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曲霏梦的表情，御离渊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微勾，“看到名字时我也惊讶了一瞬，是否是我们猜想之人，马上就能见分晓了。”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面上却是深不可测，曲霏梦有一瞬间竟然觉得他似乎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御离渊了。
到第十日，在外打转的季天宇一行人正式进京，按照泽国的要求出示通关文牒，侍卫搜身检查时也相当配合，仿佛是来求和的使臣。
如果忽略季天宇在临走时“不小心”给侍卫来了一剑，也许曲霏梦真的就信了季天宇。
“参见皇上、皇后。”季天宇拱手行礼，礼数周到，身着一袭青衣，没有半分上位者的架子，乍一看还有些温驯。
曲霏梦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御离渊，以眼神和他交流，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诧异之余还有几分因为意外产生的欣赏。
御离渊并不喜欢曲霏梦的目光在别人身上停留，在触到她的眼神后不悦了一些，转头看向季天宇，“朕听闻季王身边有一位能臣，本想着趁此机会一睹真容，却怎么不见人影？”
“皇上过誉了，临渊不过是一介文人，并无具体官职，冒然进殿岂不是冲撞了皇上龙体？”季天宇嘴角噏着笑，礼貌有距。
和他的那个废物哥哥季物生的确不太一般，若是季天宇心思干净些，也许季国在他的打理下真的能重新辉煌。
不过已经晚了，季天宇现在走的这一步太过愚蠢。
“原来如此。”曲霏梦点头，拉回正题，“不知季王针对紫珍珠一事可有合理的解释？”
季天宇的眼神从御离渊转到曲霏梦身上，墨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与她遥遥对视，带着点压迫。
不过日常活在御离渊的高压之下，这点威压对曲霏梦来说毫无存在感，因此她只是轻松地歪头，询问着，“怎么了？季王说不出来吗？”
听到她再次催促，季天宇这才收回视线，拱手垂眉，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回皇后，紫珍珠绝无仅有，千百年来唯一一颗进贡给泽国，我绝无半句谎话。”
“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是紫珍珠不见是事实，本宫总不能听季王几句话就全然相信吧？”曲霏梦眯起眼，自若地反问。
两人一问一答，全程绕过了御离渊，仿佛他这个泽国君上只是个摆设，本就对季天宇打量的视线不满，现在御离渊越发不满了。
“季王，你来就是为了耍赖皮吗？”御离渊不悦地打断两人的对话，目光沉沉，隔开季天宇和曲霏梦。
季天宇的目光回到御离渊身上，似有所思，看着他，“那依皇上之见，应当如何处置？”
御离渊眯起眼，远远地和季天宇对视，语气寡淡，“欺上瞒下，可是杀头的重罪，季王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若是能证实的确是我国未能上贡紫珍珠，我自然会道歉，并惩罚进贡的使臣。”季天宇徐徐承诺，仿佛是抓准了曲霏梦和御离渊没有证据证明。
如此一来就是一个死局，使臣为了保命必然会坚决表明按照进贡单转交了所有的贡品，曲霏梦这边即便说没有收到，也不排除被宫中其他人偷走。
朝堂上剑拔弩张，其他大臣没有出声，静默地等着御离渊回应。
众人沉默时，曲霏梦沉稳开口，“既然都各有道理，不如季王留下，等真相查明。”
公然留下邻国王上，某种程度上算是作为人质，若是传出去，只怕邻国其他国家又要掀起轩然大波。
曲霏梦也是基于泽国实力才敢如此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