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憋着坏要把心心念念的小姑娘骗回家中,而作为当事人的谢嘉芙,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傻乎乎的以为,傅云辞口中所谓的‘见’一面,是让她以为女朋友的身份,给傅老夫人上柱香。
下午五点十五分整,是法师们依照傅老夫人的生辰八字,推算出的最合适、最吉利的安牌位时间,想着这会还不到四点,时间尚早,谢嘉芙斜靠着椅背,决定先偷懒打个盹。
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人从软椅挪到了床上。
身上的被子轻薄暖和,被窝里的汤婆子热而不烫,呼吸间满是清淡的皂角花清香,就好像窝在那个人怀中,舒适的谢嘉芙忍不住想再睡个回笼觉。
呸,什么怀抱,大白天的,谢嘉芙你别是想男人想疯了。
在心底暗暗唾弃了自己一番后,谢嘉芙准备起床,掀开被子一瞧,入目所及均是灰色,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床。
所以,她睡的,是傅黑黑的床?
怪不得会有他的味道。
呜呜呜好好闻,真的还想再睡会。
……
就在她抱着被子,咬唇傻笑,用心回味的当头,下腹忽而一阵抽搐,随后一大股热流簌簌滑落,谢嘉芙大脑霎时空白,浑身僵直,心中警铃大作。
救命,她不会把傅黑黑的床弄脏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谢嘉芙念头还未落下,门吱呀一声。
身高腿长,肩宽腰窄的青年携着夕阳的余晖推门而入,他一身白衣,金辉色的光泽萦绕满身,当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谢嘉芙看得一呆,一时竟忘了自己狼狈的处境。
直到青年行至床榻旁坐下,揉了揉她睡得乱糟糟的卷发,轻笑着问:“怎么了这是,睡一觉起来不认识我了?”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不是,我有些不舒服,”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下,谢嘉芙摇摇头,燥红着脸不敢看他:“你,你先出去。”
纵然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跟刚在一起没两天的男朋友说,我把你的床弄脏了,那她真的还不如死在床上算了。
“哪儿不舒服?”
傅云辞闻言面色当即一变,伸手想掀开被子抱她,谢嘉芙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被子,同时往后缩了缩避开他的手,目光闪躲地道:“就身上有些不爽利而已,你,你帮我叫云暖姐姐来一下。”
汹涌的暖流一股接着一股,谢嘉芙感觉自己若是再不洗个澡,换套干净衣服,恐怕就要被那暗潮洇成血人了。
小兽一般清甜软糯的低语,其中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端视着少女粉雕玉琢,覆满红晕的俏脸,傅云辞福至心灵般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轻叹口气,眸底隐晦不明的幽冷与阴暗迅速敛去,修长白皙的指尖摸了摸谢嘉芙嫩滑的小脸,无奈而宠溺地道:“傻姑娘,被子脏了就脏了,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谢嘉芙闻言粉白的小脸刷地爆红,就像只煮熟了的虾子,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往外冒着羞赧的热气。
她从来不是因为来姨妈而害羞,是因着他在,才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现在窗户纸都捅破了,也没什么必要再藏着掖着,想通之后,谢嘉芙撇开矫情,主动朝傅云辞张开双臂,软糯糯地撒娇:“那你抱我去洗澡。”
傅云辞欠身,连被子一道将人打横抱起,吻了吻她的额角,柔声询问:“是要在这换洗,还是去盥洗室?”
可能是傅云辞的怀抱温暖宽厚太舒服了,谢嘉芙脑子一热,竟鬼使神差地来了句——
“在这洗你伺候我吗?”
冷不防的一句话止住了青年迈向门槛的步伐,他垂眸看了怀中人一眼,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反问:“哦?福宝想要怎么伺候?”
他说话时,掌在她纤细蝴蝶骨上的大掌沿着骨缝不紧不慢地摩挲,漆黑深沉的眸底暗光浮动。
谢嘉芙情不自禁地娇哼一声,酥麻自尾椎升起,仿若过电般沿着全身细密的血管荡过四肢百骸,若不是傅云辞正抱着她,估摸着她能没出息地当场腿软倒地。
背后的手掌仍在一寸寸往下,谢嘉芙脸红心跳,忙反手按住傅云辞作乱的指尖,怂呼呼的讪笑:“哈哈,我开玩笑的。”
“可我当真了。”
傅云辞薄唇略弯,笑的格外邪佞。
青年不笑的时候,是阴郁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旦笑起来,便如漫天飞雪中傲然绽放,吐露芬芳的红梅,清冷高雅,贵气十足间又透着几丝勾人的妖媚。
“……”谢嘉芙咽了口唾沫,抱着他的脖子讨好地在他似染了胭脂般水红润泽的薄唇上亲了一下,圆溜溜的小鹿眼无辜地望着他,可怜兮兮地道:“云辞哥哥,我知道错了,看在我算半个残废的份上,你就原谅小人的口出狂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