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巴巴地盯着她,黢黑深邃的瞳孔中蓄满忐忑,生怕她不信他。
眼前这个人有那么苦的过去,她又怎么舍得不信他,不要他。
谢嘉芙心酸又心疼,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往下掉:“我从没说过不要你,是你一直在为了陈鹤知吃醋闹别扭,将我往外推。”
“你就是欺负我喜欢你,才肆无忌惮,傅云辞,你真的好过分。”
少女一字一句,带着哭腔的控诉恍若无数细密的银针,自四面八方钻入傅云辞骨髓,疼得他狭长的眼尾猩红一片,只觉得心都快碎了。
他颤抖着指尖,试探性地去触少女脸颊,发觉她没躲,才大胆地靠过去,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用指腹捻着不断滚落的泪珠,语气苦涩如黄连。
“是我不对,福宝,我不该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你,误解你,对不起,你若想要出气,尽管打我骂我,甚至可以继续不理我,我只求你不要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该疼了。”
不理他?这么大度?
谢嘉芙吸了吸鼻子,湿漉漉的杏眼盯着近在咫尺,眉眼精致的青年,瓮声瓮气地问:“你说真的?”
女孩子娇软的语气中藏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嗔意,傅云辞一听就知道她气消得差不多了。
“假的。”
他眷念地吻了吻少女温软的指尖,撕掉表面的伪装,将掩在心底最深处的自私偏执剖开,悉数展示于她面前:“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能不理我。”
傅云辞的语气太过无理霸道,谢嘉芙不服气,傲娇地轻哼一声:“若我非要不理你呢?”
青年薄唇浅勾,笑的分外好看,一派的纯良无害:“厚颜无耻追着你,跪求原谅。”
“那你现在怎么不跪?”
谢嘉芙撇撇嘴,不依不饶。
傅云辞二话不说起身掀起衣袍,跪到了她面前。
“你做什么?!”
谢嘉芙瞠目结舌,怔了半秒才手忙脚乱去扶他。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口说出的一句玩笑话,却惹得傅云辞当了真。
“福宝。”
傅云辞摁住她细软的楚腰,声音额外诚恳:“日后我若再做错事,你就罚我跪,跪个几天几夜都没事,别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谢嘉芙喉咙发紧,心尖酸软到不成样子,好半天才点点头,哑着嗓子应了声好。
“那你抱抱我。”
青年张开双臂,卑微地等着她抱他。
谢嘉芙最受不了的就是傅云辞顶着一张精致到人神共愤的脸,可怜兮兮撒娇求疼爱的样子。
实在是蛊人得紧。
她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抗住美色的诱惑,搂上了他的脖子。
少女身子馨香诱人,仿若水蜜桃味的棉花糖,绵软的不可思议,让人抑制不住地想要凑上去咬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跟棉花糖一样的甜。
傅云辞喉头微动,双手掌着小姑娘不盈一握的腰肢,稳稳站起来,坐回身后的单人沙发的同时将人抱到了腿上。
“你以后不许再怀疑我了。”谢嘉芙头靠在傅云辞脖颈处,声音又柔又撩,甜得腻人。
傅云辞似有若无地亲了亲少女比剥了壳的荔枝还要滑嫩上三分的耳垂,声音温雅清冽:“好。”
气氛过于温存美好,两人都沉溺其中,静悄悄抱了好一会,谢嘉芙戳了戳青年精瘦的后背:“你饿不饿?”
傅云辞点点头:“饿。”
谢嘉芙退开,双臂搭在青年肩头,问他:“想吃什么?”
心心念念的人跨坐在自己腿上,眨巴着眼睛,单纯无辜地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撩拨。
傅云辞自然也不例外,但很明显,小姑娘刚刚才放下原谅他,这会不是亲亲抱抱的时候。
所以他只能干忍下蠢蠢欲动,嘶哑着声音答:“想吃你,做的。”
这个断句十分巧妙。
谢嘉芙听得耳根一热,怀疑他在开车,然瞧着他从容优雅,清心寡欲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脑子里黄色废料太杂,多想了。
“我只会煮面条。”
她抓了抓脑袋,有些窘。
在家的时候有佣人伺候,外出求学有傅云暖、傅云辞以及萧家人宠着护着,十几年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生将谢嘉芙养成了只会医术的生活白痴。
傅云辞笑:“只要是你做的,无论是什么我都爱吃。”
“你说的?”
“我说的。”
“行,那你等着。”
得到傅云辞的承诺后,谢嘉芙想要下厨的心空前高涨,立马从他腿上下来,欲要往厨房去。
傅云辞拉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凝着她,语意温柔:“我和你一起去。”
他感觉自己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只有寸步不离跟着她,握着她的手,才能安心。
谢嘉芙欣然应允,推来轮椅扶着他坐下,一同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