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门一开,门外的人刚踏入屋内,谢嘉芙一鼓劲,二话不说便举着输液架使了吃奶的力气朝那人头顶砸去。
那人反应极快,抬手迅速抓住输液架,谢嘉芙见状不对,忙松开,并随手抓住床上的枕头再次朝他砸去。
“福宝,”来人偏头躲过,大掌轻轻扣住谢嘉芙的手腕:“是我。”
那声音听着无比熟悉,谢嘉芙愣了一下,随后扔掉枕头,抓住他的胳膊,激动且担忧地道:“表哥,你终于回来了,没受伤吧?外面情况怎么样?”
“放心,我好着呢,”萧念之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详细情况我们等会再说,你先忙你的。”
“好。”
听到他没事,谢嘉芙松了口气,侧身想找傅云辞要手术刀,却发现他手中提着一个箱子。
带着迷惑谢嘉芙将其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除了手术刀之外,竟还放了血管钳、穿刺针、麻醉剂、持针器、纱布、碘伏以及口罩之类的手术工具和物品。
谢嘉芙略微诧异地看了傅云辞一眼,心中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却并没有立即询问,而是提着箱子走到病床前,招呼护士们过来帮忙。
救人要紧,其余的,待会再说也不迟。
“来,先把口罩戴上。”谢嘉芙一人给她们分了个口罩,随后拉上帘子,准备胸腔穿刺排气。
护士扶着病人平卧躺下,在穿刺点周围进行局部消毒麻醉后铺上洞布。
前期准备工作就绪,有了穿刺针,谢嘉芙也没必要再冒险用手术刀,遂握着穿刺针,从容不迫地沿着病人第二肋骨间上缘缓慢刺入,感觉到针头抵抗力消失后,开始抽动针管抽气。
抽满一针管后,她用血管钳钳夹胶管,拔下针筒排液、排气。
……
半小时后。
“好了,”谢嘉芙抽出穿刺针:“气体基本排除干净,等会来电了,再去手术室进行下一步处理。”
护士们应了声好,有条不紊地做着术后工作。
谢嘉芙拉开帘子,摘下口罩,揉了揉有些酸软的手臂,笑着朝站在外面等候的众人道:“手术很成功,他脱离了生命危险。”
“好……”
“嘘”
赶在病人们鼓掌欢呼之前,谢嘉芙及时地制止了他们大胆的举动,并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提醒道:“外面还有人呢。”
病人们纷纷捂嘴,但他们心中由内而外散发的开心,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累不累?”
萧念之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
“累,”谢嘉芙点点头,随后又笑盈盈地道:“但我很开心。”
这是她自打穿书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重返手术台;虽然只是一个小手术,但她却很满足,唯一不太给力的就是,因为平时太懒缺乏锻炼,导致她站了不到半小时,就开始腰膝酸软腿抽筋。
废柴到她自己都有些嫌弃。
她笑的眉眼弯弯,那种愉悦让萧念之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有了稍许缓解,同时也想起了一件事——
“福宝,你之前并未学过医,怎么突然连手术都会做了呢?”
萧念之说出了心底困惑已久的问题。
谢嘉芙笑意微僵,心道:幸好我早就猜到你们会问,所以做手术的时候抽空编了个故事,不然,这会就得被当成妖怪抓去祭天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
她轻叹口气,望着天花板十分惆怅地道:“半年前的某一天,我爬上假山掏鸟蛋,结果脚滑不小心摔下,头磕到了石头上,当场昏迷,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不仅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还多了一份技能。”
“那便是医术。”
“表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谢嘉芙悄咪咪地凑到萧念之耳畔,以手掩唇神秘兮兮地道:“这是我第一次做手术,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很nice!”
“……!!!”
萧念之楞了一下后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嘉芙,心道:你要不说,我还真不敢信。
但见她表情天真,仍一副美滋滋求夸的样子,又不忍看她失望,最后只得干笑两声,违心地道:“是挺棒的。”
算了,自家妹妹,暂时先宠着,回家再教育。
“是吧,我也觉得,第一次……”
谢嘉芙被哥哥夸了之后,骄傲地尾巴翘天,刚要自夸,萧念之头皮一麻,连忙从后捂住她的嘴。
这话要是被里面的患者和护士听到了,那还得了。
谢嘉芙乖巧任由他控制着自己,小鹿般水汪汪的杏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自回来后,始终没能跟谢嘉芙说上一句话的傅云辞,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俊脸面无表情,眼底沉郁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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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谢•忽悠大王•嘉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