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在宫中，生死未卜，却要我考虑立储权衡利弊？”御离渊眉头蹙得更紧，上马车后不由自主握住曲霏梦的手，虽然说这苛责的话，但眼神却在检查曲霏梦。
“我在宫中虽然闷了些，但性命无虞，再者，父皇还需要我来救他的命，不会轻易让我出事的。”曲霏梦不知望京杀手的事，以为是御离渊关心过头，安慰着。
御离渊抿唇，扭头望着窗外，不悦地开口，“早些时候望京的一批杀手悄无声息直奔静安宫，但彼时我得到的消息父皇在养心殿，以为冲着你去的。”
听到他的解释，曲霏梦心头一暖，随后注意到他话中内容，敛起眉来，“那我们走了，杀手不是仍在静安宫？为何会有父皇在养心殿的错误消息？”
“自然是有人故意设计。”御离渊眼睛眯起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曲霏梦反而松了口气，“现在还要相信你的弟弟出淤泥而不染，都是被迫的吗？”八壹中文網
“……”御离渊没有正面回应。
考虑到御灏麟也算是御离渊一手带大，曲霏梦这时候理智地没有逼问，反握住御离渊的手，“我从未要求过你，但有句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成王败寇。”
皇室的凶险哪有那么容易破除，御离渊对御灏麟再信任，只要御灏麟有一丝异心就能碾碎两人的关系。
从御灏麟回京以来，桩桩件件，哪怕没有特意去查也能知道御灏麟从中贡献了多少努力。
御离渊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清楚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
但两人都未料到，次日早朝，皇上便当朝宣读了立储诏令，宣布立御灏麟为太子，诏令宣读之时，朝堂一片哗然。
毕竟几日前皇上才怒斥了提立储的人，怎么才短短几天就改变了主意？
“启禀皇上，泽王比之镇安王更合适。”有头铁的大臣上前进谏，这话音才落，就收到皇上一记锋利的眼刀。
“难道爱卿在质疑朕立储的标准？”这问话令人不寒而栗。
大家面面相觑，无人敢再开口。
站在御离渊这边的大臣紧张地看向御离渊，期待着他的反应。
而御离渊只是沉默地拱手行礼，表示接受这个安排。
下了早朝回府，御离渊才下马车就远远看到曲霏梦站在门口正在和王府下属交代着什么，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示意青戈待会儿再禀。
“怎么在门口？”他看了眼从身边走过的丫鬟，嘴里询问着。
“医馆刚刚来了消息，我让人去传一下。”曲霏梦仰头看向他，注意到他眉色的疲倦，觉出不对，“朝上发生了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御离渊斟酌着字句，但明摆着的事实似乎用不上委婉的词句，“父皇立麟儿为太子。”
曲霏梦眼睛向上挑了挑，缓了会儿才开口，“我们进去说。”
“嗯。”
可是也没什么能说的，书房内一片静默，曲霏梦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从何安慰起。
论实力、论辈分，太子之位都非御离渊莫属，若是几年后的御灏麟就罢了，可现在的御灏麟毫无说服力。
曲霏梦自知是昨晚御离渊夜闯静安宫的事惹怒了皇上，也给皇上提了个醒。
“昨晚我便料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御离渊反而先开口，语气有几分苦涩，“只是没想到父皇当真偏心。”
一直以来他都秉持着礼义廉耻和忠义孝道，没想到他的忠义孝道换来的是皇上一次次的猜忌和不满。
“立储之事已定，日后镇安王就是东宫太子了。”曲霏梦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实际是在等御离渊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