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你连碗都端不住,难道不虚吗?”谢嘉芙翻出几天前的事,以此来摆事实讲道理,反问得有理有据。
傅云辞:“……”
看着她眼中的无辜和关心,他深吸口气,难得的解释道:“那只是一时的失血过多。”
“哦。”谢嘉芙随意点点头,不仅没有很把他的回答当真,反而觉得他是为了某些方面的尊严在死撑,她略过这个话题,说道:“快吃吧,等会凉了。”
从她的神态和反应间,傅云辞看出了敷衍和糊弄,他面无表情,修长的指尖捏着陶瓷罐子,指腹用力到发白……
无形的压力下,谢嘉芙莫名觉得,再不阻止,可能罐子就要被他捏碎了。
她正要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傅云辞薄唇微启,慢条斯理地道:“我失血过多,握不住筷子。”
“???”
谢嘉芙黑人问号脸,道:“你这不是能稳稳当当地端住罐子吗?”
“我强撑的。”傅云辞捧着罐子,一副有气无力,摇摇欲坠的模样,他的脸苍白而精致,喝了药后,浅粉色薄唇染上了嫣红,好似鲜嫩欲滴的樱桃,然……他瞳仁漆黑如墨,眼眸幽暗深邃好似触不到底……
在这红与黑的强烈视觉对比下,谢嘉芙突觉一股子寒气由脚底升起,径自倒灌入五脏六腑,她深深打了个冷颤,忙道:“没事,端不住我来。”她狗腿地伸手,同傅云辞一起端着那陶罐。
谢嘉芙的手纤白柔嫩,滑若凝脂,骨节上还透着一个个小肉窝,看起来有些富贵可爱,傅云辞指尖微动,有那么一瞬间,竟冲动地想要伸手戳戳那小窝……
他屈指,忍住了。
“行啦,我端着,你吃吧。”谢嘉芙没注意到他神态间的细微变幻。
傅云辞没动,哑声道:“这汤太腥了。”
腥吗?谢嘉芙凑近闻了闻,道:“不腥啊,这是药材的味道,你尝尝就知道了。”她又将汤往前送了送。
“是腥的。”
傅云辞固执己见,并不听劝。
“……”
谢嘉芙眼角抽搐,表情管理也步入了即将失控的边缘,她深吸口气,忍下想将鸽子整个塞他嘴里的冲动,樱唇微勾,‘和蔼可亲’地道:“那你要怎样才肯吃?”
她笑的眉眼弯弯,对于他疑似故意刁难,无理取闹的行为,没有丝毫不耐烦。
傅云辞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假装的痕迹,却未能找到半点破绽,他黑眸如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暗声道:“不若换一个吧,这个我实在吃不下。”
“成,换什么?”谢嘉芙笑容浅浅,像对待小孩子一般,耐心超好地纵容他的所有要求,暗地里却捏紧了肉肉的拳头,咬牙道:莫冲动,今日忍下所有苦,明日翻身做地主!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现在受的憋屈全部找回来!
傅云辞见她笑盈盈的,半点没有发飙生气的意思,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蹙眉颇有些为难地道:“我还没想好,要不,明日再换吧。”
“……”谢嘉芙闻言磨牙,敢情这厮刚才是在闹她玩呢?!大爷的,好想咬死他!可看着傅云辞脸色苍白,病弱娇虚的样子,她脑中又莫名浮现出那日在猛虎寨……
算了,他的腿是为了自己而伤,于情于理,她都得让着点。
“行,明天给你换鹿茸附片猪蹄汤。”谢嘉芙爽快地答应了。
傅云辞眉心一阵乱跳,暗暗咬牙:“……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他真想掰开谢嘉芙的脑子,看看这小姑娘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怎么就偏跟鹿茸过不去了呢?!
“人啊,不应该讳疾忌医。”谢嘉芙语重心长地劝他:“不论需不需要,多少补补,听话啊。”她拍拍傅云辞的肩膀,一副操碎心的老母亲样。
傅云辞眸光落在她搭在自己肩膀的嫩白小手上,没有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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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来咯~最近卡文严重,我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