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细细琢磨,谢嘉芙有了对策。
她摆了摆手,笑道:“害,我又不是警察,哪会有什么线索,不过是前些日子听旁人议论,说陈局长正盘算着,要请傅云添蹲号子,心中愉咳……好奇,所以来问问。”
说完谢嘉芙不等陈鹤知反应,继续作出一副单纯无知,嫉恶如仇的样子,自顾自地道:“您也知道我与云暖姐姐他们的关系,他们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要是能亲眼见证他凉凉,对我来说可是比考上京州大学更振奋的好消息。”
谢嘉芙这一席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营养,实质上,既表明了自身立场,又间接地向陈鹤知透露了一个消息——
他身边有鬼。
只要陈鹤知脑子里装的不是浆糊,就能明白谢嘉芙的意思,按照她设想的路线走下去。
而陈鹤知接下来的表现,也确实没让谢嘉芙失望。
“谢同学说的很有道理。”
青年敏锐地抓住了谢嘉芙话中的重点,眸底飞快蒙上了一层锐利到能将人刺伤的寒光,面上却仍是带着和善的笑意,循循善诱地道:“不过此事乃是警局机密,不知谢同学又是何时何地从谁那听来的?”
要抓傅云添的事,他除了张临泽和用惯了的几个副手外,再未对与任何一人提过,甚至连他父亲陈文潜都不知情,谢嘉芙能得知这个消息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她会法术,能未卜先知,第二,他身边起了火。
前者自是不可能,那就只剩下后一个选项。
到底是谁,会将他三令五申,下了死命绝不能泄露半个字的事四处传播?
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陈鹤知眼底的冷意又深了许多。
来了来了,重点终于来了,小爷费尽心思引导,就是想要你问这个。
“两个男的,都是短头发……嗯,我有点记不清了,你容我想想。”
为防陈鹤知疑心她答得太快太顺畅,是早有预谋,谢嘉芙说到一半屈指挠了挠头发,假模假样地想了半瞬,才接着道:“一个三角脸,下巴有颗带毛的痣,另一个跟我差不多高,说话有些结巴。”
谢嘉芙话音方落,几乎同时,陈鹤知薄唇紧抿,垂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
瞧这反应,显然是心里有数了。
弯得否,谢嘉芙见状在心底偷偷比了个耶。
下眼药的目的达成,接下来陈鹤知应该会对那两名警察有所防范,渔家姑娘一家人安全了一半。
不过,依照她以往的经验,这比狗还狗的剧情关键时候铁定会出点岔子。
那她要不要在此之前,先侧面暗示一下陈鹤知,如若寻到了那个女孩子,他们去请她作证之时一定要记得捎上她?
虽然她去了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至少知道剧情发展,可以避开一些致命点。
嗯,可行,就这么干。
“谢同学。”
“嗯?怎么了?”谢嘉芙还在纠结怎么说比较好,陈鹤知突然出声扰断了她的思绪。
“鹤知方才对你多有隐瞒,实在抱歉。”
陈鹤知朝她拱手作揖,态度严肃诚恳到让谢嘉芙感到害怕。
“没关系,您客气。”谢嘉芙反应迅速地拜了回去,表现出了作为一个当代五好青年应有的一百二十分的礼貌。
谢嘉芙深深鞠躬,就差把头搁地上了,那动作过于滑稽可爱,陈鹤知不免有些想笑,他掩唇轻咳一声,将笑意忍下,道:“其实我们找到了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