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大饭店。
甲字包厢内,陈安全举着酒杯,赔笑道:“谭少爷,这也不是我不愿帮忙,实在是学校有明文规定,未合格者,一律不予接收,我虽是教务处长,却也不好带头违反规定。”
“嗤,”谭孝远,也就是那日为难贫困考生的白西装不屑一笑,讽刺道:“陈全安,你少在这给本少爷装蒜,违反规定的事你难道还做的少?”
谎言当众被戳穿,陈全安尴尬道:“您教训的对,但此事宁崇新已然知晓,我确实无法再帮忙了。”
“还请谭少爷原谅则个。”
陈全安抱拳躬身,心想:与其硬着头皮上,倒不如承认自己不行,把锅丢到宁校长头上。
他能想到这点,谭孝远不是傻子,自然也想的到,他冷笑着威胁道:“这事你既已经答应,好处也都得了,便要给爷办到,不然,我家当时是怎么捧着你上位的,现在便能怎样拉你下台。”
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谭孝远挥挥衣袖,起身离去。
陈全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
青竹巷这边。
江景怀还在为分辨盐和糖发愁,傅云辞已经放下了锅勺,踢起仍在添柴的傅深,俩人一同端着三菜一汤出了厨房。
“阿姐吃饭吧。”
傅云辞瞥了狼狈不堪的江景怀一眼,让傅云暖不要再等了。
“你们先吃,我去帮帮他。”
傅云暖起身步入厨房:“这个是盐。”她拿过灶台旁的小罐子,递给江景怀。
“谢谢,”江景怀接过,苦笑道:“我太笨了,连盐和糖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分辨不出。”
他白皙的俊脸上染着木炭灰,一道黑一道白,瞧着很是滑稽,可傅云暖却看得心中暖意融融,她温柔一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这双手是握笔杆子的,握不住菜勺,实属正常。”
“话虽如此,可我想学,毕竟……”
江景怀并未将话说完,只是抬眸瞧着傅云暖笑。
在他富含深意的笑容下,傅云暖俏脸愈来愈红,最后羞赧地低头,轻声道:“那,那我教你便是。”
“好!”
江景怀等的就是这句话,因此应得十分痛快,并趁热打铁地问:“那便从认调料开始,如何?”
“好。”傅云暖忍着害羞走到他身旁,指着灶台上的调料,耐心而温柔地教他辨认。
这边的两人温情脉脉,相处得十分融洽。
而另一边,谢嘉芙在傅云辞和傅深端菜过来之时,懂事地先去厨房端了几碗饭来。
“谢谢福宝。”接过饭,傅云辞含笑道谢。
“不客气,”谢嘉芙将另一碗递给傅深:“来,傅深。”
傅深开心地抬手正要接,突觉头顶一寒,抬眼便对上了自家少爷吃人般的眼神,他默默收回手,起身:“我,我自己去盛。”
“他这是,嫌弃我?”
谢嘉芙望着傅深落荒而逃的背影,表情龟裂,难以置信。
方才傅深手伸到一半,在看到她的脸后,不仅露出了便秘般的表情,还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他这番举措,让谢嘉芙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没有,”傅云辞夹了一筷子排骨放到她碗中,顺势又将那碗饭挪到自己面前,神态从容,淡淡解释:“碗太小了,他一般都拿盆吃饭的。”
他声音控制的不大不小,正好够傅深听到,后者盛饭的手一顿,镇定放下小碗,转而从一旁的锅碗瓢盆中挑了个铁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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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傅深: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人吃饭得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