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身子侧过来,毯子露出一道狭小的缝隙,刚好能看到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我又一动不动地盯了半天。就在我困意袭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弱小的身影,飘向了落地窗。这这,这不是那个使徒行者吗,难道自明大师的大阵被他破掉了?他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目标不是表哥吗。我脑袋里闪出无数个疑问。只见他直接穿过落地窗,然后向上面升去,靠,上面的阁楼里是表哥,这么晚了,应当该睡着了吧。我猛地跳下床,来不及穿鞋,直接跑向门外,跌跌撞撞地跑上阁楼,冲进去大喊:“表哥快起来,使徒行者他…”屋子内的场景惊掉了我的下巴,昏暗的灯光下,只见表哥几乎赤裸的躺在床上,红瑶和小白正围着他在干什么。我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在做梦,我揉了揉眼睛,只见他们三个也正惊讶地盯着我,显然也是没有料到我大半夜地会冲到阁楼上来。小白居然还穿着短睡衣,手里还拿着白酒瓶子,什么情况,我脑袋嗡嗡的,大了好几圈。红瑶倒是不紧不慢地说:“你怎么醒了,我们本不想打扰你的,也没敢弄出什么大动静啊。”
“你们两个让开,让小哲过来,小白把管灯(日光灯)打开吧。”
此时表哥发话了。我战战兢兢地走向床边,心想这表哥是打算大义灭亲、杀人灭口,还是拖我下水。“别那么思想龌龊,你看看我这到底怎么救。”
表哥看来已经在读我的思想了。当我走近表哥,小白也点亮了日光灯,我才发现,表哥竟然是浑身是伤的躺着床上。“原来你受伤了,这么严重,怎么不叫我,这,这不是普通的伤口,是严重的烧伤,这么深,你这是怎么受的伤。”
“这是白磷弹造成的伤口,对方对我有防备。你这个外科大夫能治吗?”
“我倒是听说过大面积重度烧伤,用绿药膏涂抹,并覆盖消毒白纱布可以有效治疗。但自己从未试过。还是打120 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你就先这样处理吧,我去医院麻烦太多,等明天元一来了就没事了,他应当有妙方。灵徒你进来,我知道是你把小哲叫醒的。”
那个使徒行者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应当是从上面房顶掉下来的。他急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冲着表哥作揖:“小的护驾不力,请大王责罚。”
表哥摆了摆手:“不用这样,你救我回来算是有功,但是我说不要惊扰我表弟,你为什么不听。下不为例。”
“谢大王。”
使徒行者一个劲地叩头,这家伙以前在我面前神神叨叨的,还以为是来给表哥收魂的,结果见了表哥却是一副奴才相。“表哥,我下去找找,应当有两盒绿药膏呢,纱布什么的我房间里都有。”
我随即走了出来,心想,难道表哥是上中东战场了,怎么会受到白磷弹的攻击呢。我拿全了东西,给他上药,可伤口看得我心惊肉跳,搞得我浑身难受。表哥烧伤的范围是胸部以下,膝盖以上,应当是来自一个圆锥面的攻击,类似于散弹枪打出来的效果,只不过子弹换成了白磷,表哥不是很英勇神武的吗,外星生物都被收拾了,这地球上的武器怎么会伤到他呢。通过表哥简单的讲述和他们的谈话,我大致听出,是表哥要去借什么东西,对方不肯,于是双方开打,对方当然不是对手,但人家也有准备,白磷弹伺候,表哥一时轻敌,中了招。虽然打开了保护罩,但是在保护罩完全形成前还是有一些细小的白磷穿过了空隙,那种烧伤是很惨烈的,一点点都会烧的你痛不欲生。结果倒是被暗中保护他的灵徒,也就是使徒行者救了回来。折腾到快天亮,我才把他那些伤口都处理完,小白留下照看,灵徒到周围警戒,我和红瑶都会去补觉了。睡到六点半,被闹钟叫醒,又忙着准备洗漱,准备早饭,然后急匆匆地去上班,上班前小白告诉我表哥睡着了还没醒,我也就没去打扰。在医院这一天,我都神不守舍的,好不容易回到家,去看表哥,元一大哥已经来了,并给表哥重新上了药。“没事的,比这厉害的烧伤我都治疗过,休息两个月就好了。”
有了元一的保证,我心里安慰了许多,也不知道痊愈后留下的那些疤瘌姑姑看了会有多心疼。吃过晚饭,听到远处的狗叫声,我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忘了。忙胡乱打扮一番,跑了出去。本来答应李雨欣。今晚八点去接她的,可别迟到了,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公交车,出租车也没有,真是见鬼了,这才几点啊,要是跑去,太远了,拦个车行不行呢?正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被同事叫醒了,“喂,喂,董友哲,还睡,接班的都来了,一会开早会了,快点起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了个梦中梦,想起来都浑身发冷,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