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回家。这几年村里的变化不小,但四处依旧可见贫穷的信息,这种信息让他心里莫名的触动。“不知道老爹和姐姐在不在家。”
张谦突然停下脚步,怔了怔神。记忆中的这间瓦房,此时残破不堪,甚至比起五年前他离家时更加破烂。张谦深深皱起眉头,自责起这些年的忙碌,只记大国,却无暇关心家中境况。不过,这次退伍回家他一定要好好弥补家人,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心里是这样想时,他便记起祖传的《神农医典》,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神农医典》是张家的祖传药方,其中记载了各种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靠着这书定能让家人衣食无忧。从小张谦就跟着爷爷熟背各种药典,这几年在战场上他没少利用自己的中医知识救活战友,如今饱经风霜,他心智更成熟,也更清楚这书的重要。“老爹,姐姐,等我。”
张谦心想时,脚下步子迈得更大,对家人的思念让他恨不能瞬间跨到家门口。“不要,滚开,滚开!”
“张兰,你他妈的老实点,要不老子杀了你。”
“张兰?”
张谦脚步一顿,脸色大变,“这不是姐姐的名字吗!”
只见门口堵着几个混混,在打姐姐的那个张谦认识,叫李勇,是这一带的恶霸。“都傻看啥,把她跟老子按住。”
李勇指挥着几个小弟按住张兰,看到门口陌生又有点眼熟的男人,他刚想开口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来这里看热闹,就听:“咚!”
一声巨响。张谦一脚把门踹得稀烂,看到三个男人正把姐姐张兰按在炕上,其中一人还半跪在她的身上,姐姐的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上衣也被撕得粉碎。张谦此刻怒气冲天,双目赤红,身上的杀气汹涌而出,几乎是进门的瞬间,他就已经冲了过去,一手捏在张兰身上的男人后颈上猛的甩了出去,随即单手撑炕,一记横扫狠狠的抽在旁边两人的脸上。三道身影不分前后的飞出屋外。“姐,你没事吧?”
张谦着急的询问着张兰的情况。此刻张兰看清是多年不见的弟弟张谦,立刻红了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沙哑的嗓音让张谦更自责,“小谦,你可算回来了。”
张兰怅然大哭,立刻把张谦死死抱住,生怕他下一刻又消失不见了,张谦心中钝痛,轻声安慰说:“姐,没事了。”
被张谦打倒的三人此刻也爬了起来,李勇认出了张谦,他知道张谦去当兵多年,从没回过家,他和村里人都以为张谦死在外面了。张谦看着地上的三人,杀气再次升腾,特别是看向李勇时,从前张谦在家时,李勇就仗着自己能打,到处作威作福。张谦从炕上一跃而下,又一脚,把李勇踹倒在地。”
李勇痛苦的捂住胸口,龇牙咧嘴道:“张兰,你他妈欠老子那么多钱,你还敢让你弟打我!”
张谦闻此挑眉,回身询问姐姐:“姐,怎么回事?”
张兰此刻涨红着脸,急忙解释:“去年爹有病需要用钱,他说不收利息借钱给我,我只借了一万,之后也还上,但他却要我还十万。”
“我拿不出钱,他就逼我嫁给他,被我拒绝后,恼羞成怒。”
张兰说着说着,眼泪又挂满了脸颊。张谦离开的这五年,张兰和父亲苦苦支撑着这个家,而爹的病是压倒这个家庭的最后一支稻草。即使她卖了家里的粮食也不够给爹治病,只能借了李勇的钱,后来张兰才知道,李勇愿意借钱给她只是个幌子,真实的目的只是为了占她的便宜。但纵然这样,爹还是在年前去世了,张兰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和张谦说此事。张谦了解其中缘由,更加怒火中烧,他在外拼死沙场,只为守国家稳定,结果自己的家人却受尽苦楚,他如何不怒。“你找死!”
张谦暴喝一声,一脚重重踏在李勇的胸口,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李勇猛得吐血,张兰见状唯恐张谦惹下大祸,立刻阻止说,“小谦,算了,别弄出人命了。”
张谦闻此脚下渐渐收力,地上的李勇面色一狠,从后腰摸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朝着张谦胸口捅来!张谦眼中瞬间爆发出凌人的寒气,闪电般的一脚狠狠抽在李勇的左臂上,只听一声脆响,李勇瞬间脸色大变,尖叫一声:“啊!”
这一脚最轻也能抽得李勇的左臂粉碎性骨折,但张谦却没有善罢甘休,再次抬脚对准其右臂。“别杀我,我错了,张哥,别杀我!”
李勇见识了张谦的狠辣,眼中满是恐惧,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但张谦又怎会轻易放过伤害自己家人的畜生,再次落脚,又是一声脆响,李勇直接昏死过去。张谦睥睨一切,此刻犹如罗刹,他身上的煞气是鲜血和人命堆积起来的,让人根本不敢直视。“滚!”
张谦发出一声爆喝。剩下已经看傻的两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抬着晕死的李勇离开,他们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人,这还是人吗?此刻房中只剩张氏姐弟二人,“姐,老爹的病好了吗?现在人在哪?”
张兰泪目看着张谦,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张谦察觉出张兰的表情不妙,紧张的问道:“病很严重吗?治不好?”
“小谦,爹年前去世了。”
声小如蚊,张兰难受得别过头,不敢与弟弟对视。“什么?”
张谦只觉得耳畔嗡鸣不止,直接愣在当场,他难受得不能呼吸,像被人扼住了脖颈。战场上生死离别,他早该习惯这些,但是当至亲离开,张谦依旧不能沉静,他竟连终都没能送爹一程。自己离开前老爹的叮嘱犹在耳畔,“小谦,一定要好好报效国家,爹等你回来光宗耀祖!”
张谦一把抱住张兰,滚滚热泪汹涌而出,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也只是未到伤心处,“姐,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回来就好。”
张兰细心安抚着张谦,如同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