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最近也没能见到父皇吗?”曲霏梦指尖在那张纸上打了个转,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没有,自从父皇不许进谏立储之事后,下了朝就无人再见过他。”御离渊思忖着,任谁看都知道其中有问题。
可胡天柔就像一座迈不过去的大山,不管多少人去求见,都被拒之门外,若是态度执着,还会被冠上一个搅扰后宫的罪名。
“镇安王可曾见过?”曲霏梦再度发问。
现在朝堂种种已经指向性十分明确,要是有人还相信御灏麟是清清白白的,曲霏梦只能劝他去看看脑子。
也许是她的想法太过强烈,以至于她的眼中已经透露出隐约的质疑。
御离渊又不是傻子,轻易看出她表情下的怀疑,无奈一笑,“我没有那么蠢。”
“那就好。”
“镇安王也没有见过,不过他现在和柳小姐正是新婚燕尔,有空都在镇安王府待着。”御离渊如实回答。
只是听上去像是给御灏麟开脱。
在曲霏梦提出质疑前,御离渊又主动接话,“不是为他开脱,他这么平静反而有问题。”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对他的质疑。”曲霏梦哼了声,颇有之前被误会的不满。
“……”御离渊嘴唇动了动,本来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就见一个公公匆匆走进来,给御离渊和曲霏梦行李后直奔权拾青。
“权院判,静安宫那边召见您。”
公公的声音不算小,曲霏梦和御离渊也没聋,几乎都听见了。
权拾青正在兴头上,一听到公公的召见只有不满,“静安宫召我做什么?”
“是皇上召见,还请您随奴才走一趟。”公公似乎不太敢得罪权拾青,哪怕权拾青面色不善,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着。
“哼。”权拾青哼了声,又不能真的不去,简单收拾了后走过来和曲霏梦告辞,“王爷王妃,我先去宫里一趟了。”
曲霏梦和御离渊对视一眼,看向远处的公公,又收回视线。
“权公子。”曲霏梦低声开口,“这次进宫想必是让你替皇上诊脉,你仔细些,若是有疑惑的地方,可记下后问我。”
“好。”权拾青哪里想到其他的,点头应允后跟着公公离开。
等权拾青走后,曲霏梦才看向御离渊,面色严肃了些,“看来父皇的身体出大问题了。”
要么是胡天柔玩脱了,要么是皇上发现了不对。
不管何种情况,对曲霏梦来说都是好事。
权拾青不负众望地带着三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回来,一边和曲霏梦交流着不解之处,一边抱怨着皇宫规矩森严,静安宫连宫女都没有几个。
“静安宫可是仙贵妃和皇上的居所,怎么会宫女都没有几个?”
“我也是这么疑惑,偌大的静安宫冷冷清清的。”权拾青摇头表示不解,但对皇上的症状更加感兴趣,“我和另一个太医一同为皇上诊断,得出的结论也大致相同。”
“这不是好事吗?说明你能力出众。”曲霏梦一边看纸张一边夸赞。
权拾青摇摇头,觉得不对劲,“若是连我都能轻易诊断出来,便说明皇上的病不复杂,那为何迟迟不见好?”
“你怎么知道迟迟不见好?”曲霏梦敏锐捕捉到一丝信息。
“是仙贵妃说的,说皇上病情反复,起初她的法子还能控制,后来就不行了。”权拾青相当诚实,几乎完美还原了当日的情景。
曲霏梦凭着纸张和权拾青的转述基本明白发生了什么,也肯定了一件事——目前太医院给不出诊治的方案来。
“权公子,我有一事拜托你。”曲霏梦正色。