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过誉，论智谋，谁能敌过皇后？”临渊垂首表示谢意，反过来恭维着。
曲霏梦抿唇微笑，大方地承下恭维，让开道路，示意临渊进去，无声地打量着临渊走路的姿势。
步伐稳重，但隐约能看出左脚似乎有点不太利索。
她仔细回想着一年前御灏麟受伤时候的模样，试图确认是否有左脚受伤，不过回忆不起来。
当时乱成一团，等她彻底回神时，御离渊已经处理好了一切，等下找御离渊确认下。
“皇后似乎对临渊很感兴趣？”季天宇将曲霏梦的打量和沉思都看在眼里，故意开口发问。
“毕竟是闻名季国的谋士，能让季国重整旗鼓的人，本宫自然好奇。”曲霏梦眼神锋利起来。
季天宇步步紧逼，毫无分寸，曲霏梦也没必要被牵着鼻子走。
这直白的轻蔑戳伤季天宇一瞬，他微怔，片刻后回过神来，恢复最初的随意散漫，“那是，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让他跟着过来。”
“调查紫珍珠一事还需要二位的配合，大理寺查案时务必请二位不要为难。”曲霏梦担心再发生仪安宫宫女这样的事，提前做好预防。
季天宇颔首，大方地答应，“皇后都亲自开口请求，我自然是要答应的。”
后头临渊直接将水泼在地上，水迹冲刷起来，不少溅到了曲霏梦脚上，华服变脏，青戈下意识护在曲霏梦身前。
“皇后的下属还真是忠心。”季天宇见状挖苦着，“只是血水，不会伤到皇后的贵体。”
“季王若是再这般不知礼数，泽国律法也不是摆着看的。”曲霏梦冷声警告，彻底失去好好谈的兴趣，“还有，季王莫要忘了，这是泽国国土。”
“皇后是在威胁邻国王上吗？”季天宇也收敛了笑意，冷着脸，“季国已向泽国投诚，若是还被这般对待，其他国家听到了不知要作何感想？”
曲霏梦毫不退让，紧盯着季天宇的眼睛，气场压迫，“本宫只是在提醒季王，至于泽国与其他友邦的交往，不必季王费心。”
一句话堵回季天宇的嚣张。
趁着季天宇愣神的时刻，曲霏梦再度开口，声音压低了些，“皇上与本宫以礼相待，也希望季王见好就收。”
真打起来，败的必然是季天宇。
曲霏梦有绝对的把握，冷漠淡定地注视着他。
双方沉默对视，直到临渊忽然站起来，冷冰冰地汇报，“已经擦洗干净了。”
声音沙哑得令曲霏梦侧目，她的眸子里多了些深思。
这样的嗓音必不可能是天生。
“临渊先生嗓子为何这般？难道是受了创伤？本宫在医术上还算有造诣，若是先生不介意，本宫可以代为诊治。”曲霏梦主动请缨。
“不用了，陈年旧疾，不治也罢，多谢皇后关心。”临渊毫不犹豫地回绝，甚至还退后了一步，和曲霏梦拉开距离。
曲霏梦不指望他能立即答应，颔首表示理解，“本宫也理解，”她的视线回到季天宇身上，“季王，本宫已经派遣新的宫女过来，这次请季王务必不要重蹈覆辙。”
尽管被明晃晃地威胁，季天宇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如曲霏梦所言，这是在泽国的国土上，泽国的实力倍于季国，曲霏梦不动他的理由无非是遵从礼数。
若是真的惹怒她或者御离渊，季天宇绝对没有命返回季国。
“看来季王明白了本宫的意思。”曲霏梦重新换上温和的笑容，既然有绝对的实力，她绝对会选择最直接的方式。
“皇后如此直爽坦白，我自然谨记。”季天宇面上只剩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