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妙善上人的出现,一句:“玉珠是杀人魔头。”点燃了玉珠的怒火,令皇甫孝天头疼不已。
仅仅如玉珠所言,妙善上人是为了争宠,才如此说她的坏话吗?似乎过分了一点。
皇甫孝天亦曾经怀疑过玉珠,可是当时,玉珠伤重,并无此能力,因此皇甫孝天排除了玉珠。
可是,有了妙善上人,不顾性命危险,前来提醒,被玉珠的突然出现所打断,不由得令皇甫孝天起疑心。
在北疆雪域宫殿,貌似虚弱的玉珠,暴发出超常的修真能力,直接荡平众多魔兽又作何解释呢?
皇甫孝天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下,思绪纷乱。
思绪纷乱的皇甫孝天独自来到了某处,他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此处,这是当初皇甫孝天经历了一番奇遇,并将皇甫青云封闭的小山洞。
如今,炽烈的火山口,还在流淌着溶岩,皇甫孝天散神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溶岩流淌,思维发散。
也不知是何时,皇甫孝天的身边多了一人——皇甫青云,这并未引起皇甫孝天的注意,他目光散乱地看着前方。
皇甫青云问道:“有何打算?”
皇甫孝天没有将目光转向皇甫青云,依然看着溶岩,言道:“不知道。”
皇甫青云亦不再问什么,与皇甫孝天一起看着溶岩出神。
良久,皇甫孝天问道:“镇南城被屠城了,知道吗?”
皇甫青云言道:“知道了。”
“可能是何人所为呢?”皇甫孝天问道。
“玉珠。”皇甫青云言道。
皇甫孝天终于转头了,他定定地看着皇甫青云问道:“有证据吗?”
“没有。”皇甫青云答道。
“为何认为是玉珠呢?”皇甫孝天追问道。
“直觉。”皇甫青云言道。
皇甫孝天有点激动:“判定杀人凶手,就靠直觉吗?”言外之意,太儿戏了吧。
“亦不完全是靠直觉,吾只是采用排他法。现如今,拥有强大修真能力,能够一举荡平镇南城,可能会是谁呢?”皇甫青云继续分析道:“四国的修真精英尽数丧命,烛阴受伤逃遁,至少数月内不可能重返镇南城。如今在镇南城周围还存在的活人,便只剩下,我、妙善上人、你与玉珠。”
妙善上人已逝,目前只是龙乾若云元婴占居着她的身体,她的修真能力极为有限;你,我相信不可能屠城,所乘便只有玉珠与吾,你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皇甫孝天问道:“为何你要排除自己呢?”
“吾仍大丈夫也,做了,吾会承认,没做便是没做。”皇甫青云言道。
“那你是养魔人吗?”皇甫孝天追问了一句。
“是!!!”皇甫青云毫不讳言地承认了。
皇甫孝天下意识地连退了几步:“你我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八壹中文網
“你我之间,现在不应该是仇敌,希望你我现在联盟。”皇甫青云言道。
“不可能。”皇甫孝天又退了几步。
“你认为烛阴恢复了元气后,你能够独立应付吗?”皇甫青云问道。
“即便如此,吾亦绝对不会与养魔人联手,这是我的原则。”皇甫孝天义正言辞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迂腐可笑,不能战胜烛阴元神,人类不还是面临生灵涂炭。”皇甫青云言道:“如果你还坚持什么你的破原则,父亲就白白地牺牲了。”
“你不认为父亲的举动很疯狂吗?”皇甫孝天问道。
“驱狼食虎,有何不可呢?你难道有更加合理、更加有效的办法吗?”皇甫青云言道。
“是的,父亲背负了世人的骂名,可他的出发点及最终结果不还是为了造福人类吗?”皇甫青云继续言道。
显然,皇甫青云是歪理,歪理之所以成立,亦说明的确有三分正确,皇甫孝天虽然无法辩驳,可不代表他认同:“道不同,不想为谋,我不想再看到你。”言外之意,再见皇甫青云之时,便是兵刃相见之时。
“你好自为之。”言罢,皇甫青云自顾自地走了。
皇甫青云走后,皇甫孝天陷入了沉思。
与皇甫青云相见后,有一点皇甫孝天可以肯定,皇甫青云绝对不是屠城之人。他能毫不隐瞒地向自己承认是养魔人,就没有必要隐瞒是屠城之人,而且,镇南城的修真弟子全是他曾经的手下,亦是养魔的资金来源与重要基地,他没有理由亲手毁灭。
使用排他法,屠城的凶手,便只能是玉珠。
可是,玉珠伤重,同样力所不逮,可是此时,根据玉珠在北疆雪域的行动能力,皇甫孝天有点开始怀疑这个论点。
有一点,是皇甫孝天无法解释的,杀人是需要动机的,玉珠没有屠城的动机啊。
皇甫孝天再次陷入思维逻辑的死结。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珠找来了。她言道:“我到处在找你,招呼亦不打,为何你来到这里?”
“这儿是吾当初获得重生的地方,也许是潜意识引导吾,来到这故地。”皇甫孝天言道。
玉珠言道:”与过去做个了断,也是不错的选择。是时候离开这纷争的是非之地了,与妾身寻找一处世外桃源之所在,不受外界的干扰,去过你我的二个世界吧。“
突然,皇甫孝天盯着玉珠的眼睛言道:“你我分手吧。”
玉珠一付醉意上头的脸色:“是不是又见到那个贱人妙善上人了?”
“不是,因为你是屠城的杀人魔头。”皇甫孝天冷冷地看着玉珠言道。
“谁告诉你的,是那个贱人?”玉珠更加的酸水直冒。
皇甫孝天言道:“另有他人,你还不承认是自己是屠城凶手吗?”
玉珠怔了怔言道:“是又如何?”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原本,皇甫孝天只是想诈一下玉珠,可事实上,玉珠自己承认了,皇甫孝天如五雷轰顶。
皇甫孝天强压着怒火问道:“为何下此毒手?”
“我曾经说过,我的身体,只属于郎君一人。那日激战中,吾的护体蚌壳尽毁,为了郎君,我便只能屠尽所有看过我的人。”玉珠言道。
“你好残忍,当日,不可能全城人都看见你的身体吧,为何你要屠城,一个不留。”
“情急之下,我那能知道是谁看见了吾的身体,为了确保不漏过一人,我只能屠城。”玉珠似乎一点没有悔意,屠城的万余生灵对她而言,就如同踩死蚂蚁一般的不经意。
“那可是万余的生灵,你的良心呢?”皇甫孝天眼中喷火。
“在天神眼中,人类就如同蝼蚁一般,有何大惊小怪的。我如此这般,不就是为了郎君你吗?”
“住口!!!那可是活生生的万余人类生灵啊。”皇甫孝天怒不可遏。
“我说了,在天神眼中,人类就是蝼蚁,试问你,平日里会留意蝼蚁的生死吗?你走过多少路,踩死过多少蝼蚁,你知道吗?你何时留意过?”玉珠不以为然。
这一问,居然将皇甫孝天问住了。
佛家有云:"扫地恐伤蝼蚁命,为惜飞蛾纱罩灯。"可这也就是说说而已,那怕是得道高僧,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呢?
果真如此的话,只怕是人类要将前爪放在地上,仔细地看清地面,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行了,那还是直立行走的人类吗?
被问得无以回答的皇甫孝天,恨恨地言道:“我就是这蝼蚁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