涛汹涌,许多该有的不该有的香艳画面悉数归入他脑海,逼得他眼尾蕴上了一层别样的红。
他默念了两句清心咒,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翻涌,招来傅深守在门外,走进了主营帐。
女孩子的衣服精致小巧且尤为私密。
不可避免的,傅云辞翻到了谢嘉芙最为贴身的衣物。
傅云辞不是没给谢嘉芙洗过衣服,可再亲密也只到中衣,而今……
握着那一小团粉蓝色的衣服,傅云辞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少女穿它时的场景,他耳尖可疑地红了红,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把衣服放了回去,拿起一旁黑色的裤子快步出了营帐。
见到他回来,傅深很有眼力见地走开了。
傅云辞站在门边调整了一下略微失控的情绪,才开口唤了句福宝。
“来了。”
听到傅云辞的声音,谢嘉芙像是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边。
随着一道灵巧轻盈的脚步声落下,一只雪藕般香娇玉嫩的手臂自营帐内伸出。
少女五指纤纤,指甲明净通透,肌肤瓷白莹润,嫩的像刚抽条的茅草芽。
傅云辞喉头无声滚动了几下。
恍惚间,他心头涌起了一股强大的冲动,很想捉住少女的手,将那玉笋芽似的十指放到唇下一根根吻个遍。
不行,会吓到小姑娘的。
傅云辞克制地闭了闭眼按捺住心头激昂,故作镇定地把东西放到了谢嘉芙手心。
略带薄茧的指腹刮过掌心,勾起丝丝酥麻。
谢嘉芙心尖微缩,鸦青色羽睫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心慌意乱下,谢嘉芙来不及辨别傅云辞此举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飞快丢下一句谢谢,逃也似的缩回了手。
几分钟后,换好衣服的谢嘉芙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盈盈月色与跳跃的火光间,杏脸桃腮,冰肌玉骨的少女亭亭玉立,杏眸澄澈若一泓清泉,海藻般乌黑柔顺的长卷发扎成了丸子头,白皙素净的小脸未施粉黛。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样的谢嘉芙美的惊心动魄,让人不敢直视。
傅云辞眼底浮起一抹惊艳。
他一直都知道谢嘉芙很漂亮,却总是情难自禁地一次又一次为她心动。
“那个。”
青年的目光太过露骨热切,谢嘉芙脸上一热,不好意思避开视线转移话题道:“水我没有用完,你要不要也先洗个澡?”
“好。”
目光自少女绯红娇嫩的唇瓣上落至纤长洁白的天鹅颈,傅云辞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而后面色不改地道:“我没有拿衣服,能麻烦福宝帮我拿一下吗?”
“当然。”
来而不往非礼也,谢嘉芙很痛快地答应了。
“多谢宝贝。”傅云辞笑容里多了几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心大的谢嘉芙一时没能察觉到傅云辞的话里另有文章,大方地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让他安心进去,自己一会就回来。
傅云辞含笑应了句好,目送少女走进自己营帐,才转身踏入临时搭建的洗澡间。
小小的空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馨香,闻着娇软甜腻,有点点像水蜜桃,又比它多了点樱花的清雅,总之十分好闻。
傅云辞近乎贪婪地深吸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将少女融入骨血,与自己化为一体。
“云辞哥哥,衣服来咯。”
甜糯温软的女声自从账外响起。
傅云辞收起思绪定了定神,解开袖口从腰后抽出匕首,面不改色地在手心剌了一下,而后收好刀,哑着嗓子让她进来。
进,进去?
尺度是不是太大了点?
谢嘉芙咽了咽口水,矜持地道:“不了吧,男女有别,我进去不太好。”
傅黑黑的腹肌她摸过,结实又弹性,不知道看起来是不是跟摸上去一样美好。
咳咳咳。纯洁一点!胡思乱想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竟然想入非非起来了,谢嘉芙甩了甩头,强行逼着自己剔除脑子里那些没营养的画面。
“没事,我还穿着衣服。”
傅云辞清润柔和的声音透过门帘传来,一派的从容自然,无端让人心安。
怎么这么久了还穿着衣服?
呸呸呸。
脑补是病,得治!
谢嘉芙暗骂了自己一句臭流氓,抱着衣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少女步态轻盈,身姿婀娜,纤腰不盈一握,窈窕的身影仿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傅云辞素来清冷薄凉的瞳仁间掠起丝丝火光,他不露声色地伸出手,温言软语地道:“乖福宝,到我身边来。”
烛光下,青年面如冠玉,眼若点漆,神姿高彻,郎朗如玉山上行,遗世独立。
这哪儿是人啊,分明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啊。
谢嘉芙一时看迷了眼,神魂颠倒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已经迈动,自觉去到了他身边。
“辛苦我家宝贝了。”
傅云辞摸摸谢嘉芙的头,接衣服的同时有意无意地把手心的伤口在她面前晃了晃。
怎么有股血腥味?
血的味道触动了谢嘉芙的dan。
她鼻翼微动轻轻嗅了几下,四处搜寻两眼后目光落到了傅云辞手上。
青年白皙的掌心豁着一道五厘米左右的口子。
此时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血。
谢嘉芙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连忙捧起他的手,问道:“怎么弄的?”
“倒水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被刀割伤了。”傅云辞表情恬淡,无所谓地道:“没事,小伤而已,过两天便好了。”
“都流血了还小伤,我看你是三天没挨骂皮痒痒了。”
事出紧急,谢嘉芙也没过多追究刀是哪来的。
她嗔怪地瞪了不把自己当回事的青年一眼,丢下一句:“扶好手别乱动,我去拿酒精和纱布来。”转身出了门。
少女发自内心的关怀和紧张和心疼让傅云辞十分受用。
不过,他眼也不眨给自己一刀的最终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得到少女的同情怜爱。
而是另有所图。
没一会,谢嘉芙拿着东西回来了,她手脚麻利,细心地替傅云辞止血消毒包扎好伤口,而后叮嘱他洗澡的时候小心,不要让伤口碰到水。
傅云辞看了看被包裹成粽子的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论演技,傅云辞是当之无愧的鼻祖。
仅用了一个表情,便将那种欲说还休,有口难言展示的惟妙惟肖。
本来打算走人的谢嘉芙见状心底多了些顾虑。
他伤的是手心,要想不沾水几乎没有可能……
“咳,算了,你一只手也不方便,我帮你吧。”
经过考虑,谢嘉芙做出了决定。
傅云辞徐徐引诱,旁敲侧击地铺垫那么许久,求得就是这个答案,哪里会拒绝。
他垂眸掩掉眸底盛行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多谢福宝体谅,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