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若皂角花般清冽的气息强势侵入呼吸,炽烈幽暗的眸光落在唇上,炙热到,好像随时要将她吞掉,谢嘉芙心脏重重一跳,突然意识到,傅云辞虽然恬淡寡欲,可他到底是个男人。
男女力量悬殊,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么,她估计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无声地咽了咽口水,谢嘉芙心乱如麻,慌到后背发凉,她一面试图把腿从傅云辞腿下挪出来,一面扯唇牵强笑道:“云辞哥哥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重要到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比拟。”
“当真?”
傅云辞语调平静,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尾氲氤着浅浅的绯红,那双若点漆般深邃墨黑的眸子里暗光浮沉。
“福宝可要说实话,若是骗人,我是会伤心的。”
他语气悠悠,听着好似漫不经心到温和无害,可其中暗藏的威胁,却让谢嘉芙不自觉骨寒毛竖。
什么他会伤心,是会让她生不如死才对吧。
谢嘉芙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尔后樱唇微弯,唇角旋出一朵小小的梨涡,甜甜蜜蜜地道:“当然是实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云辞哥哥呀。”
傅云辞闻言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下,修长白皙的指尖一圈圈绕着她的卷发,随后放到唇下轻轻一触:“那福宝曾经说的喜欢我,也是真的?”
“自……”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回答突然卡住,在傅云辞辨不出情绪的目光下,谢嘉芙双唇翕动,脸色忽青忽白,精彩纷呈。
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
不对,她好像确实说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草,谢嘉芙欲哭无泪,人果然不能满嘴跑火车,不然真的容易踩雷遭报应。
见她答到一半忽而收住,傅云辞眸底闪过一抹阴郁,唇角略扬,修长的指尖顺着谢嘉芙如细白瓷般嫩滑的脸颊缓缓下移,温柔地反问:“怎么不说话了?难道福宝之前一直在骗我?”
略带薄茧的指腹由上而下勾起阵阵战栗,谢嘉芙头皮一麻,脚趾蓦地抓紧,整个人僵硬地就像根木棍。
“不是!”
她矢口否认。
“不是什么?不是骗我还是,”傅云辞略停了一下,红润的薄唇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步步紧逼:“不是喜欢我?”
谢嘉芙试图抬手,却被他单手扣住一双腕子,向上压在了柔软的被褥间,她被迫挺直腰肢,两人之间的本就亲密的姿势瞬间又暧昧了几分。
隔着薄薄几层薄料,她感觉到了傅云辞身上剑跋扈张的肌肉和极具侵略性的危险气息。
明灭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背着光,谢嘉芙看不真切傅云辞此时脸上的表情,可她心中的无措和恐慌,却丝毫不亚于给他送狐裘大衣的那天晚上。
那时她担心傅云辞会一刀宰了她,现在,她害怕……人、命两失。
不行,得赶快想个办法扭转眼下这任人宰割的局面才行。
“云辞哥哥,你弄疼我了。”
谢嘉芙轻咬着下唇,水盈盈的杏眸里满是泪花,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慢慢跟你说。”
作为母胎单身,她只知晓男人都吃撒娇这一套,却从未想过,躺在一个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身下娇娇怯怯的喊疼,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少女海藻般乌黑柔顺的秀发倾洒在素色的被褥间,衬得她那张精致妍丽的小脸愈发娇艳可人,嫣红的唇瓣微张,她仍在温温软软地喊着疼。
傅云辞喉结无意识滑动,掐在她腰间的手忍不住一紧再紧,
“哪儿疼?”
他原本清越的音质附上了不易察觉的沙哑。
听出傅云辞语调有所改变,谢嘉芙心中一喜,继续哼哼唧唧:“膝盖疼。”
“我避开了伤口。”
“手也疼。”小姑娘眼巴巴地望他,语气委委屈屈的,柔的好似软甜的棉花糖,让人禁不住想咬上一口。
傅云辞深吸口气,压下心中跃跃欲试的躁动,俯身凑到她耳畔,薄唇在她莹白如雪的耳垂上轻轻碰了碰,哑声道:“先回答我,福宝。”
他本想只想要个答案,可她不仅避重就轻地跟他打哈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他,那他势必得身体力行地,给她一点‘教训’,让她长点记性。
强烈的危险气息袭来,谢嘉芙周身剧颤,细嫩的肌肤上细细密密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抖的就像暴风雨中飘摇无依的扁舟。
“我喜欢你的,云辞哥哥。”
她憋住眼泪,哆嗦着一动不敢动,只糯糯地表白道:“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在傅云辞灼灼的目光下,谢嘉芙复又战战兢兢地加了句:“我发誓,若是骗人……”
“好。”
傅云辞忽而松开她的手腕,大掌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地请求:“既然喜欢我,那福宝以后就不要再对别人笑了好不好?”
灼烫的目光不停在脖颈处游移,谢嘉芙不敢违抗他的话,遂艰难地扯唇笑笑,应了声好。
“我们福宝真乖。”
傅云辞倾身,在谢嘉芙惊恐万状的目光下,俯身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额角,又道:“福宝,答应了的事便一定要做到哦。”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额角被亲过的地方好似火烧过般,卷起一圈圈热浪,谢嘉芙强忍着擦脸的冲动,面红耳赤地点了点头。
你妈的,幸好亲的不是嘴,不然老子甜甜的初吻就只剩死亡般的回忆了。
“乖宝贝。”
傅云辞满意地捉住她的手,视若珍宝地放到唇下亲了亲。
其实他一开始的目标是她的水红的樱唇,但顾念她腿上有伤,便按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