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徐芊染差点没一口排骨汤呛死。
“没有,我和她不熟。”她目光躲闪地扯过纸巾擦嘴,矢口否认。八壹中文網
谢嘉芙微微一笑,也不拆穿她,只风轻云淡地道:“命是你自己的,你若不想要,就当我没问。”
少女乌黑柔顺的卷发用木制发夹盘在脑后,眉眼精致如画,气质淡雅矜贵,不怒自威。
无端的,徐芊染从她身上看到了几丝傅云辞的影子。
原来她都看到了?
徐芊染心中微凛,呆呆望着即便冷着脸不苟言笑,眉宇间也覆满温软甜意的谢嘉芙,心情复杂难辨。
那种感觉不像是嫉妒,更像是,求而不得的羡慕。
羡慕她有人疼有人爱,有人替她遮风挡雨,永远不离不弃。
长期混在傅云辞身边,谢嘉芙早就练就出了一番察言观色的本领。
所以在徐芊染发愣的当时立马就看穿了她眼底的失落,对症下药地真诚出言安抚道:“其实你长得很漂亮,以后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个人。”
听出她话里的安慰,徐芊染可有可无地扯了扯嘴角:“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她知道自己毫无原则与底线,攀权富贵,出卖身体,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很恶心人,所以从来没觉得自己配拥有幸福。
但如果她从小有人呵护,父母独立自主不懦弱。
她也不愿意做那种人人喊打,唯有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的菟丝花。
且,世人只道她徐芊染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然那些见了她,就跟苍蝇见了屎一般争先恐后扑过来的男人,又好得到哪里去。
只不过社会使然,男人风流多情是潇洒。
而女子便是与旁的男子多说一句话,都是寡廉鲜耻,不守妇道。
可笑的是,她曾经还拿这种不平等条约压过谢嘉芙和傅云辞。
病房内安静到落针可闻,气氛忽然间变得有些沉重。
谢嘉芙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才导致这窘迫的局面,想安慰徐芊染,张了张嘴又笨拙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拘谨地坐在那,懊恼到直挠后脑勺。
她身上那股子清冷疏离的气质因为这憨到极致的动作,一秒破了功。
徐芊染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确实可爱,怪不得傅云辞会那么喜欢她。
你笑什么?谢嘉芙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里写满了困惑。
完蛋,好想捏捏她的脸。
可若是被傅云辞知道了,会毫不犹豫地砍断她的爪子,扔去荒郊野岭喂狼吧。
徐芊染轻咳一声忍住冲动,佯装无事地摇摇头:“想你说的正事。”
谢嘉芙眉心微挑,迷糊懵懂的表情复又严肃了起来。
“在今天之前,我和刘若妍确实没仇。”
权衡利弊后,徐芊染做出了取舍。
刘若妍和谢嘉芙他们这些人中,数她的身份地位最低,且刘若妍她们那伙人之所以对她还算客气,是因着徐家与陈家是近亲。
没靠山没地位,那么不论是隐瞒还是坦白,对徐芊染来说都没好处。
因此她要尽可能地从两者中选一条伤害较小的路。
刘若妍是个什么货色,别人或许不了解,但作为同桌,徐芊染心知肚明。
心思重城府深,表面知书达理,满嘴仁义道德,内里肮脏不堪,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跟她一样,耍起贱来贼拉能膈应人。
相对于虚伪的刘若妍,敢爱敢恨,刀子嘴豆腐心的谢嘉芙更容易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