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衍的话说到这里,顾苒就算是反应再大条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想让我去做厉氏集团的设计总监?”顾苒下意识的问道。
厉之衍微微颌首,“这个决定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是经过集团开会讨论后一致的决定。”
自从顾妍妍被辞退之后,厉氏集团的设计部一直却一位设计总监。
并非是厉之衍压着这个岗位不外聘也没有内推,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内推来说,顾妍妍带出来的设计部还员工在企划部和人事部眼中都是一群士兵,踏实肯干但是没有一个人有掌握时尚圈发展方向的能力。
简单来说就是只能做基础工作,但凡遇上一点决策相关的,设计部的众人都帮不上忙。
内推是不可能了,哪怕是赶鸭子上架那都是勉强中的勉强。
好在设计部的众人也清楚自己的情况。
原本的厉氏集团设计部分为两个党派;一个是以顾妍妍为首的亲信党,这些人都是顾妍妍从各个小工作室挖来的设计师、或者是她直接从美院、设计院选出来的苗子,她对这些人有知遇之恩,这些人也愿意报答她、替她出谋划策、控制整个设计设计部;而另一边则是通过人事部中招聘进来的普通员工。
他们大部分都是从专业院校毕业之后在校招会上进了厉氏集团设计部、要么就是自己在设计圈摸爬滚打一段时间、积攒了一些经验之后通过社会招聘进入的。
这些人大部分没有家庭背景、人脉,少数人还算是有点小存款。
他们中有一些人被顾妍妍的亲信党吸引过去成为,其中一员,而大部分的人拒绝和顾妍妍沆瀣一气,又找不到更好的设计公司,只能在厉氏集团混日子。
厉之衍收拾顾妍妍留下的眼线和余党的时候对于那些亲信党没有给丝毫的面子,哪怕对方是在公司做过许久的老员工。
更恐怖的是他们连n+1的赔偿都没有拿到,这些人在不同程度上都有出卖厉氏集团消息、倒卖信息、产品、利用职务之便获取私利的行为。
厉之衍给他们的选项非常干脆,要么自己拎包收拾东西滚蛋,要么等着法务部的律师函和管理部门的传票。
那些亲信党以及安插在各处的眼线本来偶就心虚不已,在厉氏集团的这几年更是见证了厉氏的飞速发展和厉之衍的铁血手腕,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一个集团杠上讨不好,只能灰溜溜的辞职走人。
经过这次的清理门户,其他部门还好,被顾妍妍腐蚀入侵的程度并不深,只是一个小人员的变动罢了。
受害最严重的就是设计部,整个部门的架构都空了一多半,只剩下那些被顾妍妍压制了多年早就埋没了创造力和胆魄的设计师,他们更加中庸,看中明哲保身,换句话说,谁都馋设计总监的位置,可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的能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他们是明白的。
至此设计部的内推便没有了下文。
既然自己集团内部没有拿得出手的员工顶替,而这个位置又是重中之重,厉氏集团人事部只能按照流程,通过外部招聘招设计总监。
本来众人包括厉之衍都觉得应聘的人宛如过江之鲫才对,结果却打破了所有人的预料。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人事部收到的简历寥寥无几,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更要命的是,这些人中有一多半都是顾妍妍工作室派出来的,和顾妍妍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剩下的一些连人事部的关卡都过不去,送到厉之衍的面前那就是人事部总监活腻了。
当招聘的人事专员看着寥寥无几的投递信息时发出了第一次的感慨,是我们给的钱不够多?还是厉氏集团设计部的名声不够响亮,到底是哪里没有吸引力啊,国内的设计圈是没人了还是高贵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啊。
正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当时还在尘土飞扬、甲醛肆虐的办公室新地址中临时充当建工的墨霄一怔见血的指出,“厉氏集团的设计部把整个设计圈想的太简单了,换句话说是厉之衍的要求太高了。”
正在给自己办公室挑选新家具的顾苒闻言抬头看向手机视频中的墨霄,“黑神给我们分析一波?”
正在低头画稿的蓝波斯闻言也丢下了画笔开始做颈椎操放松身体。
“招聘广告上写了,只要设计总监,不接受其他裙带员工,也就是说人家只要一个头儿,不要小兵。”
顾苒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当然了,这有什么问题吗?如果开放条件,让设计总监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入职,那谁知道若干月之后,这位新来的设计总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顾妍妍。”
蓝波斯轻笑一声,淡淡道,“一定会是第二个顾妍妍,只不过没有她那么嚣张而已。设计圈抱团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是用作品说话的人,而他们设计部原本的设计师并没有什么出色的作品、大多数的人也没参加过比赛,设计师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个身份而是职业,如果其他公司的薪资待遇远远优于厉氏,人家也可以跳槽去做美工,更加的简单省力,何必在厉氏操心呢。”
在装修工地的墨霄按了按自己的无限耳机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样以来,新来的总监与员工一定会和厉氏集团的老设计师们发生冲突,这不是厉之衍想要的局面。所以他只要一个设计总监是为了集团长远发展考虑,是合理的,但是却根本不符合国内、国外设计圈市场的行情。”
顾苒单手托腮颇有兴趣的问道,“能胜任厉氏设计总监的人一定非比寻常,甚至可以说是你和蓝这样的级别也是不为过的。但是厉氏集团给不了人家更优秀的待遇吧。”
墨霄扇了扇眼前的灰尘,新工作室正在进行安装柜子这一项,木工师傅们干的热火朝天,满屋子切割板和废屑让他有些遭不住,抬脚朝着阳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