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神情冷下来,态度坚定,“公公可有父皇手谕?”
“没有。”公公愣了下,如实回答。
“既然没有,本妃如何确认是父皇让你来的?万一你假传圣谕,本妃岂不是上了当?”曲霏梦掷地有声,振振有词。
公公彻底愣住,以往来请人可从来没有被这么责问过,略微思考后沉下眉目,“王妃,您想抗旨不尊?”
“本妃只是需要确凿的证据,公公为何凭空猜测本妃用意?”曲霏梦眉目凌厉,先发制人地谴责。
至少要拖到香桃回来,不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宫里,御离渊怎么办?
“王妃莫要想着拖延时间了,不管您那位婢女回不回来,皇上都不会改变口谕。”公公也看出她在等什么,嘲讽着。
曲霏梦眯起眼,瞬间捕捉到他话中的用意,声音愈发冰寒,“哦?公公知道香桃进宫的事?父皇应该不知道吧,那公公从何得知的?”
“老奴从何得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镇安王已经为太子,皇上现传口谕宣你进宫。”公公连敬语都省了,明明白白地显露出自己的蔑视。
“本妃若不去,你又当如何?”曲霏梦万不可能此时离开,态度强硬起来。
“王妃可想好了?”公公吊着嗓子问着,眼中却隐约有兴奋。
不等曲霏梦想明白他的态度从何而来,只见公公伸手一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瞬间响起,下一秒整整一队人马停在曲霏梦眼前,堵住王府大门。
“王妃抗旨,按律关押。”公公高声喊着。
话音一落,士兵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将曲霏梦押住,王府府兵一看坐不住了,跟着便要冲上来维护。
“不必,待青戈回来,你们转告他治疗的方子都在书房,记得尝试。”曲霏梦总不能把无辜的人拉进来,也清楚今日是非走一趟不可了,稳住府兵。
府兵面面相觑,虽然想救,但也知道仅靠王府兵力是万万做不到的,便点头答应,听话地退了回去。
曲霏梦抬眼看向公公,嗤笑着,“您如今是为父皇做事还是为其他人做事?”
公公怔住,一扫拂尘,“这与王妃无关。”
曲霏梦坐在马车上,看着熟悉的街景缓缓远去,眼神暗下来,看来她低估了御灏麟,不知不觉中御灏麟竟然已经连皇上身边的人都拉拢了。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若是御灏麟没有点手段,又怎么蒙蔽御离渊的眼睛?
思绪还未理清,马车便在皇宫大门前停下。
“王妃自讨没趣,如今只能去大牢里等着了。”公公话中幸灾乐祸,拍拍手,士兵涌上来要押曲霏梦。
“不必麻烦了,本妃有脚。”曲霏梦瞪了那士兵一眼,士兵被其眼中的寒意震慑住,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再怎么说曲霏梦现在也是泽王妃,身份摆在那里,他们做下人的再怎么胆子大也不敢冒犯。
因此在曲霏梦说完后,公公冷哼了声,颔首示意士兵带她去大牢。
曲霏梦被关入大牢,不能亲自给御离渊诊脉,还好在李贵妃的主持下,青戈和香桃偶尔能来宫里看望,她只能从青戈香桃嘴里了解御离渊的现状。
“王妃。”是夜,一个人忽然造访。
曲霏梦原本昏昏欲睡,猛地清醒,“权公子?”
“是我。”权拾青从黑暗中走出来,蹲身在牢门前,“香桃和青戈并不懂药理,而且来往太耽误时间。”
他直奔主题,殷切地望着曲霏梦。
曲霏梦顿了下,了然,“你想为王爷诊治?”
“我总好过不通药理之人。”权拾青着急地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